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艷嬌也知道他為什麼對那塊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的地皮那麼上心,因為那裡曾經是一片美麗的莊院,是他為那個女人修建的,二十年前物失人非,最後成了別人的地盤,這次招標,他勢在必得,就是想了他的一個心願,重建莊院。
可所有的如意算盤被韓絕葬送掉,他才那樣的幾乎瘋狂般的暴怒著,為的只是那個死去的女人,曲艷嬌自嘲的笑笑,這麼多年備受冷落,她的心幾乎死了,她以為自己沒有知覺了,為什麼還是那麼痛?同時也伴有深深的怕意,他此時已經極近喪心病狂的地步,生怕真的付之行動,帶著韓絕去做親子鑒定,那樣她多年的心血,隱忍,都會付之一炬,那她該何去何從啊?
韓天澤無視過曲艷嬌悲傷的眼神,怒火難平的走進書房,把門反鎖上,其實就算不上鎖,旁人也不敢踏進半步,都知道這是別墅裡的禁地,沒有他的允許就連曲艷嬌也不許踏入,連平日的的打掃都免去了,都是韓天澤親自清理的。
坐在大班椅中,瘦弱的身體顯得那樣的渺小,從抽屜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相片,裡邊的女子一臉恬靜的的笑著,一雙澄澈的眸子如秋波般的瀲灩,手指微微顫抖的覆上那張清麗的笑臉,輕輕的摩挲著,混濁的眼中一層薄霧,面前的女子朦朦朧朧似影似幻,呢喃著,「曼尼,我對不起你,可能,我的許諾不能實現了,那個逆子把到手的地皮轉手送於了別人,我對不住你,如果……如果我們的兒子還活著該多好,他身上有你的影子,我也不至於這樣難過了,只是……只是,我沒能保全他,我對不起你……」
老淚縱橫,回想起當初的種種,一顆心更加的冰冷,剛剛出世的孩子就那樣不聲不響的沒了,任他翻遍世間所有角落的尋找,都是無跡可尋。他猜想孩子的失蹤和曲艷嬌脫不了干係,只是無憑無據,只憑猜想也奈何不了她,何況在同時,她也為自己產下一子,就是韓絕,一個索命閻王般的兒子。
事隔多年,一顆心依舊不能平復,他和曼尼的孩子如果還活在世上,也該和韓絕同歲,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只是他還活著嗎?
韓絕坐進車子,如狂風般飆出去,並沒去楚妍那裡,而是去了天龍旗下的夢幻酒吧,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手撥了暮子允的電話,「出來喝杯吧,老地方。」
暮子允心領神會,他們經常去喝酒的地方就是夢幻酒吧,也是曾經和楚妍經歷了初夜的地方,那裡那個房間已經被空出來,成了韓絕的私人空間。暮子允為難的看看身邊的女人,一臉恬靜的瞅著她,並沒有馬上答覆韓絕,韓絕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小子別見色忘友啊。」
「你小子是在威逼利誘。」 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他這樣一說,暮子允更加為難,眸光落到喬曼臉上,似要她的允許,手機離得很近,喬曼當然也聽出了是韓絕,聽聲音似乎是在盛怒之下大的電話,忙催促著,「快去吧,少喝些,早些回來。
她這麼體貼,暮子允翻身輕點一吻,才穿戴整齊走出房門,驅車趕往夢幻酒吧。
他前腳出門,喬曼馬上拿起電話,打給楚妍,擔心倆人在鬧彆扭,有意勸解,接通後,楚妍的反應卻是茫然不知,提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
而楚妍一顆心卻因著她的不明,而忐忑不安,連日來都是住在這裡的,儼然這裡就是他的家,每日裡出雙入對,連鄰居都把他們看成了小兩口。
今天下午,家裡的一個電話把他招了回去,到下班都沒有趕回來,楚妍自己回的家,以為多日不回,在家住下了,不想是去酒吧喝酒,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他不會把自己放到一邊不管。
昏暗的燈光,游離的眼神,撩人的音樂,到處都是紅男綠女們,迷亂的世界,醉生夢死的沉淪,坐在高腳凳上,手裡捏著高腳杯,晃動著杯子裡在燈光的輝映下,更加殷紅的酒液,如鮮血般刺人雙目,不知是燈光的作用,還是他真的醉了,原本幽深如古譚般的眸子,顯得那麼迷離。
在暮子允趕來時,韓絕已經連飲數杯,酒量肯好的他竟然感到有些暈,連看暮子允都是重影,在酒精的促使下更顯得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叫你出來這麼費盡,不會是在和你老婆親熱吧?」
「知道還騷擾我?」暮子允大方的承認了,和自己老婆親熱又不違法,幹嘛遮遮掩掩的。
他的直言不諱,深深的刺痛了韓絕,想起他和楚妍,不知還要經歷怎樣的苦難,他們的未來還是個未知數,就不免羨慕他們,「真羨慕你,可以和心愛的人廝守一生,不知我們會怎樣。」
看著他突然頹廢的樣子,暮子允知道他一定會了重創,要不他不會如此,收起了嬉笑,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凝視著他,「說來聽聽,到底怎麼回事?」
「我家老頭子為那塊地皮的事給我興師問罪呢,揚言要拉著我去做親子鑒定,說我不是他兒子,還一口否了我和楚妍的關係,只要有他在就休息娶她進門,唉……」韓絕深深的歎息一聲,奪過暮子允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你說,我煩不煩?」
暮子允沒想到韓天澤會說出這般傷感情的話來,父子倆本來感情本就不是很好,這樣一來更是水火不容,這麼大歲數了,身體不好,有韓絕給他執掌著天龍,不好好安想晚年,瞎折騰什麼?「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爸,他不同意,你也奈何不了,你打算怎麼辦?」
「那塊地皮讓我很好奇,為什麼我父親勢在必得,而,焦安俊也那麼瘋狂的想要得到,那裡到底隱藏著有怎樣的秘密?」韓絕從家到這裡就一直思考這個問題,只是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