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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做得好，雷洛得到了提升，雖然漲的工資不算什麼，不過對於他而言，卻慢慢讓他開始融入到這家公司的團隊。
準確而言，他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從總部傳來的消息，也並無奇異的地方，他們的稅收很正常。
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極為合法，這不禁讓雷洛又有點擔憂，是否這家公司，並無問題。一個長駐北京的同事來上海公司辦事，他請雷洛的吃飯。
兩人從未見過，只不過，在吃飯的時候，他一句：「你調查出什麼沒有？」不禁讓雷洛大吃一驚。這不符合規矩，他驚訝地問：「調查什麼？」
「我們是一個部門的。」他摸出一塊讓雷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牌讓他看了一下。
『特』字中的成員。
不過雷洛還是裝傻，「這是什麼？」他模糊的眼神，很驚訝的想要拿過這塊牌參研一下。
「雷洛，不要再裝傻。」北京來的同事叫季禮，三十一歲，挺年青，有著略為豐滿的腹部，看起來就是一個經常應酬的男人，搞業務的能手，說話很快，有著一種北方人的大氣。
「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你是……」
對於不符合規矩的事情，雷洛一向是嚴格遵守行為準則，他立刻做了兩個判斷。
一，自己的身份洩露了。
二，這個人的確是自己的同仁。
只不過，他沒有辦法確認。
「得了，讓王剛和你說。」他摸出電話，打給王剛。
雷洛盯著他的眼睛，他很快確定，這傢伙的確是『特』字中的成員，只不過，他真是相當放滿不羈的人，完全就沒有半點特的行為標準。
這一點，讓雷洛相當不爽。
這樣的行為，很可能會讓他陷入到生命的危險。
間諜讓發現的結果，多是先折磨，拷打，槍殺，然後綁上石頭扔進大海中餵魚。
當然過程是痛苦得讓人無法想像。
兩人彼此間確定了身份。
「這麼謹慎做什麼？」季禮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當我會讓人跟蹤，讓人放上竊聽的設備？」
身份讓他知道，雷洛只好承認。
「這樣不好，我們不應該這樣就交換真實的信息。至少也應該在部門裡確認。」
「什麼事都按規矩來做，黃花菜也涼了。」他看了雷洛一眼，若有所思，「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沒有。」
他給雷洛倒了一杯酒，季禮是一個很會勸酒的男人，在他前面，雷洛只能是一杯接一杯。幸好是啤酒，不醉人，而雷洛的酒量經過這麼久的訓練，略為不錯。
酒不可能讓他說出不應該說的話，他很輕鬆催眠了自己。
謹慎，一直謹慎，永遠謹慎。
這就是雷洛的從事這項任務的辦法。
「我倒是有點線索。」
「什麼線索。」
「資金流。」
「我一直在監控他們的資金流，沒有問題。」
「從帳面上看沒有問題，不過，這些錢你不覺得流向的地方很奇怪？」
「都是正爾八經的單位。老牌國字號。」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為的擔心。」季禮歎了一口氣，「若是外企，我們好追查，可是國字號，我們查的地方都沒有。進一個戶頭，轉眼間的流向立刻就會不知所蹤，地方保護主義，各方的利益分配，職權部門的相互牽扯，這讓我們真正的困難是我們自己的人。很聰明的辦法，用中國人自己的辦法來對付中國人。一切很隱蔽的從關係學得到了解決。但是，這樣的事情讓我們的國家陷入到真正的麻煩境地。」
「不是我們的職責以內，我們最好不要去管。只做自己能做的事吧。」
「你真這樣想？」季禮看著雷洛：「山西，一千多萬畝玉米地，用的都是美國進口的玉米種子。這些種子都是轉基因的種子，狗吃了，都流產，生不出老鼠，玉米扔倉庫，老鼠都不來吃，為什麼？老鼠死光了。」
「我們國家明令嚴禁進行轉基因的銷售，但是就是這一層層的關係網，一層層的批文，把這些事情深深地掩埋起來。**算什麼？轉基因的產品比**可怕多了，它與周邊的植物還能雜交，那新的草種長得比玉米還要高大，你除非連根挖起，燒成灰燼，不然它春風一吹又生長出來。只要有小手指這麼粗的一根莖你沒有幹掉，明年的時候，你就發現滿田都這東西。」
季禮冷笑了一下。
「這樣的事情，不罕見。我們追查的所謂核原料，只是冰山一角。我們要做的是把這座冰山挖出來，現在可以倒賣核原料，將來有可能就賣**。做為一個中國人，我們有義務也要有良知，切斷這一切。」
