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懲罰,連夏侯丹這個大男人聽了都覺得有些過分了,而季聽雙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你說怎樣,便怎樣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夏茹已經嚇傻了:「不要不要……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來人,將這個賤人送去紅帳,每天接客不得少於十人!」軒轅昊焱殘忍地揪起夏茹的衣領,「如果有了身孕,必須讓她生下來,生一個,殺一個,直到死!」
「不要,不要啊……」夏茹早就下癱了,「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好不好,給我個痛快,不要……」早有兩個侍衛將她架了出去,遠處還傳來她尖銳的喊叫,「季聽雙,軒轅昊焱,你們這兩個狗男女,你們會有報應的, 會有報應的!!!」
隱隱的,季聽雙感覺今日的軒轅昊焱有些不同,只是她眼睛看不見,所以無法判斷他到底怎麼樣了。又因為受傷,對情緒的感知也減弱了幾分,因此也就由他去了。
而對於夏茹,雖然那處置是十分殘忍,不過她只要想起思渺,便同情不起來。
再加上,她本身對人的情緒看得極淡,只是想要為思渺出口氣,至於方式,她想不出來,若有人幫她想了,她樂得不動腦子。而至於那方式是什麼,她不做評論。
反正,只要處罰了就好,而且,那處罰力度能比得上她失去思渺之痛,就好。其他的,不在她關心的範疇內。
「我先休息一下……」季聽雙歎息一聲,對於夏茹的喊叫,似乎沒有聽見,只是有些疲憊。現在,對她來說,白天黑夜都沒有區別,累了就睡。
軒轅昊焱拉一下她的手:「你好好睡,我先出去準備出征的東西,過幾天,等你眼睛好了,我們就該上路了。」
軒轅昊焱一走,夏侯丹看了一眼已經躺下的季聽雙,忽然嘟囔了一句:「聽雙,你真的很適合當皇后,皇后,就該如你這般冷血加剛烈!」說罷,也出門而去。
如今的鳳儀宮,已經由侍衛層層保護了起來,軒轅昊焱怕再出危險,不敢懈怠。
聽雙的身體,已經再也受不了任何風吹草動了。
五日之後,季聽雙蒙眼的布,終於拆去。當冬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射進她的眼中,有種重生的喜悅,蔓延在所有人的身上,唯獨她自己,卻有些黯然神傷。
如果她的眼睛,能換回思渺的命,她寧可,一輩子就這樣瞎著。
可是世事偏偏總是不能如人意,她看到了,思渺卻是真真實實地離開了她。而在看到陽光的那一瞬間,她又想起了那雙白得不沾絲毫泥濘的靴子。
有些記憶,似乎在慢慢復甦,好似前世今生一般遙遠的賭約,也似乎在腦海中慢慢形成了一些雛形。
但是不全,依然想不全。
「太好了,聽雙,御醫說你的眼睛恢復得相當好,和以前一樣了,都能看到了。」軒轅昊焱很是高興,能治好季聽雙,比治好他自己還要高興。
「哦!」對於這些,季聽雙其實不是很在意,再說這幾天來,她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之中生活。
偶爾,黑暗之中,她能看到思渺,向她慢慢走來。
眼睛好,反倒是看不見了。
「明日,就要出發去滄江邊了,聽雙,你的身子吃得消嗎?」軒轅昊焱有些擔心。
「既然答應你了,我就一定會去!」季聽雙的臉上,難得表露著倔強。
只是這倔強,讓軒轅昊焱有些心疼,卻也終究沒有表露。
如果將她留在宮裡,他會更擔心。如今思渺去了,也該讓她出去散散心,如果可以,也是幫自己安排一下身後事,或者還能給她找個好夫婿,照顧她下半輩子。」
只是,今日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腹內似乎有股灼熱的火焰在燃燒,彷彿要將他的週身都燒為灰燼。
季聽雙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他一眼:「昊焱……你……」他的眼中,有許久不曾見到的紅霧,就那般飄散著,還沒有凝聚。
忽地,心頭有些不安起來,想起之前那個夢。
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這般變化的嗎,到底是什麼原因?
等到季聽雙坐上馬車的時候,她還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而軒轅昊焱眼中的紅霧,卻已經不甚明顯。
因為沒有了思渺的跟隨,倒是少了很多宮女嬤嬤奶娘,一路只帶了王李兩位御醫,倒是加快了腳程,只十日光景,便到了滄江邊上。
冷千易早得了快馬報信,備下香案,迎接軒轅昊焱大駕,只是在看到季聽雙的時候,愣了一愣:「你……怎麼也來了?」
京城方面的消息,他略知一二,目光掃過她平坦的小腹,眼中,竟閃過絲絲心痛。
「朕帶她出來散散心!」軒轅昊焱霸道地拉過季聽雙,一手箍住她的腰,這在這個年代,可已經是很曖昧的動作了,可是他做得相當自然。
冷千易看到那動作,暗自歎息一聲,看來,佳人在眼前,他卻早就沒了希望了。
軒轅昊焱摟著季聽雙到了冷千易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營帳,這才想起,自己之前似乎真的想將聽雙托付給冷千易,可是看到他那雙眼睛,自己便忍不住就將聽雙禁錮在了自己身上。
看來,真的是不容易放開啊!
軒轅昊焱逕自歎息一聲,看了一眼季聽雙:「你累嗎,要不要休息?」
季聽雙做到旁邊的躺椅上,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揭去,只留下一大塊傷疤,看來癒合還得有些時日。有時候軒轅昊焱甚至想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會對自己嚇這麼狠的手,看這傷勢,就知道當初那一下,撞的著實不輕,估計要是撞在牆上,已經腦漿迸裂了。
他開始慶幸那個時候聽雙的眼睛看不見了,因為看不見,所以沒法跑到旁邊找牆撞,而撞地上的力道,總歸是比不上衝上去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