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旁,戴怡清烤著剛剛從小溪中捉到的魚。
突然,空中飛來幾片竹葉。
戴怡清快速的拿起挑火棒,輕巧的旋轉了幾下,抵擋了飛來的竹葉,只見那竹葉依次的嵌入了挑火棒中。
戴怡清收起挑火棒,面無表情的繼續烤著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乾坤老人一臉不高興的飛到了她的面前,「你這丫頭真是沒有意思!跟你師父現在的樣子一摸一樣!就不擺個笑臉恭迎我嗎?」
戴怡清早已經熟悉了乾坤老人這般的出場方式,也不多言,只是雙眼緊緊的盯著乾坤老人拿起的魚,便訕訕的說道,「師公,你每次來都會挑時候,我一烤好了魚,您就出現了!」
她又仔細的比較了他手中魚的大小,不滿的說道,「而且每次還是挑最大最好的吃!」
乾坤老人也不客氣,邊吃著魚邊嘮叨著,「你這個丫頭就是小氣,看在今天的魚比較好吃的份上,師公今天教你點新玩意,怎麼樣啊?」
「好!」戴怡清用眼光偷偷的瞟了乾坤老人一眼。
「你怎麼不問問是什麼新玩意?一點都不好奇嗎?說一句『哦?是嗎?師公是什麼啊?是什麼啊?』」 乾坤老人把魚當做自己,對著魚『祈求』著。
戴怡清早已見慣了乾坤老人這個樣子,慢慢的挑著篝火,然後學著他的樣子,說道,「知道了!哦!是嘛!師公是什麼!是什麼!」
戴怡清說的平淡無奇,而且語氣冰冷,聽的乾坤老人渾身不舒服,忙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跟你說話真是對牛彈琴!你看看你!弄得我都沒有胃口了!」
看著乾坤老人難受的表情,戴怡清的嘴角卻微微上翹了起來。
觀察到了戴怡清難得的笑顏,乾坤老人也微笑的忙湊過去,「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
看著湊上來的乾坤老人,戴怡清立馬附和的說道,「是的,清兒也想對師公說剛才的那番話!」
「你這丫頭,算了,還不如直接告訴你呢?哼!」乾坤老人裝作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戴怡清看著乾坤老人的這個樣子,淡笑的將手中烤好的魚抵到了乾坤老人的面前。
乾坤老人故作為難的接下了魚,「嗯!這還差不多!」
乾坤老人見戴怡清依然平靜的坐在那裡,並不自己今天要叫她什麼,便忍不住的問道,「清兒啊!想不想下山啊?」
聽到這句話,戴怡清調火的手頓時僵在了那裡,雙眼直直的看著篝火默不吭聲。
怕戴怡清認為山下不好玩,乾坤老人便立馬解釋道,「外面有好多的好吃的!你不是最喜歡吃的嗎?你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而戴怡清卻將臉慢慢的低下,輕聲的說道,「師父孤苦無依!自從六年前師父救了怡清,怡清就是師父唯一的親人了,我要好好的孝敬師父的。師公可不要再提下山的事為好!」
一說到紫玉,戴怡清就想到了她那滿是憂傷的臉,一頭的白髮,雖然二十幾歲的年紀,卻顯現出無比的滄桑。
乾坤老人見戴怡清說出這樣的話,便訴苦似地說道,「紫玉那丫頭的脾氣是越來越醜了,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不見我!別人要這個待遇,我還不給呢?」
戴怡清微微搖了搖頭,辯解的說道,「師父是怕看見師公就想起了故人!」
聽了這話,乾坤老人輕聲的問道,「你師父最近怎麼樣了?」
戴怡清微微抬起頭,輕歎一聲,「還是那樣,看著那幾件小孩子的衣服失神流淚,有時候又會把我認錯了!」
乾坤老人語氣也變得沉重了許多,「是嗎?還是我這個做師父的耽誤了她!」
戴怡清用力的扯了一下嘴唇,安慰的說道,「師公還是不要自責的好!」
乾坤老人看了看戴怡清勉強的笑容,「唉!罷了!罷了!每次來都使得我不自在!」
戴怡清瞟了一眼他,然後微笑的說道,「既然師公不自在,那麼清兒先回去看看師父了,您老人家先慢慢吃著!」
戴怡清說完,向著樹林深處走去。
「這丫頭!」乾坤老人看著這個孩子的背影,想著八年前的發生的種種,然後又輕歎了一聲。
樹林深處的一間茅屋中,坐著一位婦人,看容顏並不是很老,但是卻有了滿頭的白髮,右手正撫摸著放在床上的小孩子的裌襖。
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婦人收住了眼淚,試了試淚水,將裌襖藏進被子中。
戴怡清輕輕的敲了敲門,「師父,師公來了!」
紫玉沉了沉氣,冷冷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清兒啊,你進來,我有話說!」
「是!」戴怡清慢慢的推開了房門,慢慢的走到了紫玉的身邊。
紫玉看著清秀從容的戴怡清,那種鎮定不破的氣質總是讓她很是欣賞,如果當年不是這個,她也許也不會收她為徒了。
紫玉收回了眼神,然後慢慢說道,「清兒,記得我說過吧!六年前我是從許多的黑衣人中,將你救出來的。」
戴怡清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不解的看著紫玉,為何今日她會提起六年前的事情。
說著,紫玉站了起來,走到了竹架旁,從竹架上的一個包袱中,拿出一塊玉珮,遞到了戴怡清的面前,「這是當時我遇見你時,你死命護住的玉珮。我想那些黑衣人找的就是這塊玉珮。由於你醒來後,就不記得這些事情了。為師怕這物什再給你帶來什麼禍事,就一直幫你收著,今日我將這個交還於你。」
說完,紫玉將手中的玉珮遞到了戴怡清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