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受傷了,快些去醫院吧,這樣會廢掉的。」楚妍好心的提醒著,那醒目的血漬使她很不舒服,似乎一吸氣就能聞到空氣裡瀰漫的腥甜的味道,極為不舒服。
只顧了看他,當她聽到一聲刺耳的笛聲的時候,一輛飛馳而來的黑色轎車已經到了眼前,擦著她的身體,嗖的滑過,嚇得她驚魂失色,車身一歪失了平衡,或許是飛馳而過的車身的帶起的她的身體,沒等她有一點思維,身體已經重重的和地面來了個緊密的親吻。
錐心的痛,半天才強撐著站起身,氣惱的破口大罵,「趕著去投胎呀?這麼玩命,唉呦!摔死我了。」
當她站起身,聽到了一聲淒楚的哀鳴,放眼望去,那個受傷的男人已經沒被車上下來的幾個人按住,一個地獄閻羅般陰暗的男人,優雅的依著車身,正對著楚妍,卻視若無睹的越過她的身體,落到血肉模糊的男人身上,手裡的香煙一明一暗的的閃亮著,噴塗的霧氣在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前縈繞,更增添了一層神秘感,菲薄的唇緊抿著,似乎一張嘴就能取人性命。
「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家裡還有六十歲的老母,兩歲的孩子,看在他們的面上您就饒了我一命,以後我願為大哥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男人高大的身體,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祈求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倨傲的男人冷哼一聲,「你既能出賣我第一次,也就能出賣我第二次,你以為,我會傻到,給你第二次機會嗎?咱們這行的規矩你該知道,既然你有種做了叛徒,也該想過要承受的責罰,我也不會為了你這樣的人渣,壞了這行的規矩。」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您說怎麼辦?」按著男人的一個黑衣人說著。
「按規矩來。」
「大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男人馬上鬼哭狼嚎的一通亂喊,聲音都有些暗啞,在寂靜的夜空顯得更加淒慘。
「閉嘴,你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把他的嘴封上,做掉。」似乎哀嚎不止的男人更加激起了他的反感,冷厲的眉峰擰在一起,狠絕的下了命令,在楚妍還不明白做掉的含義時,男人的身上已經挨了數刀,鮮血橫流,由於被封了嘴巴,只聽到幾聲悶哼,便生息全無,倒在血泊之中。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原來生命是這般的脆弱。
這樣慘絕的畫面,只有在電影中才見過,而今天悲慘的現實就活生生面前演繹著,極度的恐懼充斥著全部神經,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成一團,癱軟在草地上,要站起來也是不可能的。不知是因為什麼,淚水充盈在眼眶裡,一觸及就會滑落。
漸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隔著一層霧氣抬頭看去,偉岸的身體在眼前晃動,楚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為什麼?這般狠絕,他已經承認錯誤了,為什麼不能給她一個機會?難道人不能犯錯嗎?」
「不是不能犯錯,而是不能犯不可饒恕的錯誤,開弓沒有回頭箭,所以就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男人沉穩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不是殺人,只是碾死了一隻螞蟻,躬身在楚妍面前蹲下,審視著她被淚水充盈的澄澈雙眸,和掛在臉頰的一滴晶瑩,伸手輕輕擦拭,冰涼的觸感,楚妍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畏懼往後縮了縮身體,這是一雙沾滿血腥的手,似乎都能聞到那腥甜的哦味,男人收了手,搭在自己的腿上,「你很怕我?」
「我不怕。」楚妍脫口而出,這是她一貫的口氣,永不服輸的她,,總是在第一時間還擊敵人。「我又沒得罪你,你又不會殺我。」
「可你是目擊證人,為了毀滅線索,我或許應該殺人滅口。」閻羅般陰森的聲音,溫熱的,在楚妍感知卻是冰冷刺骨的氣息,直直的撲在臉上,楚妍的身體頃刻被寒冷的氣流所包圍,極度的恐懼。
「你是惡魔。」楚妍脫口而出,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是不是活膩了?平常人碰上這種事情應該求饒,服軟才對,而她分明是挑畔的,最可能的結果就是被他結果了性命,就算是這樣,以她的性格也不會為了保命而卑躬屈膝的求饒。
她這一句似乎也大大出乎男人的所料,微微的愣神,妖孽的一笑,再次伸出修長的手,準確的捏住了楚妍的光潔的下巴,仔細打量著,一雙澄澈乾淨的雙眸,如清亮的泉水那般沒有用一點雜質,微微上翹的鼻尖,嫣紅潤澤櫻唇倔強的緊緊的抿著,可愛的惹人憐愛,一向對女人沒有興趣的他,突然有吻住她的衝動,就在他低頭即將實施時,楚妍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抗,掙脫開出神的他,身體蠕動著往後退著,發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音,「別過來,你別過來……」
男人只是邪魅的一笑,心中卻有不易被察覺的失落一閃而過,並沒有乘勝追擊,他絕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情,更不會勉強一個吻,「你怕我。」
這次用的肯定句,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懼意,那是極度的恐懼,竟然心有不忍,在他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愫。
突然站起身,偉岸的身體遮住了僅有的一束昏暗的燈光,楚妍瞬間被地獄之門吞沒,在瀕臨絕望的鬼門徘徊,就在她一心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男人一紀冷冽的眸光投來,瞬間轉身離去,在再次感受著一束光線時,猶如死裡逃生的長出一口氣,就在她慶幸著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男人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別再讓我看到你。」
什麼意思?由於剛剛極度的驚恐,楚妍的腦子還處於恍恍惚惚之中,實在不能明白他的所指,在碰到自己會殺人滅口?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