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視了獅虎獸一眼。「謝龍少!」這樣的禮儀話我還得說。
「免了,你玩得開心就好!」獅虎獸推開眾佳人,逕直走過來,親自扶我起來,我必須顯出受寵若驚狀。
「你知道那個被你睡得美人是誰嗎?」他忽然伏在我的耳朵上說了一句,然後又輕步退後。
我又一個茫然,切,鬼才知道她是誰?難不成她是皇帝的女兒,我從一個叫花子一夜成了皇帝的乘龍快婿?「不——不知道。」我呆呆地看著獅虎獸,樣子傻的可愛,壓根就沒有興趣想知道。但片刻,心靈的窗戶互通有無後,覺察到異常,超乎一般的不尋常,我不得不豎起耳朵,敬聽下文。
「她——是——」他故意停了一下,眼睛毒辣地盯著我,我已經預到不良的後果,渾身瑟瑟。我覺得我就是他掌手裡的芽蟲,他開心了,我就能多蜷縮著得瑟一會兒,他不開心了,我立即就是血肉一灘。
「我——的——」他繼續一個字一個字的崩,「妹——妹——」
他娘娘的,我屍挺了,我噗地噴了一口黑血,我徹底被他玩死了,我上了他的妹妹,他會何等殘忍的玩死我,這一點腦殘都想得出來。夠狠!我直愣愣地盯著他。大腦暫時性缺氧。可我又一想,不對呀,他想弄死我,易如反掌,何苦要搭個妹妹出來?果然仍有下文。他又崩出幾個字,「我的——乾妹妹!」
我用力揩了一把汗,足有一兩重的汗珠子,甩到地上啪地一響。不過我高興得太早了,他還有話,「不過,那也是我妹妹,你也得死!」
我有幾秒鐘沒有動靜,這個該千刀的獅虎獸,我上輩子抱他家孩子跳井了,他竟然這樣折騰我,我真想衝他咆哮,該死的傢伙,不要磨磨嘰嘰,殺了我吧,一刀痛痛快快的,我脆弱的小心臟真得受不了了。
獅虎獸似乎看透了我,轉到了我的身後,嗤地冷笑,「想活命也不難,幫我做一件事!」
切!我開始強烈鄙視這個傢伙了,除了要飯,我還會別的嗎?對了,還有,床上功夫,不過很可惜,我完全是被動的,屬於被侵犯者。
我的心忽然淡定下來,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幫我偷一樣東西!」他的口氣不容反駁。
我嗤地一笑,心說,「你武功蓋世,用什麼東西簡直是探囊取物,又何用我這個小要飯的,簡直是開天大的玩笑。」
「怎麼,你不肯?」
「當然!」我故意一個懸停,看見獅虎獸的怒火呼地燒過來,然後才不慌不忙地說下個字,「肯!」
我終於涮了獅虎獸一把,看他有火發不出的鱉樣,心裡那叫一個爽!
