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淨初站在車庫出口等著歐天昊,夜風輕輕地吹起她的髮絲,她隨意地將飄至臉頰的髮絲捋向耳後,白色的連衣裙在夜風中飛揚,這一幕在歐天昊看來竟有了絲絲美感。
坐在車內,偷偷地看著她,十幾歲的光景,還是個純淨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會出來做這個……想到這,歐天昊竟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今晚他應該是落魄的才對,應該是喝酒喝得爛醉如泥的才對,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自己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喂!」歐天昊將車停在雲淨初的身旁,用力地按著喇叭,「上車!」
她依舊異常平靜,一切一切看起來都不像他們在做一樁不乾淨的交易,她沉默的側臉轉過的那一剎那,眸子裡的憂傷與痛楚刺疼了歐天昊的心。
「上車……」他的聲音突然柔軟了許多。
「你還有機會後悔哦……」 待雲淨初惶惶不安地坐進他的車後,他打趣道。其實,透過後視鏡,她的緊張與不自在盡收他的眼底。
「我、我……我怎麼會後悔!」雲淨初說道,雖然結結巴巴的,但語氣依舊堅決。
「不後悔就好,你剛可說的,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的……」紅燈前,歐天昊停車,轉頭看向後座的她,而後壞壞地吐了一口酒氣,笑得異常詭異。
「嗯。」許久,雲淨初才點頭應道,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走出了這一步,就不會再退縮。
「去哪裡耍比較好呢?賓館?你家?還是我家?」歐天昊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問道,目光仍舊盯著後視鏡中的她,她的緊張與不安竟然讓他覺得很好笑。
「我、我家不行……隨便、隨便你決定吧……」雲淨初緊張地說道,其實在這個城市,她根本沒有家。
「你家不行啊!」歐天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托著腮幫,故作思索狀,車卻不知不覺地已駛向郊外。「你家不行,賓館我又不喜歡,那只能去我家啦!」說完便開始加速,風馳電掣般地馳騁在夜風裡。
「隨便哪裡、都可以……」雲淨初靜靜地看著窗外,淡淡地說著。看著漆黑的夜色,她陷入了沉思,緊鎖的眉頭讓她看起來特別憔悴。車飛速地在郊外的公路上馳騁著,車內的悄寂讓歐天昊渾身不自在,總想找話題打斷這份難耐的寂然,只是絞盡腦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正在這尷尬的當兒,雲淨初的手機響了……
「啊!」她突然緊張地大叫,握著手機,不知所措。強制自己鎮靜後,她緊張地打開信息,看了一眼後,便神色糾結地合上了手機。
歐天昊透過後視鏡,偷偷地窺見了這一幕,心裡陡然不是滋味,卻又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猶疑之間,歐天昊已經將車停到了山腳的一棟別墅前。車停穩後,他有些生氣地奪過她的電話,而後將電板「啪」得拔掉了……
「你幹什麼?」雲淨初尖叫道,隨後奪過被他搶走的電話。
「到我家了,可以跟我進去了。你現在不可以後悔了!」歐天昊邪惡地笑道。
「我沒說後悔!」裝好電話後,雲淨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跟在他身後,趁著漆黑的夜色,走進了那棟別墅。
「這是我家。」歐天昊的大拇指按在門上,門隨即打開,他順手打開客廳的燈,偌大的客廳瞬間通亮如晝,他隨意地向雲淨初介紹著,而雲淨初則瞪大了眼睛,她難以想像自己置身在何處,客廳的擺設豪華至極,如同墜入了夢境。
歐天昊見她滑稽的模樣,不禁想笑。「你是第三個進入我家的女人……」他鄭重其事地說道。
「哦……」雲淨初淡淡地應著,她不曾想過他的家世會如此顯赫。
「不過,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雞……」歐天昊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並沒有招呼站在門口的她。「雞」從他的嘴裡蹦出來不帶任何嘲弄鄙視的感情色彩,不過在雲淨初聽來卻是刺耳的要命。
他帶她回家了,是帶了一隻「雞」回家。
她是「雞」……她怔怔地站在那,一動不動,她的思緒無法擺脫他對她的定義。
「別愣著了,我先洗個澡,一會你洗……」歐天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木然,脫掉自己滿是汗臭的T恤,順手扔在沙發上,隨後「突突突」地躂著拖鞋直奔二樓的臥室。
雲淨初呆滯地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訝然地看著週遭的一切,難以置信自己目前的處境。天啦!她在心底驚呼,她真的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回家了!這個男人看起來水性楊花異常博愛,她真的要把第一次賣給這樣的男人嗎?
此刻,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