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熊青鐵青著臉,嘴角微微抽搐兩下道「想必這位就是三兩句就讓我岳父自斷右臂的姑娘了?聽聞金陵最大的兩家青樓都在你名下,卻又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指尖繞著頭髮,嬉笑道「看來關老闆在圍剿夢雨樓之前,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關熊青鎮定的飲一口茶道「你自稱寒霂凝,我花重金四方打探消息,可是一無所獲。」
我眸光灼灼,指間黑髮如上好的綢緞般水滑「關老闆可聽說過阿修羅?」
關熊青一愣,還是如實答道「可是佛國六道眾之一,天龍八部眾人之一的阿修羅?」
我頷首道「阿修羅暴躁,執拗,善妒,好戰。」
關熊青一時未解「我閒時聽佛道,聽說過這阿修羅。」
我牽著嘴角,一字一句帶著滾燙的恨意道「我寒霂凝就是前來復仇的阿修羅,你們關家注定今夜成為修羅場。」
他緩慢抬起頭來「寒姑娘,話不要說得太滿。我關熊青不是嚇大的,五千年黃金足夠我請動煙雨樓十大高手保我關家渡過難關。」
我愈發覺得好玩起來,清亮的笑聲在廂房中迴盪「關老闆,他們不是說無奸不商麼?枉費你白白為圍殲夢雨樓請了那麼多殺手,可事到如今卻不知道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關熊青冷哼一聲道「有什麼話明說。」
薛玉冷聲道「夢雨樓也是煙雨樓的產業之一,而你所謂的煙雨樓十大殺手,這間廂房裡就有兩位。」
關熊青這才知道惹到了誰,踉蹌後退,背脊貼住牆壁道「如果我現在休了棠知琴,可否免我全家遭此橫禍。」
我抬首,簡略答了兩個字「略減。」
夢靈雪兒已經備上筆墨紙硯,關熊青提筆,顫抖寫下「杭州關熊青,因為身染惡疾,日後存亡不保。有妻棠氏年少,情願立此休書,任從改嫁,永無爭執。委是自行情願,既非相逼。恐後無憑,立此文約為照。軒元九年三月三十日。」
關熊青將休書交給夢靈雪兒「你們可派人將休書交與棠知琴。」
狐狸冷哼一聲道「要休棠知琴是你關熊青的主意,我們綻雨閣可不會代勞。」
關熊青收好休書,轉身準備離去,我用護甲輕叩案幾道「稚子與老人可以免此劫,你回府之後可以盡快為他們安排以後的生活。」
他略略停頓,轉身離去。
暮色籠罩大地,是夜緩慢的渲染大地。兩個小丫頭端著玫瑰露來給我淨手,狐狸,薛玉,比爾黯,夢靈雪兒已經拿好兵器準備出發。
一名暗衛從窗戶跳進來,單膝跪地道「關熊青府上的幼童和老人已經送出府去,屬下在一輛馬車中截獲了準備渾水摸魚的棠知琴。」
我頷首,他繼續道「屬下已經照吩咐疏散了關府中的下人,現在關熊青府上全是他的血親。關熊青在晚膳的時候妄圖自裁,也被截下。」
我眸中滾燙的恨意更濃,輕笑一聲「好得很,走,我們出發。」
到了關熊青府邸門外,他府中被暗衛們的火把照得燈火通明。我推開府邸大門,由暗衛領著向正廳走去。
關熊青帶著他一家人在正廳候著,見我踏入,一名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嚎「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定定的注視著她,她被我的眸光一掃,立時安靜下來。我走到上位坐下,輕聲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誰?」
她以為我有意放她一條生路,連忙跪在地上道「我是關熊青的三姨太,我什麼都不知道,姑娘你大慈大悲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微微沉吟道「你是關熊青的三姨太,那棠知琴是關熊青的什麼?」
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子抬起來頭,一雙充血的眼鏡憤恨的盯著我「我以前是關熊青的正房夫人,現在我已經被他休了。我為什麼不能離開關府?」
我輕輕哼了一聲,走到跪在地上的女子面前。伸手取下她頭上一根金簪,對著棠知琴輕輕一彈,金簪從她右邊肩胛骨透骨而過,將她狠狠釘在銅柱上。
「啊∼∼∼∼啊∼∼∼∼啊!!!!」棠知琴痛得尖叫起來,夢靈雪兒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冷聲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