林旭風看著她,有些無語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得罪了誰。」
「對啊,我跟你認識不久,你怎麼可能知道我以前的事呢?」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暗暗叫苦:蕭可君啊蕭可君,你都得罪了誰啊?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了,我該怎麼做?
見蕭可君頗為擔心的樣子,林旭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慾望,他情不自禁的說道:「你不必如此擔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蕭可君有些呆呆的看著他,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只是想不起來誰還說過。不管是哄她的話,還是真心實意,她都很感動他的好意。忽然間想起一件事,蕭可君問道:「田歌毅怎麼沒來?」
「話,我已經帶到,來不來則是他的事。你已經盡力而為了,他們會有怎樣的結果全憑他們的造化。」林旭風淡淡的回答道。
蕭可君輕聲歎息著,說:「妍妍對我太好,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可以幸福的生活,不想看她為了那個貪婪的爹而毀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放下所有和田歌毅遠走高飛,還是做一個孝女成全你爹,去享受榮華?」林旭風突然問道,心莫名的收緊。
蕭可君愣了愣,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於這兒,只是一個過客,終究要離開,如果她有一個心愛的人,她不希望在她離開之後,他只能靠著他們之間回憶去過完一生,可是她來這兒,就是要了斷這樣一段情,開始之後,必然要結束……她很迷惑,如果某一天她真的遇到那個人,她會怎樣?
蕭可君的沉默讓林旭風有些失落,她猶豫不決,是敵不過世俗的忠孝,還是敵不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繁華恩寵的誘惑?
蕭可君站起身,走向院中,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久久佇立。
許久,久到林旭風都準備離開了,才聽到她有些悠長難決的聲音說道,「能夠愛一個人,是人生的幸事,而要放開你愛的人,卻是比走過地獄煉火還要艱難的一件事。」她轉過頭,看著林旭風,月光映照在她的臉龐,格外的清冷,似月宮中飄渺的仙子一般遠離人世,接著問道,
「如果是你,明知道有一天你要離開你愛的人,要她獨自承載著你們的回憶孤獨的過這一生,你還希望你去愛她嗎?」
林旭風沉默了,這個問題很難抉擇,他沒有愛過,不知道自己愛的人離開了他會是怎樣的肝腸寸斷,也不知道他愛的人會離開的多麼的傷心絕望……
見林旭風不說話,蕭可君走了過去,這個問題她從沒想過,直到林旭風剛剛問她,她才突然意識到,她不知該如何抉擇,看他沉默的樣子,也知道,他也不知該如何抉擇。
「我困了,先回房休息。你隨意。」蕭可君說完就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內。
林旭風這才抬眸,怔怔的看著蕭可君離開的背影,看她背對著自己關上了那扇門,似乎是要與世隔絕,也封閉了自己的心,不願對任何人動心,對於感情,她全部選擇了逃避。他心底不由的問道,你心中的那扇門究竟會為誰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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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整一天,蕭可君都過得很清閒,陪太后聽了會兒佛法,便回到自己的住處。期間,只是太后有些莫名其妙的讓自己去伙房把為她準備的銀耳蓮子羹給送過去。這幾日,司徒勇都沒有再出現,大概那天自己讓他難過了,所以他不想再出現面對自己。
天色黑透之後,樂喜端著一盅銀耳蓮子羹來到了伙房,心中這個時候伙房的人不會太多,親自把那盅蓮子羹放在鍋爐裡熱了熱,等拿出來之時,四下仔細看了看,沒有人,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小瓶,陰冷的笑著:「蕭可君,咱家也算心疼你了,這鶴頂紅見血封喉,你不會去的太痛苦的。」心中卻暗暗的佩服太后的高招,這是蕭可君給她送去的蓮子羹,現在賞給她,若是出了事,太后可以名正言順的告訴皇上,蕭可君意圖不軌,想要謀害太后,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沒有害到太后,卻自己命喪黃泉。就算皇上再怎麼心疼這個女子,也不能怪罪於誰,她可是想要謀害太后的真兇。
下藥之後,樂喜又小心翼翼的收好小瓶,藏在懷中,笑瞇瞇的端起托盤準備送給蕭可君。
他沒想到的是,他離開之後,一個黑影從門後飄了出來,還是那神秘的村婦。她只是見樂喜有些鬼鬼祟祟,便一直躲在門後面偷看。雖然沒有聽見他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做了壞事,想要去害人。
雖然她只想在這裡平凡的活著,不為人知的默默的活著,但是看到那個小瓶,她就心裡發怵,一些陳年舊事又湧上心頭。她害怕了,她害怕樂喜要害的人是蕭可君,和他一起來的除了太后就死蕭可君了,他應該不會去害太后的。一想到他要蕭可君,她就更怕了,便悄悄的遠遠的跟在樂喜的身後,以免被他發覺,也是為了確定他是否是要害蕭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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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拿著蕭夢妍給她的那個黑木盒子,惴惴不安的來到少將軍府,跟著老總管後面走著,心裡越來越不安。
她知道小姐有多麼重視這份田公子送的禮物,只是她不明白小姐為何要歸還於他,她不相信其他人說的小姐貪戀榮華富貴,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跟著小姐那麼多年了,她知道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只想和所愛之人白頭到老,哪怕天天為著柴米油鹽而煩惱也不在乎。
「姑娘,我家公子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天了,除了喝酒什麼也不做,我們知道你是蕭小姐的貼身丫鬟,所以希望你好好勸勸公子,不要再做什麼傻事了。」老管家突然轉過身對著還在神遊中的蘭蘭說道。
看著老管家殷切希望的眼神,蘭蘭真不忍心告訴他她來這兒的目的,只好點點頭,說:「我盡力吧。」
老管家有些欣慰的點點頭,雖然他不大清楚公子究竟在煩憂什麼,但他是過來人,很多事也能猜到,只有男女之事才會讓一個冷靜之人失了心神,如此煩憂,借酒消愁。
走到書房門口,老管家小聲對蘭蘭說道,「只怕此刻公子脾氣不大好,姑娘您就忍忍吧。我就不跟公子通報了,你直接進去吧。」
蘭蘭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深呼一口氣,蘭蘭推開門,刺鼻的酒味迎面撲來。蘭蘭微微皺眉,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