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麼,如月有些憤憤不平,雖然平日裡自己不怎麼看重穿著打扮,打扮一下就差那麼多麼,這不是在刺激自己身為女人的自尊麼。
「我的如月今夜格外美麗。」酈落雪帶著淡淡笑意,目光柔的能滴出水來。
所謂月下觀美人,今日正是滿月了,月光厚重朦朧。酈落雪白玉般的容貌映著月光,白色的廣袖散開,自有一番言語說不出的風流。百里長歌一身艷紅的袍子,微微敞開的衣領,桃花眼閃動著迷戀,卻是另一番風韻。
如月挨著酈落雪坐下,百里長歌的臉立刻就臭了起來。氣氛一時尷尬起來,如月拉了下百里長歌的袖角。「長歌今夜怎如此雅興要我同落雪飲宴。
百里長歌的臉色稍稍好轉,頓了一頓。「我與酈兄一見如故,今日想以月為證,結為異姓兄弟。」
如月吃了一驚,百里長歌這又是玩的哪出。酈落雪始終淡淡的笑著。
小太監早就準備好了貢品香案,兩人擎著香,跪在香案前,一段誓詞念過,一個頭磕在地上,這便是異姓兄弟了。兩人哥倆兒好的互拍著對方的肩膀。如月的臉直抽抽,演了一下午的姐妹情深了,不曾想這晚上還有出兄弟義重上演。
「落雪再過一年便到不惑之年,長歌應喚我一聲兄長。」酈落雪笑的滿足,自小便是孤單一人,現今算是在這世界上尋到了親人。如月一陣心驚,酈落雪發如墨染,面上更是無一道皺紋,原以為他不過二十四五,同百里長歌一般年歲。未曾料到他竟是已近不惑之年,果真駐顏有術。既然求得一心人,哪管年歲身份等無謂之事。
「大哥!」百里長歌這一聲大哥確是發自肺腑,連如月都為之動容。把酒言歡,如月看得出兩人確是真情流露。
酒酣意高,百里長歌好久未喝的如此痛快,已然醉眼朦朧。
破空之聲突然響起,房上潛伏的黑衣人一躍而下,手中的暗器擲向百里長歌的背心。如月想也不想的撲在百里長歌身後,要用自己的背擋住那暗器。酈落雪的白練揮來將如月和百里長歌護了周全。
本是那刺客十拿九穩的一擊,不曾想這般被化解掉。見一擊不中,那刺客一個鷂子翻身翻過屋頂便倉皇逃去。
「來人哪!」被這一驚,百里長歌的一下便醒了酒。「速速搜查宮中,一定要將刺客捉拿法辦!今夜是當值的金吾衛將軍自去領八十板子!」
經這侍衛一攪鬧,剛剛的好興致消失得乾淨。
「謝過兄長救命之恩。」百里長歌躬下身去,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實屬難得。「謝過如月救命之恩。」朝著如月也是一拜。
「怪這刺客壞了咱們兄弟的興致,待小弟捉到刺客之後,定同大哥痛飲一番。」百里長歌全然沒了吃酒的興致。
「還望賢弟多加小心,若有用得到為兄的地方,只管開口。」酈落雪衝著百里長歌拱手。
「大哥也要小心!」
小太監掌燈引著酈落雪回太常寺去了。
如月定定的盯著百里長歌,面陳似水。「陛下該是有話要對民女講。」語氣生分疏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是剛剛那個把酒言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