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下了韓絕的車,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喬曼那裡,心中的那份鬱悶,鬱結在心頭,不吐不快。
湊巧暮子允去了公司,莫大的別墅裡,除了一個打掃的大嫂,就只剩了兩個女人。
喬曼見到楚妍也分外高興,回來後由於失憶,看見任何人都是陌生的,甚至有些怕,所以一直閉門不出,除非由暮子允帶著才肯出去散散心,可暮子允還有公司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她而把一個龐大的公司放在一邊,所以每當他離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深感孤單。
對楚妍也沒有剛剛見面時的怕意,反而深感親切,從她一進門,她拉著楚妍的手就沒放開,那份親密,似回到了以前的時光,看著她的轉變,楚妍也欣慰了不少。
二人手牽著手,來到後面的院子裡,雙雙坐在鞦韆的上,輕輕的蕩起,和著清風搖來搖去,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格外的愜意。
喬曼側頭看著楚妍,從她一進門就看出她有心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溫和的笑著,「怎麼了?韓絕惹你生氣了?」
楚妍深噓一口氣,心頭彷彿敞亮了一些,低下頭,看著腳尖,悠悠的說道,「你說,這愛情怎麼這麼熬人,費神,傷感,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情願沒有愛過。」
「怎麼了?突然間有此感慨,看來是韓絕真的惹到你了,說來聽聽,也許我能給你化解一下。」喬曼溫和的笑著,從見楚妍的第一眼,知她是個坦蕩的女子,直爽的性格,很少這樣唉聲歎氣,看來這次是真的傷到了。
「早上我去了他的住所,卻十分後悔,如果不去,就算是被蒙著鼓裡,被人當白癡也好,總好過看見那一幕讓一顆心飽受煎熬的好。」楚妍很頹然的看一眼喬曼,抬起頭,身體後仰,靠著籐制的靠背上,眸光深邃的望向天際,一片片白雲在天上無憂無慮的飄著,淒然的一笑。
說了半天都是無關緊要的,一點都沒切入正題,使得喬曼更加上的糊塗,不免有些著急,追問著,「在那裡你看到了什麼?使你傷心成這樣?」
「 陸小慧在那裡,她衣衫不整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的世界頃刻崩塌了,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剋星,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每一個角落,我快瘋了,真的要被她逼瘋了。」楚妍閉上眼睛,使勁晃了晃頭,「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捍衛我的愛情,真羨慕你,可以和心愛的男人相守,這對我卻是個奢望。沒想到的是,一次不幸的婚姻,會有著一個完美的結局,很為你高興。」
「陸小慧?陸小慧是誰?不幸的婚姻,你是說我嗎?」喬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疑惑不解,還有著深深的驚恐。
楚妍這才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對以前的事情那海裡是個未知數,她所說的她根本無法瞭解,令她疑惑的是,難道暮子允沒有告訴她,她們是因著什麼才走到一起的?
「陸小慧是一個愛韓絕,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甚至一再用最卑鄙的辦法,強取豪奪,也為之付出了很多,是個即可恨,又可憐的女人。」楚妍簡約扼要的表達著,沒有說的那麼複雜,怕她一時間消化不了,「你的婚姻,暮子允沒有告訴你嗎?」
喬曼輕輕的搖頭,從他的言辭中,她體會到的都是愛意,很自然的認為他們曾經是幸福的一對,因為相愛才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難道不是嗎?還有著她所不知道的內幕。
暮子允不說,定有他的想法,她也不該說出,何況喬曼還是個病人,萬一真相對她的病情起了反作用,以暮子允那天對她的態度,不吃了她才怪呢,打定主意,「等你恢復了記憶,自然會明白。」
「如果不能恢復,那我就永遠被蒙在鼓裡?你也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甚至比暮子允還要瞭解,所以不要瞞我,我沒事的,可以接受,最近都覺得好多了,真的。」為了打消除楚妍的擔憂,喬曼盡可能的精神抖擻的說著,以表明自己是健康的。
面對她的苦苦哀求,楚妍的心慢慢的軟了下來,不過還是猶豫不決,遲遲沒有開口,似在考慮著什麼。
「如果是什麼震撼的事情,你更應該告訴我,也許通過某種意外衝擊,可以刺激大腦,找回記憶,相信我,一定可以。」喬曼並沒有因為她的遲疑而灰心,心裡的那份好奇,迫切越來越濃,急切的想知道過往,「一個人沒有過去,就如同沒有一個完整的人生,所以,請你理解我的心情,我真的很想知道。」
架不住她的糾纏不放,楚妍猶豫半天下定決心,既然她想知道,就告訴她,這也是她的權利,不過,後果是怎樣的,她不敢想像,如果是不好的,她只能伸著脖子等暮子允發落,不過還是往好的方面想,倘若真的刺激她恢復了記憶,不失為好事一件。
讓鞦韆慢慢停下來,拉著喬曼在一邊的遮陽傘下坐下,凝視著她急切的小臉,輕聲囑咐著,「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就說出來,我馬上停止。」
喬曼很鄭重的點頭。
「你和他之間是一場沒有愛,只有利益,為了家族而成就的婚姻,從沒被人看好,你們彼此甚至沒有一點瞭解,可你,在婚禮當天就委身與他,做了他的女人,卻被他愛的女人給攪了,新婚之夜他陪著那個女人鬼混了一夜,把你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可謂殘忍,而你,也許是被他英俊的外表所迷惑,也許是愛上了,竟天真的以為,你可以感動他,可以俘獲他的心,當時誰都不會信,可多年後,你真的做到了,不過是一生命為代價。」楚妍一口氣說了很多,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她,再沒發現什麼異常時,輕聲的問著,「你還可你嗎?」
喬曼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感覺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跟自己無關,即不覺得震撼,也不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