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天下 天籟——天下第一殺手 開篇4
    艾文現在掩蓋真實身份的工作就是和三兒開同一輛出租車,倆人也分不出什麼白班夜班,反正是車不閒著就行。三兒說:「今兒我沒心情去拉活兒了,你去拉活兒,賺多少分我一半。」

    「成交!」艾文爽快答應。

    把三兒送回家,他就出去拉活兒了,跑了一天拉了500多,跑出租對他而言只是個掩蓋身份的理由,錢也只是個數字。作為業內最頂級的精英,每次任務的酬勞都在百萬以上,他有錢,但他不會花錢,也許是不敢花錢。他想起夢寒姐的事情,心裡無奈又覺得好笑。一直到晚上10點多覺得眼睛睜不開了,把車停到一個小樹林旁,放下座位躺下了。他現在想,為什麼夢寒姐這個同性戀見到我後會和我去我家呢,還和我睡覺呢?兩年多沒見她了,難道還記掛著我呢?難不成是我長得帥?在極度自戀中睡著了。

    夏季,天府之國的夜是誘、惑的,城市燈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訴說著自己的古老和深沉,青年男女在路燈面前一點都不覺得羞愧,互相求索著。艾文很累,甚至在夢裡都還重複著前天的事情。前天他在上海殺人了,目標是一個國外的商人,情報說是下午3點的飛機到浦東機場,預定的是上海大酒店。當他瞄準目標在3公里外扣動狙擊步槍的那一刻,衝出了一個玩滑輪的小姑娘,他看到了小姑娘倒在了血泊中,他緊接著又瞄準,扣動扳機,才把目標擊斃在上海大酒店門前。但小姑娘倒地的瞬間就像慢鏡頭一樣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裡回放,脖子上噴濺的鮮血,顫動的馬尾辮,倒地後伸出的求救的手……

    他沒有坐飛機去上海,也沒有坐飛機回成都,而是早就買好了返程車票,一刻沒耽誤就坐火車返回了成都。下了火車,便跑去喝酒了。這是他第一次失手,也是第一次醉酒。

    三環大道邊上的一片樹林裡很靜,偶爾有輛車從旁邊經過。幸虧還有那路燈像一隻隻眼睛一樣看著路邊的出租車。他從夢中醒來,看看表是凌晨2點,外邊刮起風來,片刻落起了雨。他又閉上眼,開始回想起了往事。

    走上殺手這條路不是他選的,他本來只是個普通的學生。畢業的時候一樣的迷茫和無助。

    很長一段時間,艾文在太平洋上一個小島上度過的,整日的在訓練著體力、技巧、邏輯學、心理學、反應能力、觀察力、記憶力、社會學、哲學……,著重剖析了感情對殺手心理的影響,總結為——感情是殺死殺手的殺手。他右大腿上有一道疤,就是訓練心理素質自殘出來的,也是最後一關,在自己腿上割上露骨的一刀,不用麻藥,不許瞬間割開,慢慢割開皮層劃斷毛細血管,看到鮮血湧出後再剖開肌肉層,當然,傷癒後對身體的影響是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的,即便是會影響敏捷性,但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這一關是必須過的,因為鮮血將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殺手不需要感情,整個殺手組織究竟有多少人他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教了自己幾年的老林叫什麼名字,也不曾聽到老林說過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他們說的只有訓練和紀律,紀律就是除了訓練別的不許說,不許問,不用想,完全聽從指令。但他隱約感覺到這是個有著龐大後盾的組織,有著用不完的金錢,有著世界最先進的裝備,唯獨沒有防彈衣。因為老林說過——對於殺手來說,防彈衣會要了他的命。

    一想到這些,他就會覺得噁心。他雖然是號稱「天籟」的第一殺手,但是他不是個禽獸,是一個多情的血氣方剛的男人。他曾經只是個最普通的學生。造成這樣,都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兒,一個看大門的老頭。這個老雜種,老雜毛,當初咋就沒看出來他是個職業殺手呢?還被他帶進了陰溝,無法自拔。不能去看自己的老婆寶兒,不能去看莎莎,羅雲,還有那最美的沈七月。

    但是他為什麼要來這個城市呢?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裡有他的牽掛!無法忘記,舊日的溫存!只想離她近一些,選擇了這個城市!

    他躺在出租車裡,摸出一盒煙用嘴叼出一根抽了起來,香煙順手甩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外邊的雨越下越大,掩蓋了城市的聲音,風裹著雨水不停地扑打著擋風玻璃。他把車門打開一條縫,對著車外撒了一泡尿,外面潮濕陰冷的空氣鑽進車子,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撒完尿的生理反映,他打了個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該死的雨!」他在心裡罵了一聲,他想回家了,可是這麼大的雨開起車來可能連路都看不到。只能重新躺下,閉上眼睛。想著自己學生時代的美好。想著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變成了殺手的。艾文想到她的時候,想到自己老婆的時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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