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男寵混江湖 軼事 第六章 軼事(七)
    夏明夷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期期艾艾的說道:「朕……想讓茶樓裡幫朕留意一個人。」

    嗯?駱修文腦子飛快的轉動:讓茶樓幫他留意一個人?皇帝是什麼人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大胤朝的風吹草動,有多少能瞞過皇帝的耳目去?能讓皇帝托一個外面的茶樓幫忙找人?還有,那個小宮女竟然會知道皇帝讓他來是找人的?這世道真的是太奇妙了。

    「呵……不說市井中有多少陛下的耳目,也不說江湖中有專門打探消息的『千手諦聽』閣,便算勝京之中,亦有千機閣月影軒,卻為何非我茶樓不可?」駱修文問道。

    「因為,」皇帝站起身來,走到駱修文的面前去,說道,「那個人,跟天羅教有關係。」

    跟天羅教有關係?那就更加不應該選擇茶樓才是。千機閣主事曾經是天羅教的右護法,月影軒的軒主是天羅教左護法白驚鴻的弟子,和天羅教的關係都比茶樓要密切的。除非……他要找的那個人身份隱秘,而找到之後,皇帝便要殺人滅口!而千機閣和月影軒的勢力,說什麼都比茶樓要大些,殺的時候不免要多費些手腳。想到這裡,駱修文便說道:「若是跟天羅教有關,陛下就更應該把這件事情交代給千機閣。」與月影軒相比,千機閣與天羅教的關係似乎更加密切,而且,勢力也更大些。你不是要簡單麼?我就偏偏給你找點麻煩的來。停了一下,駱修文又說道:「千機閣遍佈大胤各個大城,消息也更加靈通。為何陛下卻看上了茶樓呢?」

    「要朕說得更明白些麼?」夏明夷盯住駱修文的眼睛,說道,「千機閣和月影軒的消息固然要比一品茶樓靈通,可是……眼下卻比不得茶樓。」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含義不明的笑容來,「駱掌櫃,你家東家程與竹,現在何處?」

    聽到皇帝這麼說,駱修文心裡「咯登」一下:與在天羅教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可是,怎麼可能?難道他只是出言試探麼?當下苦笑道:「好叫陛下見笑了。敝東目前行蹤不明,連草民亦是不得而知。」

    「駱修文,你當朕不知?」夏明夷怒道,「天羅教新任聖女慕紫陌,便是一品茶樓東家程與竹男扮女裝,易容而就!駱修文,你大膽欺君,該當何罪?」

    駱修文卻是鐵了心一裝到底,當下深深一躬,說道:「草民拜謝陛下告知敝東下落。既如此,陛下便容草民尋得敝東前來,與陛下詳談如何?」呵,不明白裝明白不好辦,可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只要不是太過心直口快,一般都不會露出什麼了不得的破綻。尤其是對駱修文這等人,直是再簡單不過。

    「若是能容你找到程與竹來,朕又豈會連夜令你進宮,甚至不惜動用影衛?」夏明夷顯得很煩躁。

    駱修文卻歎道:「只是既知敝東下落,茶樓的事情草民便做不得主,無論是調派人手還是匯總消息,之前都是由敝東一手操辦。」反正既然你找到我,就說明你沒有辦法找到與,所以,什麼事情都往與身上推,一推二六五,乾淨麻利脆。等你找到與,還怕她不幫茶樓的自己人圓謊麼?

    「你以為,將事情推給一時半刻根本無法回到京城來的程與竹,朕就拿你們沒有辦法?」夏明夷冷笑,「且不說別的,朕只問你,瑤兒是如何認得你的?上次她出宮,難道就沒有藏匿在一品茶樓?你們隱匿不報,有何居心?」

    這……倒真是不好解釋,本來是小公主自己跑過去的,當時又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而與也是刻意的瞞了下來。可是,能這麼跟皇帝說麼?當然肯定不可以。小公主和皇帝是自家人,皇帝之前都沒有太過責怪,此刻就更加不會再追究。說不定還會把與牽出來。好吧……那就退一步好了。「不知道陛下要找的,是什麼人?」駱修文問道。

    夏明夷似笑非笑:「怎麼,駱掌櫃有意接下來了?」

    駱修文只有苦笑:「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要找什麼人,陛下可以說說看。若是茶樓無能為力,自然是沒有辦法接下。」

    「駱掌櫃能做得了主?」

    駱修文無奈點了點頭:「既然一時半刻的沒有辦法聯絡到敝東,也只好事急從權。」

    「那個人名字叫弄玉,今年大概二十一二歲。是從宮裡面出去的一個宮女。」夏明夷說道。

    又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孩子?還是跟天羅教有關係?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難不成,這皇帝要找的弄玉,和天羅教主慕子歸要找的那個妹子,竟然是同一個人?

    「陛下要茶樓留意的,就是這個女子麼?若認真論起來,她是不是可以在天羅教中擔任敝東的位置?」駱修文試探道。

    「什麼?」夏明夷皺眉,「你又如何知道?」

    駱修文歎了一口氣:「敝東在離開之前,接到了天羅教教主慕子歸的委託,要找到他的妹子。然後敝東便不到什麼地方去了,多半是為此周旋。」

    「周旋到男扮女裝到天羅教中擔任聖女?」夏明夷嘲諷的笑,「在慕子歸那麼聰明的人面前,程與竹竟然沒有被發現,倒真是好本事。朕也不必擔心所托非人。」

    駱修文搖了搖頭:「這個草民不敢妄言。敝東不在京城,亦無法立刻聯絡到。草民應下了,已經算是事急從權,可即使全力而為,也不能說就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只要駱掌櫃真的盡力而為,無論結果如何,該給茶樓的酬勞,朕分毫不會少。」夏明夷說道。

    駱修文卻搖頭:「草民不敢。」說完又是一拱手,「天色不早,草民也該告退了。還請皇上恩准草民出宮。」開玩笑麼?管皇帝要酬勞?且不說他會不會給,便算是會給,也要有命拿到才行啊……

    夏明夷點了頭,駱修文只道了句「草民告退」,便離開了那書房樣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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