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淑儀聞言微微側目,呵斥珛美人道「你難道不知道宮中尊卑有別?」
珛美人聞言屈膝道「嬪妾不敢,只是心中有疑問,所以才斗膽請教幾位娘娘。」
彤淑儀復又轉身看著我道「不過此事也是本宮心中疑惑,不知貴嬪可否為本宮解惑。」
蘭妃和萱昭儀雖然份位高,但都不如彤淑儀在宮中待的時間長遠,加之她的橫行霸道在宮中早已婦孺皆知,而夜軒也大有縱容之態。兩人沉默不語的看著我,似是愛莫能助。
我盈盈起身,屈一屈膝道「娘娘所問其實也正是嬪妾心中所想,皇上有口諭在先,妹妹乃是奉旨行事而已。」
彤淑儀冷哼一聲,敏常在見機道「貴嬪娘娘,且不說這宮中尊卑有別,娘娘您本就是書香門第出生,禮儀者敬人也這句話娘娘不會不知道吧。」
我抬首看著敏常在道「既然常在知道宮中尊卑有別,那我與淑儀娘娘說話,你也有份插嘴?」復又對著彤淑儀道「淑儀娘娘也不是第一次來凝裳宮了,相信知道嬪妾素來善氣迎人。雖然自皇上口諭之後就未曾行過跪禮,可是該有的規矩嬪妾從來未曾逾越過,更不曾恃寵而驕。」
敏常在被我一句話噎得死死的,頓足退到彤淑儀身後不再言語。蘭妃臉上亦露出讚賞之色道「貴嬪為人溫柔敦厚溫恭自虛,又是奉了皇上口諭,你們若有諸多不滿,不如直接稟告皇上。吾皇聖明,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公正決斷。」
沁美人猶自不覺她們佔了弱勢,尖聲道「宮中御醫不是說那寒毒無藥可治麼?早些年沈太妃身中寒毒,二十幾年也沒有找到可解之法。貴嬪娘娘的病來得蹊蹺去得也蹊蹺,與她同住一宮的月貴人也不明不白的不省人事,難道不當給我們六宮妃嬪一個解釋?」
忽聞有人沉聲道「那可該寫一封陳情書?好給你們一個交代?」
沁美人聽見聲音已覺大事不妙,又見夜軒帶著孫富海從旁邊大榕樹下走出來,一群人烏壓壓的跪下見駕。只餘我一人立在玉蓮葉上衝著他笑著聳聳肩,他越過眾人立在我身旁道「出來多久了?可覺得乏了?」
我溫軟道「不乏,都是蘭妃姐姐和昭儀姐姐兩人忙上忙下,臣妾只是躺著躲懶罷了。」
他好笑的瞪我一眼道「是讓她們兩人來幫你,不是讓你當個閒人無所事事。」這才冷冷對著眾人道「平身罷。」
沁美人隨眾人站起身來,額頭上全是淋漓冷汗,身子也再不住發抖。而敏常在和珛美人的臉色並不很難看,多半都抱著僥倖心理,以為夜軒並不知曉她們的所作所為。
其實她們前腳進了院子,夜軒和孫富海後腳就到了。只是夜軒似乎對他這般平時溫恭如羊羔的妃子的真面目很感興趣,一直躲在樹後聽著事情發展。
而蘭妃和萱昭儀更是樂見其成,臉上擺著微微笑意。夜軒似笑非笑的對著彤淑儀說「看來朕的口諭讓愛妃諸多猜疑呢。」
彤淑儀欲言又止,恨恨的睨了我一眼道「臣妾只是聽聞貴嬪大病初癒,所以才前來探望。」
夜軒臉上玩味的神色更深道「那這麼說,你們三個也是來探望霂卿的?」
沁美人帶頭連連頷首道「是是是,臣妾都是來探望貴嬪娘娘的,在門口巧遇而已。」
夜軒冷哼一聲,走到一旁蟠龍雕花大椅上坐下道「朕不是下過口諭,任何妃嬪不得來叨擾貴嬪。你們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朕的口諭也不放在眼裡了。」
三人聞言連忙跪下,珛美人微微吸一口氣抬起螓首,一雙如水眸子全是不安和無辜的神色,蹙眉道「臣妾不敢,只是誤以為貴嬪娘娘大病已祛,可以上門探視了。與貴嬪娘娘同住的貴人姐姐又身子不適,臣妾等人只是想來與娘娘作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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