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真正開始寫小說應當從上大學的那年開始,中學和高中時代我也寫過一些,不過,那個時候的我不是寫小說而是寫一些散文和一些不成文的詩歌,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正好迷上了那些東西。我記得當時班上流行的是歷史散文,這個主要是受到當時歷史散文家余秋雨先生的影響,他的那本《文化苦旅》在當時的我們班上可以說好比香港的劉德華一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基於這個原因我便也開始學著寫歷史散文,可寫了幾篇後,實在是寫不下去,主要原因的,我想我不說大家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對歷史可以說是知之甚少,況且正值青春年少,自然是沒有餘秋雨先生的那種厚重的歷史感,故而是絞盡腦汁寫了兩篇歷史散文,但寫出來的東西連我都不好意思在看了,從此以後我便沒在寫散文。把主要的經歷都放在寫詩歌上,可詩歌這個東西就好比是機遇一樣,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詩歌在我拚命的查了半個多月的字典後,我便徹底的放棄了寫詩歌了,接下來,我便不知道幹什麼了,每天無所事事,在除了上課、踢球,玩遊戲。作為一個只有18歲的年輕人,我實在是沒有能力處理無窮無盡的時光和無窮無盡的精力。這是一段失重的日子,這更是一段迷惘的日子。
在迷茫了一段時光後,突然有一天,我的一個朋友偷偷的對著我說:「小景,你那麼愛寫文字,你可以試著寫小說啊,那東西現在很流行哦,寫得好的話,有很多人在看呢?而且我覺得這個東西比那些散文詩歌更適合你,不是嗎?」朋友的話,當時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在徘徊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忽然覺得朋友說的話很有道理,可能小說真的最適合我,但當時我是不敢寫,因為寫小說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可以湊就的,他要的是時間和精力。當時我正在上高中,這對一個18歲的青年來說,這個時候也許是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重要的關口,偶且我不能容忍自己給別人留下不務正業的惡劣印象。因此,我幾乎是忍著疼痛念完了高中和大學。
2009年的秋天,我大學畢業了,一個人帶著簡單的行李隻身來到了浙江的一家小型的公司裡上班,由於剛剛從繁重的學業當中解脫出來,每天的上班生活讓的生命似乎少了點什麼,在迷茫了一段時間後,我終於知道,我少了是文字。在與它告別整整幾年後,我重新對著電腦拿起我的筆,從那一刻開始我開始了我的文字。
這讓我想起畢飛宇在新作《這一半》自序裡說的話一樣
經常有朋友問我,你為什麼要寫作,我說,這是命運。當你百無聊賴的時候,當你一點都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你的面前潛伏了無限多樣的可能,而事實上,你最終放棄了所有的可能性,自然而然地順從了你的本能。本能潛伏在我們的血液中,風雨一到,它勢必春暖花開,所以我說,這是命運。到了晚上,同事們都睡了,我睡不著,順手拿起一支筆,一口氣寫到凌晨兩點或凌晨三點。每天都是這樣。寫了什麼呢?我不知道。在那一段時間裡,我的寫作只是一個簡單不過的生理行為,我必須依靠寫作把無窮無盡的時間折騰完,同時把無窮無盡的精力折騰完,然後,心安理得,洗洗睡。如果允許我打一個比喻的話,那個時候我只是一輛油箱裡裝滿了油的汽車,鑰匙一扳就轟隆作響,然而,沒有方向盤,沒有剎車,沒有目標,甚至,沒有道路。 2006年至2010年,這四五年的光景我就是在寫了就退、退了又寫的狀態下過來的。無休無止的失敗激勵了我的功利心,我決定把自己當作賭注,全部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