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居遠不同於一般的花船青樓,整個樓內佈置皆是風雅精緻。一樓是給那些尋常人家的公子少爺,穿梭的花娘姿色不凡,大都略通詩詞,同那些個公子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處,小聲的談論著,不時發出一陣陣嬌笑。若是這些個才子有了絕妙的詩詞,便都表了起來掛在四周做個裝飾。有文才超過上面的詩句,便替換上去。
中央設了舞台,嬌媚的花娘妖嬈的跳著。若是花娘同意相好,便協了去花娘房中雲雨一番。花娘若是不應,花的千兩黃金也買不得一夜。
待到上了二樓,則是用繪了各色美人的屏風隔成一個個小間,來花船的恩客同中意的姑娘在裡面細細傾談。如月三人被小廝引著進了一個隔間,隔間內比樓下的裝修精緻許多。如月在椅子上坐定,七巧和程風站在如月身後。
不多時,一個身著藕色紗衣的女子抱著琵琶進了隔間。盈盈朝著如月一拜,便在如月身邊坐了下來。調了下弦,溫柔如水的看著如月。「公子想要聽什麼曲子,荷蕊可以彈給公子聽。」
如月淡淡一笑,用扇子輕佻起荷蕊的下巴。「姑娘確有幾分姿色。」這伊人居的頭牌花魁一定是在四樓。
候在屏風外的門童立刻就瞧出如月對二層的花娘並不滿意,扣了扣屏風便彎著腰進來,講了些個歉意話。如月點點頭,示意小廝引著上到三樓,回頭朝七巧使了個眼色。七巧麻利的從袖袋中掏出兩錠金子,一錠塞到那花娘手中,一錠塞到小廝手中。
一路引著如月上了三樓,示意如月稍等片刻。小廝靈巧的穿過大堂,看身形也是個練家子,附在一個美人耳邊低語了一陣便退了下去。
那美人手裡拿著一柄白色絨毛的羽扇,一身艷紅的袍子,一頭青絲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子斜斜的綰住。鎖骨修長,膚若白瓷,行動間修長的腿忽隱忽現。唇上塗了鮮紅的口脂,世間應是沒有別人比他更適合那刺目的顏色,就像是滴在白瓷上的一滴血,妖嬈的移不開眼。
待到那美人蓮步輕搖的走的近些,如月這才看清那是男人。喉結隆起,胸部扁平,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二樓的荷蕊若是站在這美人的身邊,便像是在閃閃發光的夜明珠旁放了一顆魚目。常常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撲閃間一個媚眼便向如月飛去。引得如月心跳如鼓,面色微紅。
「這位公子想必是看不上紅淚這些個姿色平凡的女兒吧。」聲音比一般男子略高些,依然雄厚有力,羽扇在周圍掃了一圈。大堂上或嬌柔,或嫵媚,或清純,或英氣各種類型的絕色美人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