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忍心拋下,更不忍心把她送給一個惡棍,隨意的糟蹋。」曲艷麗字字見血的述說著,每一個字都無情的鞭打著陸小慧的心,直到鮮血淋淋。
陸小慧突然一聲大笑,聽來,於夜色中異常的恐怖,淚水縱橫的一張臉,滿載著滄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曲艷麗,燦爛的笑了,卻看著淒淒慘慘,曲艷麗畏懼的一步步後退著,直到無路可退,整個身體靠在牆壁上,顫抖著聲音說:「你要做什麼。」
「你怕什麼?」陸小慧笑著,淚水就不停的流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曲艷麗依舊光滑細膩的臉蛋,溫柔的說著,「我很愛你,就算你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也一樣愛你。」
「你,你瘋了吧你?」曲艷麗用手打開她的手指,覺得她的表情有些恐怖,在她要推開她的身體的時候,陸小慧突然抱住了她,湊到她的耳邊,「媽,您抱抱我好嗎?你知道我從小多期望母愛嗎?看著別的孩子在母親的懷裡撒嬌時,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嗎?就算是可憐我,好好抱抱我,好嗎?」
被她的情緒所感染,曲艷麗想起了只見過一眼的女兒,不知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如她一樣不曾感受過母愛?心中一陣難受,也落下淚來,心中泛起慈愛的漣漪,緊緊的擁住陸小慧,就在她沉浸在思念女兒的情緒中不能自拔的時候,耳朵傳來一陣劇痛,被尖利的牙齒緊緊的咬住,她僵硬著脖子不敢動彈,鑽心的痛使她的五官扭曲,「你這臭丫頭,放開。」
陸小慧使勁狠狠的咬下去,連同這麼多年的怨氣,和她帶給她的所有痛苦,都傾注在這一口上,嘴裡的腥甜味越來越濃,濃的使她作嘔,足足一分鐘的時間才鬆了口,看著鮮血淋漓的耳朵 ,燈光下妖嬈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長笑一聲,聲音清亮婉轉,猶如夜鶯在鳴唱。
曲艷麗用手摀住血流不止的耳朵,臉色煞白,連連退向門口,嘴裡不斷地說著:「瘋了,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是你們把我逼瘋的。」看著她淒慘畏懼的模樣,陸小慧覺得痛快淋漓,心情突然敞亮了許多,快步走出房門,上了電梯,把電梯裡一對相擁而吻的男女嚇了一跳,陸小慧的嘴角還殘留著鮮血,凌亂的髮絲披散在腦後,衣衫不整,在黑夜是十分的甚人。
在電梯門開後,那二人奪門而逃,陸小慧才後知後覺發現嘴角還掛著血跡,拿出紙巾狠命的擦拭著噁心的味道,然後嫌惡的丟進垃圾筐。
走出賓館大門,天色放晴,一陣風吹來,帶著雨後特有的清新,使人神清氣爽,張開手臂深呼吸一口氣,吐出身體的污濁,吸納一身的輕鬆,頓覺週身通透,輕盈的走到車前,跨進車子,一路飆馳而去。
在韓絕的訂婚宴後上呆了不到十分鐘,楚妍就離開了,不知出於什麼心裡,就是覺得彆扭,看著昔日曾經和自己承歡膝下的男人擁著另外的女人,而且自今天開始他就是她的歸屬了,心裡就有中說不出來的滋味在作怪,很排斥,卻無法控制,有種抓狂的衝動,對她簡直是一種煎熬,煩躁而不安的情愫在心裡蔓延。
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溜躂到海邊,坐在被太陽曬得有些燙的細沙上,訂婚宴上韓絕和陸小慧情意綿綿的模樣又鬼使神差的出現在腦海,使勁晃了晃頭,自己是怎麼了?他們訂婚干她什麼事?為什麼總是莫名的憂愁,莫非是自己真的愛上他了?這個念頭剛一進入腦海,就被楚妍馬上否定,她怎麼可能愛上那個自大自戀,狂傲不羈的傢伙?
不知坐了多久,天色在剎那間陰沉下來,如黑漆漆的鍋底籠罩在頭頂,忙不迭的站起身,她可一點準備都沒有,連雨具都沒帶,看這形式肯定是一陣瓢潑大雨,邊往前走邊招手攔車,可,不是滿載,就是半天見不到車影,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沉,心裡這個急,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
雷電交加,攜帶著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頃刻打濕了單薄的衣裳,在還沒成落湯雞之前,終於蒙受上天的眷顧,攔了計程車,冒雨趕往租住的地方,一個貧民區的小平房,七繞八饒的終於回到家,雨已經停了,楚妍心中暗罵:真是見鬼。
進了房門就連打幾個噴嚏,好歹吃了點東西,沖了一個澡,就睡下了。
房子雖然簡陋,卻還算齊全,但是條件跟林笑濤那是天朗之別,雖然起初不習慣,也必須讓自己適應,畢竟她就是在貧民區長大的,那貴族生活他不敢奢望。
早上起來就鼻涕連連,噴嚏不斷,本想請假,想起手上的企劃案還沒完成,本該昨天就交的,在耽擱下去,又該惹得韓絕的溪洛了,還是硬撐著去上班。
會議室,楚妍坐在韓絕的下手,記錄著一些該記下來的東西,鼻涕連連,手裡的紙巾不斷的擦拭著鼻子,還要騰下都來記錄,小巧的鼻尖被她擰的通紅,韓絕擰眉注視著她,「你回去吧。」
「對不起。」楚妍訥訥的說著,推門走出會議室。
楚妍正在專注的打印,突然一盒藥擺在面前,然後是命令式的口吻,「吃了。」
楚妍疑惑的看他一眼,他會變戲法嗎?從那弄來的藥?為了不惹來沒必要的冷嘲熱諷,順從的端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把小藥粒送入肚子,看著她破天荒的溫順模樣,韓絕覺得好笑,但依然陰沉著一張臉,「昨天去哪了?為什麼在酒宴上沒看到你?」
「那是我的私人時間,總裁您,沒必要知道吧?」楚妍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很委屈的說著,「而且那是你的訂婚宴,關我什麼事?我沒必要必須參加不可吧?」
韓絕惱怒的揚起手,真相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丫頭,楚妍挑畔的揚起頭,勇敢的盯視著他,意思是說「你敢。」
韓絕的手最後只得在高高舉起手輕輕落下,無奈的歎息一聲,他該拿這丫頭怎麼辦才好?明明是想用訂婚來刺激她一下,她可好,根本不屑於理會,依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難道在她心裡真的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