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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別說這個。」葉子白了舒晴一眼。舒晴眼圈一紅,氣憤道:「就要說。憑什麼不能說,那些天我們不是天天想著這些事兒嘛。憑什麼就我們倆受這種折磨,他就不能想像一下。」
雷洛道:「行,我說。」他托著下巴思索起來。
兩個姑娘看著他。
過一會,他突然間伸出雙手道:「過來快點過來,必須讓我抱緊了你們倆,這事,真不能想像,光是想個開頭,我就差點哭了。」他抱住女孩們,讓她們的臉靠著自己的臉。她們的臉溫溫的,活生生的,突然間雷洛感覺到生命的意義在於彼此間這種看似無意義的擁抱,正是這種擁抱讓他覺得活著,活得有意義。
他吸了一口氣,輕輕道:「我不知道。反正,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會用盡全部的力量把你們挽留下來。」
「萬一挽留不住呢?」
「那總得留下一個,不然我真不知道生活會變成什麼樣。」他歎了一口氣:「討厭這樣的思考,這種感覺不適合我們中國人。中國人討厭不吉利的事,討厭悲劇,討厭讓自己陷入到一種糾結的情緒之中。」
舒晴卻不願意放棄這個問題道:「你覺得糾結了?」
雷洛點點頭,「太可怕了。」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
舒晴臉上流露出悲慼的表情:「你現在能明白了?能體會我們這麼多天擔心你,擔心失去你的心情了?你才不過想了一分鐘,但是我們卻這樣擔心了一個月。」
雷洛抱緊了她。
舒晴抱緊了雷洛,歎氣道:「女人就是這樣,要是一直擔心,就會感覺這會變成真的,然後就和真的失去了你一樣。如果不是每天能夠聽到你的聲音,接到你的電話,也許……」她沒有說下去,但是雷洛可以體會到那種痛得刻骨的感覺。
他感覺到,愛情這玩意是不能較真的。一但認真了,那麼這就不是遊戲,而是人生。愛可以把一個人變得堅強,同時也能讓人變得軟弱。
愛是槍,是最鋒利的武器,同時它也是最致命的弱點。
女孩們沒有再逼他,她們只是想讓他體會一下她們的心。雷洛感覺到了,也明白了他們的心意。生活只有在空虛無聊的人眼中才是無聊的,人活著就是要戰鬥。不管什麼事,都是戰鬥,和自己戰,和別人戰,和命運戰。
被噎得差點吐不過氣來的雷洛格外的討好這兩個他心目中的女王,女王們則對他的慇勤給與了足夠的賞賜和獎勵。當一個男人被兩個充滿了愛的女人圍攻的時候,這種溫柔的殺傷力會讓他迅速、立刻地投降。他只恨黑夜來得太晚,時間過得太慢。
不過雷洛的餿主義還是沒有讓葉子同意,這女孩贈送了一記極有情意的白眼就一個人把門鎖上,安靜睡覺。雷洛於是賤兮兮地看著舒晴。
「怎麼啦?」
「想你了。」
「啊呸你個大色狼。」她白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朝屋子裡走去,「就喜歡哄人,陪你呆了一夜,還要說想想想,我可不是傻子。」她這樣說著,可眉眼裡全是笑。
雷洛不是那種沒事就會捶胸頓足破口大罵自己懷才不遇,上天有失公允。他倒是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一直都很幸運。如果說他認為自己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莫過於遇到舒晴。
每個男人都會在生活的挫折中成熟。
哪怕他出生含著金鑰匙,也是如此,生活注定不會是一帆風順,是人就有不高興不樂意,覺得不爽的時候。
舒晴看著雷洛,阻止他的抓子那充滿了慾望的撫摸,她明白這犢子想的是什麼,但是,女人不是次次都想要。她們是一種把感性看得更重要的動物,除了身體,她們也注重靈魂。
「今天不想,就讓我抱著你。」她輕輕地說,然後把雷洛抱得更緊,然後呆呆地笑著,有著一種小女人的幸福感。
「哦。」雷洛便停住了抓子。
「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好上了?」
「誰?」雷洛心中一驚,差點把鼻涕泡泡都吹了出來,這可是嚇人。
「徐影。」
「沒有。」他說謊。
「我不信!!」
「為啥?」
「因為你今天沒有勸說我,騷擾我,非要不可。你不是這樣的男人,你最好 色。」她突然間情緒激動起來:「你給我老實招!」
「真,真沒有。你看她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多,但是真是純潔的那種關係。」
「可我感覺你變了。」舒晴的目光像兩把刀子,剌得雷洛吐血。
