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在一旁翻了一陣白眼。她突然發現自己心裡酸溜溜的,吃了一驚。難道這是吃醋嗎?吃這個禽獸的醋?她索性轉過身去,但是吃醋的症狀還是沒有得到緩解。
艾文推開莎莎,扶著她的肩膀說:「快去找夢寒,我們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莎莎的罪突然撅了起來,很委屈的樣子說道:「夢寒失蹤了。」
「有任務?」
莎莎搖搖頭,「不知道。」
「靠之!」艾文罵了一句。然後轉身一眼就看到了張叔那個老王八犢子在門口的籐椅裡悠悠地抽煙。他走過去,站在張叔面前,用腳踢了他兩下:「老王八蛋,給我起來。」
張叔瞇著眼看看艾文,然後又閉上了。「幹啥?」
艾文一把就把張叔脖領子薅住拽了起來,「別和我裝糊塗老東西,夢寒去哪裡了?」
張叔表現的很是不屑,把煙卷遞到了嘴邊。艾文第一時間拔出匕首頂在了老張的咽喉上,「你要是敢吧嗒這一口,我就在你脖子上開個窟窿,讓煙從這裡冒出來。」他威脅道。
張叔只是愣了一下。他倒不是因為這威脅愣住了,而是因為他看到了這把匕首。這是艾家的象徵,一把匕首,一把短刀。這兩把武器足夠讓任何人聞風喪膽。他還是吸了一口,因為他知道,艾文怎麼也不會殺了自己的。第一,如果他還是個聽命行事的殺手,完全沒有理由殺害自己。第二,如果他厭煩了殺手生涯,怎麼還會殺人呢?於是他津津有味地吸了一口煙,在肺裡轉了個來回,然後噴在了艾文的臉上。
艾文明白,這老東西就是滾刀肉,從他這裡甭想問出什麼了,一用力把他推在了椅子上。張叔翻倒了,他倒是來得穩當,慢慢悠悠爬起來,扶起椅子,然後坐了上去。繼續抽他的煙。
艾文回來後,和莎莎、納蘭襲人一起上了樓。都坐下後,莎莎才說:「艾文你太衝動了,這樣明擺著就是和組織做對了。」
艾文說:「我就是不幹了。媽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納蘭襲人也不好奇,一句話不說,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頹廢樣子。莎莎用眼睛瞄了納蘭襲人一眼,在詢問艾文這是怎麼回事。艾文被這短短幾日的事情煩透了,暴躁地說:「沒什麼遮遮掩掩的,這就是納蘭襲人。我就是天籟,是他媽的第一殺手。我玩夠了,我他媽的活夠了。」他一把抓住納蘭襲人的頭髮,薅過看著她瞪得大大的眼睛,大聲說,「你不是要殺我嗎?殺吧殺吧,反正我活夠了。我本來就是去殺你的,稀里糊塗變成保護你了。你反而不知好歹的要殺我。你這就殺了我吧。」
艾文確實被這種壓抑的生活折磨的崩潰了。他把納蘭襲人的短槍拿出來,這是一把速射手槍,黑亮的槍身發著幽藍的光。他塞到了她的手裡,然後頂住了自己的脖子,「來吧,你開槍吧,反正我死了也就解脫了。」
這樣一來,納蘭襲人反而蒙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現在看起來,這個男人真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不會是假的。難道是他演給自己看的嗎?難道他會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演一場戲嗎?對,先確定下槍裡有沒有子彈,如果沒有子彈,那就是惺惺作態了。
莎莎見著這心驚膽戰的場面慌亂了,她奮力抱住兩個人舉著槍的胳膊,然後拉開了。但是那把槍還在納蘭襲人的手裡。她卸下彈夾,發現裡面還有五發子彈。天哪!這是個什麼男人啊?他瘋了嗎?剛剛只要自己手指一動,他立馬就會變成一具死屍。身為第一殺手的天籟會如此的脆弱,崩潰了嗎?
艾文被莎莎打了一巴掌後冷靜了下來,然後趴在莎莎的懷裡哭了。他哭呀哭呀,一直哭得眼淚和鼻涕都留了出來。莎莎呢,此時又一個錯覺,他根本就是自己的孩子,於是開始不停地撫摸著他的頭頂安慰著。「沒事了,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