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奴才看來,王妃應該是在後山。」三貴小心翼翼的說。
「不是說王府和後山都找遍了嗎?」風之夜陰惻惻的說,危險的氣息從他俊美到極點的嘴角向周圍擴散,空氣中只有冷。
「王爺,後山……後三旮旯角、石洞太多,說不定王妃就在哪個旮旯裡迷路了,等到天亮了,王妃也該回來了。」聲音無規律的顫抖,四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哦?你去後山找個旮旯呆著,天亮之前不准回來!」風之夜嘴角一撇,驀地長袖一揮,茶壺茶碗全部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風之夜完全不在乎這三千兩白銀,化作了流水,眉頭一攏,聲音陡高三尺:「廢物,派府中所有家丁給我找遍山上每一個旮旯。」說完,化作一條翩然的長影,向後山飛去。
……
方玉錦將一個只有拇指大的密封雕花瓷瓶交給穆煙,叮囑穆煙收好,雍容而閒定的臉上淡開一絲微笑:「煙兒,看來為師該走了。」說完,不等穆煙告別,已化作一條青色的影,淡去。
這是夢嗎?穆煙望著腳下斑駁的樹影,一切,近似飄渺。而,摸摸衣袋,瓷瓶還在,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暖意。
「王妃深更半夜的,跑到這裡來所為何事?」優美婉轉到極致而又略帶幾分調侃和玩味的聲音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來。
是風之夜的聲音,穆煙的心突然加速跳動幾下,隨即,變回正常的頻率,他竟然親自來找。輕輕抬起頭,眼前白袍飄飄的美人,英姿颯爽,冰藍色的美眸含著誰也看不透的深意,嘴角勾著幾乎令人昏厥的絕美弧度。這妖孽,穆煙已經見過幾次了,可是每一次見,心裡都會有種難言的震顫。
穆煙暗罵自己花癡,然後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曾被猥瑣的帥哥拋棄的經歷回想上好幾遍以強迫自己對這個外表俊美的男子產生厭惡情緒,此法果然奏效,穆煙平靜下來,語氣平淡:「王府實在寂寥,是以來此賞賞月色,王爺也有此雅興,實在湊巧。」
湊巧?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猛的從風之夜的心中燃起,一把抓住穆煙的衣領,明眸泛起令人瑟瑟發抖的冷光:「你腦袋的傷,幾時才能好?」冰冷的話,隨著熱熱的氣息撲到穆煙的臉上。
「王爺是在關心我的傷勢?」衣領勒得脖子有點疼,幾乎貼到她身上的妖魅身體和這身體身上散發的濃濃的男子氣息令她有種喝了一瓶啤酒的微醉感覺,但穆煙語氣依舊平穩。
「哈哈。關心你的傷勢?」風之夜抓的更緊,穆煙越是平靜,他就越是生氣,或許是那個曾經為自己癡狂的女子突然間如熱水凍結般的變化,令他有點不大適應。直到穆煙嬌嫩的臉憋的通紅,風之夜才放開,絲毫不懂溫柔的橫抱住穆煙的身體,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以後不得我的允許,不得離開王府半步。」話還沒說完,就跨步向山下走。
這是命令嗎?就這樣限制了本姑娘的自由!穆煙想要反駁,但嘴唇剛剛張開,風就呼呼的往嘴裡灌,險些一口氣憋死過去。只能在心裡罵:這該死的妖孽,跑起來跟火車似的。
「砰」的一聲,將穆煙扔到床榻上,「啪」的在穆煙臉上打一巴掌,因偷偷做了壞事般滿足的孩子般,詭異一笑,化作一道魅影飄出了幽園居。
因被風之夜那般不知憐惜的扛著狂奔,穆煙已經全身麻木,重摔,臉上又莫名其妙的挨一耳光,氣不打一處來:打人不打臉,本姑娘說過多少次了!這王爺,真是太沒風度了!
風之夜跨步走進陶然閣,心中竟然說不出的舒暢,梅兒還在桌子旁呆若木雞的低頭坐著,風之夜悄無聲息的進來,她也不知道。
「你,回幽園居去。」風之夜不帶任何語調的命令。
「是,王爺。」如同大罪被赫免的囚犯,梅兒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高興。
「若是王妃再失蹤了,你也不用活了。」翩然坐下,翹起二郎腿,拿起桌上折扇,瀟灑的打開。
「是,王爺!」梅兒更加欣喜,因為從風之夜的話中得知小姐回來了。迫不及待的起身,小碎步跑出陶然居,忘記了提一盞宮燈,摸黑跑向幽園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