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環著她的小蠻腰,將她輕輕拉入懷中,給予她最無私的安慰,長指插、入火紅髮絲,輕輕一歎:
「傻丫頭!你這是何若?這不是你的錯!」
淚,流得更洶,更暢快,俯在他胸口,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哽咽開口: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傻菲菲!不是你的錯!不是!」
「是……是我的錯……我害了你們……」
「如果不是我……你們不會跳入大海……」
「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和鯊魚生死搏鬥……」
「如果不是我……你們更不會經歷那要人命的暴風雨……」
「如果不是我……他不會不被困孤島……差點命喪巨毒之下……」
「如果不是我……他們……他們不會音訊全無……」
「楚修澤……你說……我是不是很壞?是不是該死?……我好怕……好怕他們會有事……」
「乖!傻菲菲!沒事的!他們會沒事的!你不是說過嗎?他們沒見到你,一定不會先走的!」
「可是……可是我的心好慌……好亂……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我好怕……怕他們有事……如果沒事的話……兩天了……已經兩天了……他們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可是……可是……」
長指,按住嬌唇,制止她的說話:
「傻菲菲……沒有可是!絕對沒有!」
「真的?」
「嗯!真的!」
「他們沒事?」
「我向你保證,他們沒有事!絕對!」
柳菲菲抬頭,看著他無比認真堅定的神情,心,跟著他一起堅定,看著夜空中,海面上那輪半圓的月,一把抹掉眼淚,堅定開口——
「是的!他們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揉揉她的火紅大波,楚修澤略帶寵溺的開口:
「這才像我的小菲菲!」
「你的?」柳菲菲斜睨著他,推開兩寸,開玩笑的問他,「楚修澤,你丫的不會愛上我了吧?」
「啊?」
「看你那深情默默的表情,不想讓我誤會也難!」柳菲菲繼續揶揄。
「…………」
拍拍他的肩膀,柳菲菲將哥們義氣發揮到極致——
「呵……此事地知、天知、你知、我知、你放心啦,我不會笑話你,更不會告訴別人的!」
「SHIT!」楚修澤猛地狠狠鉗住她的雙肩,盯著她打趣的眼神,藉著柔和的月光溫柔的海風,將藏匿於心底的情感惆悵迸發,「是!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
「啊?」
「柳菲菲!我喜歡上你了!」
柳菲菲一怔,瞪大雙眼,不相信的看著他:
「什麼?」
她開玩笑的好不好?
墨黑的眸子發紅,似熊熊烈火,大手更加用力鉗住她的肩,大聲朝她吼:
「臭丫頭!我喜歡你!愛上你了!」
「臭丫頭……我喜歡你……愛上你了……」
這句話猶如石破天驚,驚得柳菲菲猛的一怔,渾身一哆嗦,接著大腦一片空白,呆愣的直視楚修澤深遂的黑瞳,潛意識裡想推開他的手停滯在兩人之間——他的胸口前,搖頭,紅唇囁囁喏喏——
「修澤……別開玩笑……呵呵……不好笑……」
一把捉住胸前停留的小手,楚修澤的嘴角揚起輕佻而自嘲的笑容:
「柳菲菲,你聽著,我不是開玩笑,我——楚修澤,愛上你了!真真正正的愛上你了!儘管知道自己很可笑,很無恥,可我愛上你了!的確愛上你了!」
「你……」
「是!我們開始很不對盤,見面總是一顆釘子一個眼,不吵吵鬧鬧總不安心!」
「…………」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開始注意你,在乎你!可你的眼裡沒有我的存在!」
「…………」
「於是,我像一個爭寵的小孩,在你面前總幹出一些與身份不相符的事,說出與年齡不相等的話,後來才知道,那是嫉妒,嫉妒你眼裡沒有我!嫉妒你眼裡沒有我楚修澤!」
「…………」
倏地鬆開她的手,捏著那綠色的葉,閉著傷痛痛打的黑眸,繼續吹奏他心底的歌,明明得不到,卻偏偏癡心妄想。
看著他,在那一剎那,柳菲菲似乎看見他微紅的眼圈,百刃千孔的心,紅唇,動了動,卻說不說半個字。
一曲完畢,綠葉從指間滑落,他撫弄她火紅的髮絲,輕輕呢喃:
「嫉妒的滋味不好受……真的不好受……越是嫉妒,就越是在乎,在乎到想借任何你討厭的人來挑釁你的熊熊怒火,於是……我遇到了安婷婷!」
「你和安婷婷……是……因為我?」
「呵呵……想不到吧?看似成熟的我結果卻幹著那麼幼稚的勾當!」
「修澤……」
「其實想想,你有什麼好的?強勢、粗暴、一點也不溫柔,完完全全沒一女人味,可天知道自己在搞什麼鬼,有大把大把的溫柔女人不愛,卻偏偏愛上你,愛上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你說我這是幹什麼?」
瑞瑞目光下,柳菲菲伸出手,摸摸他的額頭:
「沒發燒呀!你不會瘋了吧?」
哈哈……楚修澤大笑,卻笑中帶淚,女人於他,只是玩物,只是可暖床可洩、欲的工具,直到遇上她……為何要讓他遇上她?為何要讓他愛上她?
抹了一把臉,他低頭傾身,長指撩開她的火紅髮絲,俯在她耳邊,曖昧的呵著氣:
「也許……可能……我就是瘋了!何為愛情?愛情是精神病的催化劑,不愛不傷,越愛越傷,愛的越深,傷的越深,瘋,理所當然!」
後退,想遠離他的掌控:
「修澤……我……」
「噓!」長指置於她的紅唇,輕輕一點,「如果不是精神病特效藥就別開口,讓我自己……獨自……一個人……瘋下去!」
柳菲菲看著他,不語——楚修澤,你這是何必?明知她給不了他什麼,為何卻要說出來,捅破那層薄薄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