「真沒有。」他認認真真地盯著這聰明得似仙的女人。她看著他的眼睛,突然間生氣道:「那你為什麼會停下來?」
雷洛歎了一口氣,他發現女人考察男人的辦法千奇百怪,而女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完全與男人不一樣。男人在這樣敏感的女人前面,若有半分的漏洞,都注定會被發現。他感激自己自從那一次後就一直保持著克制,不敢再與徐影親近,不然今天就一定會被她發現。
而被她發現的後果,他真的無法想像。
現代的社會,男人是一個悲劇。在與人交往中,讓人發現你從未有過外遇,那不是一件讓人驕傲的事情。反而會被其它的男性恥笑,贈送怕老婆的外號或者送上泌尿科醫生名片的待遇,甚至還會被懷疑,因為身體的問題,而被別人扣上綠帽子。
當今社會,包括中國在內的大部分先進國家,都奉行一夫一妻制。任何與之相悖的行為都被視為違反社會道德規範,從而受到輿論的譴責。尤其是由此在家庭、夫妻間產生的摩擦,更會給當事者本人及有關人員帶來巨大的負擔。
不過,事實上,因此而對「打野食」敬而遠之的男人非常稀少。不管實際情況如何,只要是男人,一般至少都抱有嘗試一下的願望。從這個角度來看,再嚴肅認真的正人君子,都有可能加入「打野食」的隊伍中。
這種觀念根源於人類的文化,不分東西,也不分地域。純美的感情只被愛情小說和戲劇所記載,而且通常以悲劇結束。而漫長時間留下的諺語如:「七年之癢。」「仙女看久了也就是個女人。」卻成為人類約定成俗的習慣。雷洛後悔那一夜與徐影的纏綿,也後悔與納蘭夜發生的艷遇。但是他沒有辦法改變過去,只能去迎接將來。
「你不可以對不起我,也不能對不起葉子。」舒晴很認真地看著雷洛,「女人真沒有什麼本錢,她唯一的本錢只怕就是自己的青春和身體,可惜這二樣東西都容易紅顏老去。你也看過葉子,她失去上一次的愛情給她帶來的結果就是差點放棄生命。如果你再讓她重複一次這樣的人生,我想,結果你比我更清楚。」
「我不會,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們的屁股跑。假如你們插上了翅膀,想要飛,我就抱著你們的腿,把你們從天空裡拽下來。總之,你們就別想從我這不要臉的臭男人手中逃跑。你們過去是我的,現在是我的,將來還得是我的,誰敢從我手上奪走你們,我就幹他,而且是往死裡干!」
「討厭。」舒晴笑了起來:「你這人就是不正經。能讓我們離開你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你。」她盯著雷洛道:「那娘們很讓我煩的。」
「誰?徐影?」
「除了她還能有誰。那小狐狸精長得也忒迷人了點,別說你,就連葉子都說她特別的有味道,能把男人的眼珠子給摳出來。」她看著雷洛,「不過我相信你。」
「為啥會相信我。」
「因為……」她自信地說道:「那女人再有本事,最多就騙你一次,她不可能得到你的心的。能夠把你的心都拐走的女人不是她。」
「是誰?」
「你想知道?」舒晴又笑了,一臉壞壞的表情。
「你說得這麼神秘,我能不心動嘛!」
「哦。」舒晴若有所思地看著雷洛:「我才不會告訴你。」她用手狠狠地捏著雷洛的鼻子,「我是那種會把競爭對手拿到桌面上給你欣賞和回憶的笨女人嘛。」
這一夜,舒晴告訴了雷洛一個完全不同的她。雷洛一直認為舒晴是一個格外會享受身體感覺的女人,但是他今天卻明白,舒晴更注重的是精神。
她像一個孩子,追問著雷洛的一切。微笑著,安靜地看著他,告訴她她心中的愛,心中的感覺,有多想他,然後和葉子發生的糗事。
她與雷洛分享著一切。她的故事,她的心,她的朋友。
雷洛不把自己當成大人物,他覺得這才是自己,抱著喜歡的女人睡覺。什麼發大財做大事的那個自己似乎是自己逼著自己做出來的人偶,因為不這樣做,他會覺得配不上她還有她。他抱緊了這個有著大 波的姑娘,讓她安靜的入睡,讓她輕輕的呼吸吹動自己的臉,而自己則盯著天花板發呆。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要感性,他會思索很多有關於未來生命人生應該怎麼走這樣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問題。可是如果他想不明白這些問題,他又會覺得人生特別的沒有意義。
想了半天,他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只有懷中的這個女人是絕對不可以放棄。他輕輕地帶著無限的溫柔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女孩笑了,似乎在夢中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