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雀帝國,焚炎城。
寬闊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焚炎城乃是南雀帝國北邊一個偏遠的小城,不過這裡雖然有點偏遠,但治安卻是好的出奇,因為這裡有一個愛戴人民的城主。在這位城主的管制下,焚炎城從一個破敗的城市逐漸走向繁榮。
但就算這個城市的治安再好,深更半夜也不可能有誰會出來瞎溜躂,除非是吃飽了撐的。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存在,神師!神師是這個大陸上最高貴的職業,一個等級高的神師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甚至能讓一個帝國的君王笑臉相迎。但事與願違,此刻昏暗的街道上就有一個瘦小的身影,緩緩前進在能夠讓五匹駿馬一起飛馳的街道上。
他的身體很單薄,而且穿的很破舊,不可能是高貴的神師,那他到底是什麼人呢?這個問題恐怕沒人知道。
淡淡的月光將他那瘦小的身體襯托得更加不濟,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似的。亂糟糟的頭髮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整理過,不僅將他半邊臉遮擋住,更是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按理說他這個年紀遇到如今這種困境,恐怕不精神崩潰也是早就不知道凍死在哪個街角了,怎麼可能還有命在深更半夜的街道上?但如果有人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男孩臉上的沉穩並不像他的年紀那樣,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經歷了無盡曲折的成熟男子,而不是像他的身影那樣,只是十來歲左右。
這個小男孩正是周風!
在他的記憶中,他只記得後腦一疼,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他醒來時才發現,他已經到了一個陌生世界。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在遇到困境時會等待救助,他很清楚,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人可以救他,能夠救他的就只要他自己。
在最初的茫然不知所措後,他發現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不懂得周圍那些人所說的語言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能跟周圍這些人交流,那他絕對不可能活得太久,在強大壓力下,他將對數學方面的天賦充分發揮出來,拚命通過周圍那些人的言行舉止學習他們的語言。肚子餓了怎麼辦?伸出雙手乞討吧,或者吃點別人不要的剩菜剩飯,只要不餓死就行。
高傲如此的他怎麼忍受得了這種生活?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淪落到沿街乞討,吃殘羹剩飯的地步。其實不是他想過這種日子,實在是沒有辦法。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試著去做點小偷小摸的事情,也得手過幾次。但有一次,他失手了。
那一次,差點讓人給打死,幸虧他生命力夠強,否則在渾身不能行動時再沒有東西吃的話,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也就是在那時候,他第一次吃下了別人剛剛倒在路邊的剩飯,也幸好他能夠忍受這種日子,所以他幸運的活下來了。
一年時間,周風整整用了一年時間才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慢慢瞭解這個世界。他只知道這是一個名叫元神大陸的世界,而他所在的這個城市叫焚炎城,隸屬南雀帝國。至於其他東西,他根本沒有機會瞭解。
「三年了,想不到我周風竟然能在這種環境下活過三年。」不知不覺中周風已經出了城市,此刻正站在城外幾公里外,一個散發著絲絲柔和月光的小湖邊。看著湖面上那倒映而出的彎月,周風喃喃細語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麼?真沒想到,我居然也會遇到這種事。不過人家穿越了都是帶著一身冠絕天下的武功,怎麼輪到我穿越就是這樣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乞丐呢?」邊說著,周風自嘲地笑了笑。
湖面上,那是一張略顯青稚的小臉,彎彎的眉毛橫掛在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上,鼻樑微微隆起,一雙薄薄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雖然臉上沾滿污泥,但隱約間也可以看見,那是一張非常俊俏的面龐。以他十二三歲的年紀來說,俊俏這個詞語用在他身上似乎有些過了,頂多應該就是可愛而已。但事實就是如此,那張有些稚嫩的面龐就是非常俊俏。
「幸好啊,我周風賴以生存的一張臉還在,再過幾年等我這身體長大一些,只要我肯去勾搭哪個大家閨秀,那衣食住行的問題不是解決了麼?唉,可惜在這之前只能這樣過一天算一天了。」周風伸出雙手輕輕捧起一絲涼水灑在臉上,頓時,一股冰涼的感覺從頭頂灌進體內,讓他一下子變得精神亢奮起來。
搖搖頭,他留戀地看了看湖面中那張沾著些許露珠的小臉,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了樹林中。現在他基本上已經用不著再去吃剩菜剩飯了,因為他有了新的生路。自從一年前力量大了一些以後,他就開始嘗試製作一些簡易的陷阱,用來捕捉一些野雞野兔到也夠了。
「嗯,今天收成不錯,抓住了兩隻兔子一隻野雞。把雞吃掉,明天把兩支兔子賣了,然後買點生活用品吧。」轉變整個樹林,檢查了所有佈置的陷阱後,周風終於心滿意足地提著獵物往一公里外的一條小河走去。
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捕捉到獵物以後就到小河邊烤熟,吃飽後再睡一覺。如果獵物有多的,那他就會拿到焚炎城賣掉,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樂趣。當然,也會有捕捉不到獵物的時候,而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就注定他要餓一天肚子了。兩隻野兔一隻野雞,這已經讓他非常滿意了,比起以前吃剩菜剩飯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輕車熟路地穿過樹林,周風徑直朝記憶中的那條小河走去。現在他已經開始幻想野雞在火焰上烤的流油的場景。不過今天的小河顯然有些不太尋常,離小河還有百來米左右,周風忽然聽見一陣奇異的響動。在元神大陸生活了這麼久,他的警惕心非常高。並沒有大大咧咧的朝小河走去,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三隻獵物,他小心翼翼地緩緩朝小河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