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銳王爺——皇甫銳。
戴怡清猛的抬起頭看著坐在屋中的皇甫銳,生氣的緊攥了一下自己的手,怪自己為何這般的大意,傷心的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戴怡清側過身,擦去了臉上的淚痕,然後仍然背對著皇甫銳,略帶譏諷的口氣問道,「不知道銳王爺,這麼晚來此是要審問我嗎?」
皇甫銳見戴怡清沒有好氣的對自己說話,也不生氣,邊看著自己的衣袖,邊說道,「雪婉,為何這般生硬的和本王說話呢?當年你還曾叫過我一聲銳哥哥呢?」
戴怡清聽出了銳王爺口中的緩和之意,但是她並沒有多加理會,繼續不屑的說道,「王爺也說是當年了!現在我是一個逃犯,您是王爺,若是再那樣叫了,怕是會污了王爺的名聲。」
皇甫銳輕笑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戴怡清的身邊,看著蕭寒剛才站過的地方,輕聲的問道,「難道不想知道雲寒太子去哪裡了嗎?」
戴怡清見皇甫銳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便退後了一步,側過了身去,但是當聽到皇甫銳提到蕭寒的時候,戴怡清略微的側了側臉,但是並沒有答皇甫銳的話。
雖然戴怡清並沒有回話,但是皇甫銳看出了戴怡清有了一絲的在意,便繼續輕聲說道,「他是去見一個老情人去了!」
戴怡清輕哼了一聲,「什麼老情人!還不就是鳳娘嗎?」
皇甫銳輕佻了一下眉毛,然後大笑了起來,「鳳娘!她倒是想!不過本王可以做一個順水人情,讓你跟著去看看!如果你要死心,也要死個明白吧!」
說完這話,皇甫銳便出了房間。
戴怡清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拳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跟著他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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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籠罩在一片白色中,宮中的每個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唯獨冷宮中卻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冷清。
史慧心托著自己的臉頰,看著桌子上的燭火,想著自己這一生就這樣的過去了,爭來爭去,算計來算計去,卻是沒有等到愛的人。
想到這裡,史慧心輕笑了一下自己,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荒涼的院子。
突然,天空開始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來。
「又下雪了!」
說著,史慧心伸出了手,接著下下來的雪。
「你就不怕這樣凍壞了自己嗎?」
史慧心聽見了多年都不曾聽見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周,卻沒有發現一人,便一下子坐了下來,失神的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蕭寒慢慢的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看著坐在那裡發呆的史慧心,緩緩的走了過去,輕聲的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再此聽見聲音,史慧心便猛地抬起了頭,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蕭寒,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蕭寒微笑了一下,慢慢的接下了臉上的偽面,露出了更加絕色的面容。
當史慧心看見蕭寒的本來面目時,驚訝的摀住了自己的嘴,然後快速的走到了蕭寒的面前,抬起手撫摸著蕭寒的臉龐,輕聲的詢問道,「雲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蕭寒並沒有避諱史慧心撫摸著自己的臉,微笑著答道,「是我!」
聽到蕭寒肯定的語氣時,史慧心一把抱住了蕭寒,淚水也跟著落了下來,「真的是你!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你是來帶我走的嗎?是不是?」
史慧心抬起頭,詢問般的看著蕭寒。
蕭寒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史慧心,溫柔的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快樂嗎?現在真的是你要的嗎?」
史慧心輕笑了一下,鬆開了蕭寒,指著自己,嘲弄的說著,「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快樂嗎?我能快樂嗎?這條路不是我選擇的,你說我能快樂嗎?」
蕭寒聽了史慧心的話,慢慢的說道,「這條路的前面,也許不是你選擇的,但是後面卻是你一手造成的。」
史慧心看了一眼蕭寒,輕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是!如果當年不是我引誘皇甫俊燁謀朝篡位,也許現在的皇帝還是你的父皇。但是,我不後悔!如果當年不是他下旨廢了你的太子,我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知道嗎?」
邊說著,史慧心又走到了蕭寒的面前,看著他說道,「為了你做什麼,我都不後悔!」
蕭寒看著面前的史慧心,將她耳前一絲絲的亂髮,繞到了耳後,微笑的說,「慧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自小我的身體就不好,母后死的又早,父皇為了我也是操了不少的心,我常年在外求醫,父皇廢了我的太子也是為了保我在外的周全。」
史慧心搖了搖頭,否定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蕭寒又微微笑了笑,「那是你早已經是皇妃了!我們身份有別,你讓我怎麼告訴你!」
聽了蕭寒的話,史慧心快速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大叫了起來,「騙子!你也騙我!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那般疼你,為何又要納我為皇妃呢?」
蕭寒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淡淡的說,「那就要史丞相為何要將你編入秀女了!」
史慧心向後退了一步,抓住了圓桌,支持著自己的身體,用力的搖著頭,「不可能!父親說是皇上要納我為妃的!而且如果皇上真的不願意,他可以將我不選入封妃的名單。」
蕭寒看著史慧心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輕輕的歎了一下,「當年你不知道,現在你還不知道嗎?皇上納妃,有幾次是皇上親自選擇的,還不是後宮的娘娘選好了,再讓皇上過目嗎?而且父皇也未曾為難過你,為了怕你寂寞還讓雲汐和你住在了一起。」
聽完這句話,史慧心真的沒有了反駁的勇氣,一下子跌到了凳子上,低下了頭,眼眶慢慢的濕潤了起來。
原來自己一直是錯的,為什麼會這樣?當年如果自己願意慢慢的等待,也許今日也不會這般的落魄。
蕭寒見史慧心失神的樣子,慢慢的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史慧心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跑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蕭寒。
這一幕,正好讓趴在牆上的戴怡清看到了。
在蕭寒接下偽面的時候,戴怡清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然後輕笑了一下,原來他對自己隱藏的不止一點,內心、外貌都是假的,都是偽裝的。
此時的戴怡清根本聽不進去屋子裡的人說些什麼,只是怪自己的不爭氣,怎麼這麼的傻,什麼都信了,都聽了。
當看見史慧心從背後抱住蕭寒的時候,戴怡清死死的盯著蕭寒,看著他會不會掙脫史慧心,哪怕有一點的動搖也好。
但是蕭寒卻轉過身去抱住了史慧心。
看見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戴怡清強人多時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她用衣袖摸了一下自己的淚水,然後朝著宮外飛去。
蕭寒聽著戴怡清越來越遠的運功氣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然後輕輕的推開了懷中的史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