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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今天你怎麼了?」
「……」
「你跟著我,總有五年了,我們同食同宿,幾乎算得上是形影不離,你還要瞞我什麼?」
「……」
「也罷,總歸是我不瞭解你,可是對於我,你又瞭解多少呢?我從月影那裡把你帶出來,許你跟著我,不過是因為我需要你幫忙。不然,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
「你回去月影那裡吧,暫時不要再回來。」
「不可能。」
「那你還想怎樣?」
「……」
程與竹歎了一口氣,拂袖,轉身要走,駱修文影子一般的跟在他的身後。
「難道你薄情至此,連月影有危險,都不願意給他通風報信,順便保護他麼?駱,你要知道,我再見到他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動手了。」
「……」
「月影當年待你雖然刻薄了些,但在我看來,畢竟也是有真心在裡面的。今天的那個人,我答應了明天再給他一次提酬勞的機會,如果他的條件讓我沒有辦法拒絕,月影真的是必死無疑。駱,五年來,難道你沒見過我出手?」
「你不會殺他,我知道。」
程與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了看已經落到城頭的夕陽,回頭道:「我會。」
他的脖頸優雅地拗過,有如一隻水中的天鵝,頸窩在夕陽下顯出淡淡的陰影。「竹,原本就無心,因為無心,所以不會不忍,所以不會不捨,也因此,從來都不會留情。」
天色,漸漸的晚了。
「我們回吧,該打烊了。」那個清朗的聲音微帶歎息的說了一句,並不掩飾疲憊和惋惜。
程與竹穿了一身寶藍色的長衫,戴著同色系的斗笠。傍晚清涼的微風吹過,帶動那衣袂翻飛,而那修長的身形顯得愈發纖細。
「是。」在他的身側,站著一個男子——被他稱作駱的——微微點頭,應了一聲,隨後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跟在他的身後,彷彿影子一般。
在他們的身後,夕陽斂去了最後一絲光輝,天邊的彩雲顏色也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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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要拖住你一個月……墨千機是你執意要放進京城的,想當初,你可曾料到他想要我們自相殘殺麼?若作為一品茶樓東家的程與竹不答應,他要找的,就是作為殺手的笑影。月影,師兄,我,有拒絕的餘地麼?
是夜。
「駱,回月影那裡去。」程與竹沒有轉頭,只是淡淡說道。
背後沒有回答,只傳來平穩清淺的呼吸聲,駱修文似乎是睡著了。
輕輕伸過手去,將要觸及他的睡穴的時候被握住了手腕。程與竹抬眼,撞進一雙晶亮的瞳眸。「駱,聽話。」
對面的人依然沒有說話,眼神裡只是執拗的堅持。
程與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說道:「別多想。明天一早,陪我去看日出。現在先睡吧。」
「是。」駱修文閉上了眼睛,老老實實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在他的身後,程與竹抬手按住胸口,緊緊咬住下唇,臉色蒼白。
夜色是否會讓人變得脆弱,也讓人感到寂寞?程與竹閉著眼睛,感受著心脈傳來的一陣陣的抽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月影,如果你死了,一定很可惜吧?所以,我並不想你死,一直都不。即使知道你明裡暗裡搶茶樓的生意,也沒有想過除掉你。這一點,就連墨千機都知道了。只是,他竟然會以你的性命來要挾我,呵,真不知道該說是可惜還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