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升到黑黑的天空,清冷的月光越過荒涼的沙漠,照射在李甜那美麗又有些蒼白的臉龐上,她雙目緊閉,晶瑩的淚珠由眼角流下……
文曲靜靜的伏在她的身軀上,閃爍著紅芒的眼睛凝視著她的臉龐,時間在那一刻好像停止下來,他們彼此的呼吸靠的是那麼近,血液在血管裡慢慢的流動,心臟的聲音咚咚的傳來……
文曲在掙扎,他感到血液在流動,就在那薄薄的皮膚下,那裡有著可以維持他的生命的甘露,但同時也是她生命的源泉。
李甜閉上眼睛,等待著生命從自己體內流失,文曲凝視著李甜掛著淚的面龐,心中暗歎,緩緩的低下頭,他不能在理智與本能之間做鬥爭了。文曲微微的傾斜著,穿過李甜的雙臂,倒在滾燙的沙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文曲眼中的紅芒漸漸的淡去,他不能那麼做,絕對不能那麼做,文曲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
李甜顫抖著睜開眼睛,眼角的淚水還未乾涸,她愣愣的望著那黑黑天空裡的一輪明月,從沒有想到天空是那麼的美麗,月是那麼的淒涼,「咳咳咳……」文曲的咳嗽聲由身旁急促的傳來……
李甜好像由夢裡驚醒過來,轉身慌忙扶起文曲,深深的凝視著他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堅持住!你不是有了血,就能活下去嗎?」
文曲緊閉著雙眼,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幽幽地道:「那麼我寧願自己去死!放下我,快走!」
「不!」李甜帶著哭腔喊道,「振作起來!我們要一起出去啊!」
文曲搖搖頭,淺淺地笑了一下,頭垂了下去。
李甜咬著嘴唇,沉吟片刻,左手伸進上衣口袋中摸索著,忽然握住了一個剛硬的東西,她的手停住了,深吸了一口氣,把它抽了出來。那是一個刻著她的姓名的玻璃杯,是她一次執行任務獲得的獎品。儘管看上去像是玻璃,但其實那種金屬是極其罕見的,首先它具有多數金屬具備的堅不可摧,而且必要的時候,通過精神力的作用下,它可以隨意伸展或收縮,尖利或圓滑,是李甜一直以來珍藏著的物品。
李甜暗運力量,杯子在她的手中收縮著,封閉處鋒利起來,杯子上的名字隱遁不見,看上去極像一把匕首。李甜絲毫沒有猶豫,果斷地劃下自己裸露著的左臂,血液噴湧出來,濺到文曲的臉上。
靜,一種從沒有過的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朱亞林緊緊的握著顏冰,眼神深深的望著她,但是他明白外面發生的一切,他的跡象消失了,不,他應該被殺死了。
朱亞林默默的低下頭,他不應該的死的,要不是他為了保護這棟別墅,那麼他可以衝出去,但是他選擇了留下,,但是他怎麼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他只不過想和冰一起靜靜的離開罷了!
熱淚流下,朱亞林在呀控制不住,低低的哭泣:」寧,你為什麼不逃走呢?難道你真的看不出我並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嗎?我只是想和冰,靜靜的呆在一起。」
輕微的腳步聲有門外傳來,不,應該是很多的腳步聲,但是走到門旁的卻是一個人,朱亞林的能力並沒有失去,他的精神感應到了來人,當然對方也感應到了自己。
朱亞林緩慢的握緊了拳頭,因為門外是他最不想見的人。
呀————房門打開!
朱亞林緩慢的抬起頭,眼光變的鋒利起來,透射到來人的臉上,而對方面帶微笑,靜靜的站在門外,觀察著朱亞林。
「好久不見了,亞林!」
朱亞林道:「是呀,好久不見了,謝工!」
「哈哈哈——」謝工一陣大笑,「沒有想到你還活著。」
朱亞林緩慢的站起來,緊緊的盯著謝工,冷聲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謝工哈哈一笑,輕輕的搖頭,道:「我這時為了人類的未來,你明白嗎?」
朱亞林冷笑,「人類的未來就是那麼的重要嗎?難道我們就有權利去滅絕其他的種族嗎?」
謝工緩步走進來,「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哼,看來你應經不是朱亞林了,你已經被他們迷惑了。」
「什麼,」朱亞林怒喝,「謝工你太卑鄙了。」
謝工冷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那些妖族統治這個世界,那麼我們人類會怎麼樣呢?」
朱亞林微微一愣,答不上話來。
謝工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亞林,你的能力很出眾,我很需要它。」
朱亞林低頭深望著顏冰,默然不語。
謝工等了良久,眼睛轉到顏冰的臉龐上,「你看,要不是他們,冰會成這個樣子嗎?」說罷靠近朱亞林,「我可以讓冰恢復的。」
朱亞林身子猛然的一震,眼睛盯著謝工,道:「你說什麼,你可以醫好冰嗎?」
謝工微笑點頭,道:「是的,我可以!」
朱亞林盯著他好久,忽然大笑起來,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冰的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是你害了冰,你這個混蛋!」
謝工退後一步,閃過朱亞林打來的一拳,臉帶冷笑,道:「是,你又能怎麼樣!」
朱亞林怒視他,喝道:「我要你為冰付出一切!」
謝工瞧著他,道:「就憑你?」
朱亞林厲聲道:「我會和你拚命!」
「哈哈哈……」謝工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眼中紅芒一閃,喝道:「真是不識時務,看來留你也沒什麼必要了!」
朱亞林看到謝工眼中的紅芒,微微的一愣,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謝工的聲音由房間裡傳來:「朱亞林被異物迷惑,已經失去了理智,連同顏冰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