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開了梁睿連身上的穴道,輕笑道「梁堡主,我稍安毋躁,且先用些茶點。」
綠鄂給梁睿連奉上茶點,退到一旁靜觀其變。他見毫無敵意,微一沉吟道「在下沒有想到,這身中劇毒的貴嬪娘娘還是個練家子。不知娘娘大費周章的請我過來,所謂何事。」
我輕聲道「梁堡主,我知道你是深受常太尉迫害,此番是受了萱昭儀之命來取月貴人的性命。」
梁睿連神色一變,沉聲道「娘娘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我不徐不疾的擺擺手道「你且不要管我是哪裡得來的消息,我前些時日已經請人前往梁家堡,解救你那些被常太尉扣押的家人。」
他略略掃了我一眼道,冷聲道「梁某雖然是一介武夫,可是一些粗淺的道理還是知道的。哼,無事獻殷情,非奸既盜!」
一句話說得我火氣上湧,幾乎想甩手給他一個耳光,長呼一口氣道「梁堡主,相信你也知道後宮是個吃人不見骨頭的地方,我這樣做不過是順水人情罷了。」
梁睿連端起茶盞,喝了清茶道「不知此話怎講。」
我思索片刻道「你的長女被萱昭儀安排進宮,改名換姓為安青。安青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啊,明處她是凝裳宮的掌事姑姑,暗處又是深得皇上信任的暗衛,而她更深一層的身份則是萱昭儀的殺人工具。」
梁睿連吃驚的愣在原地,我繼續道「我救你和你全家就是為了向安青證明,我是真心善待於她。希望以後她可以捨棄她那些暗處的身份,專心做我凝裳宮的掌事姑姑。」遂即又側首對綠鄂吩咐道「你去把安青喚進來吧。」
綠鄂旋身出去喚安青進來,梁睿連一直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考慮我所說有幾分可信。片刻後綠鄂引著安青進了暖閣,見到梁睿連身著勁裝坐在軟塌上,不由自主脫口道「爹爹,你怎麼在這裡?」
梁睿連起身拉住安青,深深看了幾眼,眸子中也染上了幾分自責和悲涼「為父接到萱昭儀的指示,指派我今日入宮,暗殺月貴人。不想此次行動早就被貴嬪娘娘看穿,在房頂上截住了我。」
安青滿臉不可置信,掩口道「爹爹,你被娘娘截住?」
梁睿連長歎一口氣道「是啊,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被帶來了這裡。」
「什麼?爹爹您是糊塗了吧,我服侍了娘娘這麼久,娘娘身中寒毒,身子贏弱不已,怎麼可能截住爹爹。」安青臉色慘白的連連否認。
「也不怪不得你,我全神戒備都沒有發現她藏在暗處,一招未過就將我制住。這樣的出神入化的武功,以你的功力怎能可能發覺呢?」梁睿連拍了拍安青的肩膀,旋即平靜道「如果娘娘方纔所說之言屬實,那梁某先在此謝過娘娘對我全家的救命之恩。」
他一抱拳便要跪下,這古人怎麼都是動不動就下跪?還好我早有準備,一把扶住他道「你且放心,你一家老小已經被人救出。」
綠鄂連忙將雪卉的書信拿出來遞給梁睿連,他接過信細細的看了一遍道「沒有想到娘娘不僅解了我家人身上的劇毒,還為他們找到了一個這樣安全的庇護所,梁某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安青取過梁睿連手中的書信過目,顫聲道「娘娘,奴婢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大費周章?這樣大的恩情,奴婢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啊……」
我坐到桌邊自斟自飲道「安青,我別無所求,只希望你從今以後能夠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梁堡主,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女敘舊了,只是你回西北之後萬事不要衝動,先休養生息,謀定而後動。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枉費我一番心意。」
梁睿連抱拳道「娘娘且放心,梁家堡歷經如此大劫,我梁某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是從前那個無謀武夫了。」
我含笑放下酒杯,帶著綠鄂退出暖閣道「現在夜深人靜,你們父女兩且秉燭夜談,我帶著綠鄂去院子中坐一會子好了。」
掩上門扉,隱約聽見安青輕聲道「娘娘,奴婢此生定護得娘娘周全,萬死不辭。」
◎◎◎◎◎◎◎◎◎◎◎◎◎
收藏!收藏!!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