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便過,初十這日,五大家到底是端了身價,也是要鍛煉一下新人,出席淡墨山莊飲宴的全都是年輕一輩的接班人。如月倒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來的不是那些個老古董,倒是更好說話一些。
自己被擄去,身為女子的事已經讓人知道了。恐日後會因此做事被人絆住手腳,如月今日索性換回女裝。選了暗光的繡了紅梅的綢裙,除了頭頂一支白玉簪子,週身再無其他首飾配件。單這一支簪子便是抵了一切,白玉的簪子在頭上鑲了血玉雕的梅花,接口處完全沒有痕跡,仿若天成,這玉鑲玉的匠人手藝確實了得。
七巧拉平了如月裙上的一個衣褶,又仔細檢查了下如月週身是否還有不妥當之處,確定妥當後,又問如月是否要青娘在酒宴上隨侍。
如月想要拒絕,瞧見七巧滿臉的擔憂終是點頭應允了。
五大家的接班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已經讓小廝去催促如月幾遍了。林慕然皺著眉,耐心幾被消磨盡。端陽失約,今日做東有遲遲不出現,這佳玉公子狂妄至極。
「呵呵呵。」未見其人,便有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如月來遲,讓各位久候了,如月自罰三杯。」
清亮亮的聲音說不出的好聽,微微有些低沉,那聲音卻分明是出自一女子之口。五大家的人皆是一驚。
如月手裡還是握著那把玉骨絹扇,手一抬用扇子挑了門簾進了正廳。
林慕然心裡吃驚不小,面上依舊平靜如水。這女子眉眼將竟跟自己有七分的相似,當下便上前一拱手。「慕然敢問這位姑娘,佳玉公子何在?為何遲遲不現身?」剩下的四家人也望著如月,等著如月的回答。
如月將扇子一展,隨意扇動了兩下。「佳玉讓各位久候,佳玉自罰三杯。」小廝用托盤端了三杯酒,立在一旁。如月端起酒杯朝著五大家的人敬了一圈後,仰頭一飲而盡。
三杯飲盡之後,如月慢慢放下杯子,朝著五大家的人福了下身子。「小女子定州梅氏如月向各家公子賠禮。如月並非故意欺瞞,身為女子在商場打拼確有諸多不便,萬望各位海涵。
五大家的公子著實吃驚不小,林慕然的眼中更是閃動著欣喜。
「可是聖武侯梅氏子孫?」
「正是,如月不肖辱沒了先祖英明。」
「如月應喚我一聲表哥。」林慕然目中的欣喜更甚。
「如月不敢,家慈當年遠走定州。怕是已經傷透了林老爺和林老夫人的心。」如月始終喚不出那聲外婆。
「外公外婆已經過世多年……」林慕然面帶悲痛。「外婆彌留之際一直念叨著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