「是什麼,到哪裡偷?」我直言,目光誠肯狀。
「你悄悄混進潭嘯山莊,尋找機會,找到一本書——《龍訣》」
「只是一本書?」我有些愣地反問一句。
「對,就是一本書!」獅虎獸狠呆呆地切齒一說,對我的容忍到了極限。
「小要飯的有一事不明。」
「講!」
「龍少武功蓋世,何不親自取來,小要飯的笨手笨腳,盡心辦事是一定的,但唯恐有什麼閃失,最終弄巧成拙,耽誤了龍少的大事!」
「你他奶奶的!」獅虎獸一個吼,「這麼弱智的問題你也敢問,爺要是能自個取來,還用你這個下三爛,你用屁股想一想,如果你的家裡有一天下奇珍,你會讓武功蓋世的人知道在哪嗎?」
「這,當然不會。」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我還是不明白,他的府裡能人如雲,為何獨獨選中我。
他一個冷笑,拆穿我的心思。
「你是一個最生的面孔,你去,不會惹人生疑,再說,你本來是一個臭要飯的,不用裝模作樣的學做奴才,本來就是,所以不會讓人生疑,你去做這件事是不二人選!」
我冷笑三聲(當然是在心裡),心說,你母親的,我在你的眼裡就是一抔糞土!我的面子在你的眼裡還不如鞋墊子!我發誓:有朝一日我得手時,一定將你這頭巨獸碎屍萬段!我又一個想:你想得招妙,可一樣你還是想不到,那就是,我如何就死心塌地為你辦事,我再傻也不會傻到為你賣命的地步,瞅準時機,我會一跑一個准。想到這兒,我外表佛教徒朝聖般虔誠地答應下來,又說什麼肝腦塗地的話敷衍他。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回來——」獅虎獸的話劍一樣拉出了鞘。
我的冷汗飛下來。嗓子感到一陣緊澀,我難道中了他的什麼毒。
「女人是這世上的尤物,也是這世上最毒的武器,爺的乾妹妹也不是誰都能上的!」他又留了半截話,話鋒一轉,「總之,一個月內你回到這兒覆命,那就什麼事都沒了,否則,呵呵——你會死得很慘!慘到屍骨無存!」
我確信中了世之奇毒,萬萬沒有想到,那一具熱燙的艷體竟是天下奇毒。我啊地叫了一聲,感覺腥鹹沖頂,奇毒正一絲一縷地緩緩向我的大腦匯聚。太卑鄙太齷齪太狠毒太……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更解恨的話。不知何時,他的乾妹妹,昨夜那個讓我欲仙欲死的女人竟然倚在他的身旁,她的嘴角分明掛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淺淺的詭笑。我恨,我詛咒她,可是,我無力回天。
「還有——」
我一個趔趄。
「如果事情敗露,絕對不可以提到龍少兩個字,爺最討厭被人出賣!」那眼神刀一樣飄過來,隨時都可以割我的喉。
我殭屍樣回話:「是。」
想想,人不能太貪啊,當初白白得了五十兩,鳥悄走人,多美的事啊,偏偏貪念大增,追到了這樣一個活閻王,我那叫一個痛哭流涕,哭得滿堂無人,哭得月冷清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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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對委派我幹那樣一件大事也表示懷疑。
「龍少,易小洛那個小要飯的手無縛雞之力,何以擔此大任?萬一他敗露了風聲,豈不打草驚蛇,惹得天霸提高警惕,那我們就更難得到《龍訣》了!」
「你懂什麼?」獅虎獸一掃略顯青嫩的兔子,嘴露奸笑,「爺看好那個小要飯的,你別看表面傻里傻氣的,其實骨子裡,一肚子滑油,爺要的不是他的功夫,而是他的機靈勁,你沒感覺到,他眼珠一轉就三個道。」
「為什麼讓他和玉香魂?」
「呵呵,你心疼了?」
「龍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兔子不是緊張,而是急於申辯什麼,竟生出了一頭汗。
「爺也沒說你是那個意思,爺知道你不喜歡女人——」
「龍少!」兔子猛得跪地,打斷了他的話。
「讓爺把話說完!」獅虎獸以不容反駁的口吻道,「那個小要飯的是我們的一粒棋子,他的命在刀刃上轉悠,早晚會身首異處,換句話說,事成之後,別人不要他的命,爺也得要,所以,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我沒有!」兔子一臉怒紅,一身驚汗。
「還要爺把話點透,昨夜,你去玉香魂和小要飯的房間外做甚?」
「這?」
「要不是爺飛出的那一針,玉香魂早被你的蠍針打中,恐怕這個時候都已經出完殯了!」
「我——」兔子冷汗如刀。
「好了,這個事,爺不想追究了!」獅虎獸手中折扇刷地張開,一臉孤傲,稍頓道,「你跟爺是發小,應該明白爺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人,以後這樣的事,爺不想再看到,誰擋了爺的宏圖大業,都得死!」
「是,龍少,兔子再也不敢了!」兔子散淡的目光七零八落,飄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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