雷洛很是震撼。
他有愛國心。
可他也知道，有些東西涉入太深，得不償失害人害自己。
「季禮哥，我叫你哥。有些事情我們不能參入進去也不能陷得太深。你懂的，真要我們面對我們的職能機關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就會被自己人給幹掉。一個意見，在我們應該做的範圍內我們就做，超出的，我們匯報。不能太深入調查。」
「我瞭解過你，以為你是一個好漢子，哼，原來你也是這樣的德性。」
「季禮哥，你聽我說。我也是有兒子有女兒的男人。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不是美談，是一種很痛楚很傷痕的東西。可我們把這樣的事情給捧了出來，看起來美好，那是宣傳，你當真去做這樣的英雄，就會和岳爺爺一樣。岳爺爺牛啊，可他一死，那部隊散了，金兵還是打了進來。你說的東西我已然明白，懂了，可是我不會和你一樣幹。我們得從正確的方式來做這件事，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這個名利。」
雷洛認真道：「其一，官員未必知道這件事後面的真正真相，準確而言，誰可能這麼專業，什麼事情都清清楚楚？術業有專攻，就只能請幾個專家搞個評審。你哪知道這些專家的水平是什麼樣，他們說好，那只能是好的。信息差，信息鴻溝從一開始就讓我們顯得背動。再加上，一項這麼的買賣，解決多少人就業，作為地方，特別是經濟還不發達的地方，這是增加稅收的最好機會。你說，是做還是不做？這是政績，政績和他的成績是直接掛鉤，哪怕是錯了，他也得想要弄個辦法把它說成是對的，這樣把我們無形中放到了最大多數的人對立面，相當於敵眾我寡是其次，關鍵是這樣會變成敵人反而得道者多助。」
「你的意思是？」
「策略，我們要有策略。在我們沒有真真正正的證據之前，一定要講究策略。盲目做一個英雄，不是對我們的工作有利，而是有害。」
雷洛的苦心，讓季禮點點頭。
「那行。不過你最好能夠從上海爭取多一點的情報。特別是哪個口岸哪條船進什麼貨，這樣的資料一定要到位。必要的時候，你需要親自去勘察。」
「我明白的。」
「明白更得要做。雷洛，你要清清楚楚地明白，我們這一次辦的，是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如果這顆**是真的存在，那麼，你想想它爆炸的後果，你說的什麼都不靠譜。那叫屁話。」
「不是**，最多叫核原料。」
「問題在這。你以為的核原理，是高純度的，可以直接製成二到三枚相當於廣島爆炸的原子彈。」
「你怎麼知道？」
「不知道，我會來上海？」
季禮相當嚴肅，「牢牢盯住船。」
季禮很快走了，留了一個爛攤子給雷洛，作為一個採購，他負責的事情，是從別人那買東西。至於運來的東西是什麼，他完全不知道，這需要由物流部的同事來處理，他一沒有這個權利，二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過正如季禮所說，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你不可能考慮這麼多的後果。
他開始留意這些東西，然後 偏偏他手上有一個非常多嘴的朋友在公司，此人八卦得很，幾乎什麼樣的消息都能夠弄到。雷洛開始關注每一批運送到這裡的貨物。
雖然他隱然地覺得，這件事，一但是真有其事，就非同小可。
不過幸運的是，一直很正常，從未有過半點不正常的的事情發生。
雷洛現在住的是一間租來的房子一個月四千二，對於上海這樣的地方，這簡直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他一個人住，倒也無所謂，反正家電齊全得很，馬馬虎虎可以過日子就將就。
兩個小丫頭來找了他。
張倩和李詩纖。
對於她們，雷洛抱著以禮相待的方式。
其實這樣的方式很難以讓這兩個可愛的小女生心滿意足。
女人在和男人有過關係和沒有過關係之間的變化，是巨大的，就像是北極與赤道的關係。
有過關係之後，一種很依賴的心情就會油然而生起。
就像是夫妻在扯結婚證前叫同居，怎麼樣的感情好，與正式的夫妻是不相同的。
她們現在經常來找雷洛玩，有時候就在他家做飯吃。
彼此間有著一種很心有靈犀的感覺。不會再近，也不會太遠，就像很親暱的男女朋友一樣。不過，誰都知道這是浮於真相之外的謊言。
在表面上的相敬如賓之下，是女人的渴望與雷洛的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