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笑的封建後宮等級制。
那腳步聲漸行漸近。
剛想冒頭出來一探究竟的楚香兒,聽到了一男一女,兩個熟悉的聲音。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大明新帝鄭烊,和閒妃慕容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楚香兒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選擇繼續隱藏。他們不想見到的人是她,她又何嘗想要碰到他們?
「慕容,到了大明宮,你還習慣嗎?」說話的正是多日不見的鄭烊。對於這個在危難之時出手相救的溫婉女子,他心頭的感激之情難於言表。
此生,他一定會好好對她,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慕容的一片真心。
「皇上,臣妾日日有皇上陪在身邊,還會有什麼不便呢?」她親提著一盞宮燈,為鄭烊照著前路。
「再過兩日就是朕要迎娶中宮皇后的日子,恐怕沒有時間陪你,可朕答應你。和皇后大婚三日之後,朕定會恢復對你的榮寵。決不食言!」
他的臂彎攬住了慕容的纖細腰肢,聲音中的那份真摯的情感,叫人動容。
蹲在草叢中的楚香兒,心頭沒來由的泛上了一陣酸楚。煩悶的、失落的,總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點兒什麼。
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也跑的無影無蹤了。
「皇上說的哪裡的話,皇后娘娘入宮,您自然是要陪在她身旁。能得到皇上的一分憐愛,慕容已經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
慕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幸福,在月光的映襯下,分外動人!鄭烊低下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旋即與她共同仰望天際,品味那一輪圓月。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個人的心中共享的是那一份難得的安寧~~~~
好一會兒,慕容才又開了口。
「皇上,臣妾有一事兒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
「說吧!」
「就是臣妾的姐姐楚香兒~~~~」她欲言又止。
「楚香兒?」鄭烊眼中的柔情收斂了幾分。
「嗯,她隨著咱們到大明也不少日子了,聽說皇上你從來沒去看過她,好歹她也是個貴人,算是您的後宮佳麗~~~~~」
「所以?」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請皇上得閒的時候移駕彩櫻宮,去看看姐姐。」慕容朝著鄭烊鄭重其事地拜了拜。
一旁竊聽個正著的楚香兒卻是連連搖頭。
慕容啊,慕容,她什麼時候得罪了她嗎?明知道鄭烊和她之間的恩仇,還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她,是恨不得她早點兒被處死。
也對,慕容肯定沒想到,鄭烊會把她也帶來大明。先不論慕容對鄭烊有幾分真心,單單說她怕鄭烊對自己舊情復燃的這個理由,就足夠她陷害她了!
女人啊女人!
「是她讓你來的?」鄭烊,挑了挑眉。面色已如寒雪。
「這~~~~~」她故作為難之色,思考了再三。「姐姐的意思是希望皇上感念舊情,能不計前嫌地接納了她。」
「此事不用再提!」鄭烊厲聲制止了慕容將要出口的話語。變臉如同翻書!
四週一下子再無聲息,靜的嚇人。
少頃,鄭烊才緩緩歎了一口氣。
「朕有些乏了,閒妃你先回宮去吧!」他轉過了身,背對著慕容不在說話。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襯出的是一臉複雜的神色。
慕容還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出口。朝著鄭烊福了福,獨自一人提著宮燈退了下去。
嘴角暗地勾起了淺笑,她換來宮女,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楚香兒,別怪她狠,她不是想置她於死地,只要鄭烊能把楚香兒打入冷宮,亦或者永生不見她,她就不可能說出那個秘密。
這個裝作癡兒的皇帝,可是叫她愛的心都痛了~~~~
慕容不見了人影之後,鄭烊才以低沉的聲音輕喚。
「誰在那裡?還不出來?」
楚香兒一愣。
遭了,被發現了嗎?她非但沒動,反而縮的更隱蔽了些。
一個高大如天神般的黑影,在下一秒籠罩在了她的頭上。鄭烊,正站在她的跟前。
頭壓得更低了,楚香兒抿了抿下唇,心中的小鼓直打。
她該怎樣去面對他呢?鄭烊對她的誤會重重,解也解不開,剪也剪不斷。她更從心眼兒裡怨恨他覆滅了步清揚的明鼎皇朝。
即便知道都是因誤會而產生,可縈繞在心頭的結更是不容忽視。
「你是哪宮哪殿的宮女,為何深夜一人來此?」
她不答,只是卑微地跪在地上搖了搖頭。
鄭烊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了幾根燃了一半的紅燭和一些個紅紙,這才恍然大悟。
應該是入宮未久,思念家人了。
「是放河燈嗎?」
她點點頭,依舊是一聲不吭。
「下去吧!深宮禁地,要倍加小心,這次朕就當沒看到。趕快退下吧!」他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趕快退下。
楚香兒暗自鬆了口氣兒,含含糊糊地哼了一聲,起身便要告退。
「你的紅紙蠟燭不要了嗎?」他指了指掩於草叢之中的事物。
她只好又低著頭折返了回來,急急地彎下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紅燭、紙張。
在朦朧的夜色之下,鄭烊看著這名宮女的背影,越看就越覺得熟悉,他瞇起了眼兒,凝神好一番端詳。
這樣的身高,這樣的體態,好像是~~~~
「楚香兒!」鄭烊瞪大了眼睛,直接像是拎小雞一樣把她拉了起來。
對上的,正是日思夜想,讓他愛恨交加的那張小臉。
反觀被抓了個正著的楚香兒,是一臉的無奈。
到底還是沒能躲得過去,她的頭皮在看到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的時候,開始隱隱發麻了起來。
「皇上吉祥,臣妾給皇上請安!」她掙開他的大掌,退後了一步,朝他福了一福。
「哼,你還知道朕是皇上?」他的聲音冰冷地響起。
「要是皇上沒事兒了,那臣妾就回宮了!」她沒有一絲停頓地轉身就走,下一秒,卻被他擋住了去路!
「愛妃,是寂寞了。需要朕的寵愛了嗎?」
那個記憶中一向是溫文儒雅的鄭烊,口中吐出的是是她不熟悉的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