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費翻了翻書,說:「古箏猶如傳統中帶著現代因素的女子,其音色比較清脆典雅卻不同於古琴的沉穩、箜篌的飄逸。在東漢劉熙《釋名》一書中解釋為:「箏,施弦高急,箏箏然也。」說明箏是由本身發出的「錚、錚」音響而命名的。《春江花月夜》《漁舟唱晚》的意境最適合古箏來詮釋,任何樂器的聲韻都無法做到如此完美。古人曾有「坐客滿筵都不語,一行哀雁十三聲」句形容箏演奏藝術達到令人神弛的境地。 」
坐下陸川和陳瑤瑤快速的做著筆記,程志軒則是一臉的喜悅,他高興的望了望一旁的錢志浩和韓鳳強,自從參加上次的省音樂大賽後,大家彼此好像都沒怎麼聯繫,除了要來訓練的時候大家一起碰了個頭,便沒再見面,今天程志軒是很想和他們一起聊一聊,好歹大家也都是那麼長時間的朋友了,但程志軒見他們兩人也都是一臉嚴肅的聽著老費講的那些所謂的古典樂器,一點都沒有想聊的意思,程志軒意興闌珊的看了看老費。
這時老費剛好講完古箏,便翻了幾頁,接著說道:「接下來我們講琵琶和塤!琵琶的線條和形態很柔美,嫻靜地擺在那裡猶如一個性感的女人。可它的品性卻是剛烈的,一如霸氣的勇士。所以它最能演繹《霸王卸甲》和《十面埋伏》,因為它的密度和強度及嘈嘈切切的聲音總不免繃緊人的神經,隨時擔心著弦會斷裂。一般場合心境是不大適宜聽這樣的曲子的。 而塤呢?塤是所有樂器中最無法言喻的東西,它的成質是泥土,發出的聲音也是泥土的嗚咽,彷彿沉埋千年後的殉葬品,有永遠訴不盡的傷感。只能說它像個幽靈,不屬於塵寰不屬於白天也不屬於人類,你也根本無法分辨它的聲音來自何處,若遠若近那麼飄渺迷茫。《哀郢》的曠古、淒厲,《楚歌》的古樸、低沉表現了塤的極度荒涼不著邊際之感。塤是一件沉思的樂器、懷古的樂器,《樂書》說:「塤之為器,立秋之音也」,塤的聲音是立秋西風中的蕭索,異常冷靜的,是另人深思的,也許人們受不了那種沉沉的哀怨,所以很少有人去「感受」——我以為塤的嗚咽聲不能只用「聽」字。
所以呢?每種樂器都駕奴著演奏者傾聽者的思維神經,安靜地感受它們,你會被那種無形的網糾纏著感染著,那是著了魔的狀態,直到曲終時才能緩緩找回自己。」
坐下,陸川陳瑤瑤等人認真的點了點頭,程志軒仍是一臉的笑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費:「志軒,你認真點好不好,馬上就要比賽了啊?」
程志軒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朝著老費伸了伸舌頭,老費裝作沒看見一般,接著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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