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元雖然沒有看到童仁的表情,但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老童一定害怕了,因為他感受到了老童心裡的恐懼。深夜,這種恐懼的聲音很令人害怕。杜生元見老童半天沒有說話,怕他出事,剛忙關切的對著電話喊道:「老童,你,你沒事吧?」
電話裡沒有回音,出了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外,杜生元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杜生元知道,那呼吸聲是老童的。於是他再次關切的問道:「老童,你沒事吧?」
電話的那一頭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有出聲了,電話裡老童笑呵呵的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啊,他程志遠有能耐,就讓他告去就是了,我老童奉陪到底就是了!」
杜生元剛想說些什麼,電話的另一頭裡的老童帶著顫抖的聲音對著杜生元問道:「老杜,我該怎麼辦?程志遠不會真的有我的證據吧,要是那樣的話那我可真就完了,這個可是你當初讓我幹的,而且,而且你當時還給我保證過,一定不會讓我有任何官司上的事情的!」
杜生元見老童這麼說,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對著電話說:「說是這麼說過,可現在這個事情也不好辦啊,畢竟人家掌握了你盜取他們公司招標文件的證據啊,有了證據在法庭上,我也無能為力啊!」
「你說什麼啊?老杜,你可不能這樣啊,你不是明顯的想過河拆橋啊,那我告訴你啊,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了啊!」老童帶有一點點的威脅的味道說道。
杜生元聽出了老童的話中的威脅,他也有些緊張,畢竟這個事情是他親自讓老童做的,這會兒如果老童出事了,自己多少都脫不了干係,但這個時候,杜生元仍裝作沒事的樣子對著電話說道:「我,我,有什麼事啊,我一點事都沒有啊,這個招標文件可是你去偷的,而且人家掌握的可是你的證據啊,我什麼也沒有啊。就算要告的話,人家也只能告你啊!我嗎,一點事都沒有嘛!」
老童這會兒顯然是真的著急 了,聽杜生元這麼說,連忙惡狠狠的說道:「杜總,你可別忘了,雖然你沒有直接去盜取程志遠的招標文件,但這件事從始至終可都是你出謀劃策的,你不管怎麼樣,多多少少都脫不了干係,你總不會真的是想卸磨殺驢吧?要是真的那樣的話,到時候你可別怪我狗急跳牆啊!那樣的話,我們是兩敗俱傷,人家程志遠可就要坐收漁翁之利了,我想這個結果你杜總是不希望看到吧?」
杜生元沉默著沒有說話,這會兒不是他不說話,而是他沒有話可說,因為老童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這個他是知道。
電話另一頭的老童見杜生元沒有說話,知道剛才自己說過的話,湊效了,這會兒他到顯得沒那麼害怕了,也沒有那兒麼緊張了,他默默的在等待著,他知道,杜生元一定會想到好的辦法的,這點他還是肯定。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慢慢的變的亮了起來,遠去的街道上傳過來幾聲狗叫聲,杜生元依然在電話旁沉默的著,他不停的思索著,似乎在想什麼好的辦法。但最終投勞無益。
電話另一頭的老童這會兒是在等得不耐煩了,見杜生元半天沒有說話,突然對著電話吼道:「老杜,怎麼樣了,想那麼久,想出什麼好的辦法沒有,要不然我們可真的要緊牢房了!」
杜生元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電話搖了搖。
老童見杜生元仍是沒有說話,才煩躁的對著杜生元吼道:「你他們的不是早說過有一個替死鬼的嗎?這會兒怎麼沒有辦法了啊?原來是騙我的啊!」
一聽到老童說道「替死鬼」三個字」杜生元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高興的對著電話笑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