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憐的拂過夜軒的臉頰,那樣的瘦弱,腰身彷彿只夠盈盈一握「跟我去西暖閣,我為你醫治。你要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孫富海本來想上前扶夜軒,被夜軒拂開「朕自己會走。」孫富海喜不自勝,高高興興的跟在後面。
推開西暖閣的門,裡面的擺設跟多年前我離開時一模一樣,心中不禁感歎。讓夜軒平躺在床上,為他把脈症治。
他脈象虛弱,血氣不通,陰陽各經的血氣滿溢於外,腸胃之氣壅滯不通,充塞腹內而致腹部脹滿,肝肺二髒的髒氣不得宣通而致氣機壅塞於內,陰陽運行失常而傷其五臟六腑,十分嚴重。
而且據我對他的瞭解,莫要說他現在真的已經藥石不靈了,就算還有得救,他也不會乖乖聽御醫的話服藥症病。
我取出金針消毒,在上面灌了內力,為他打通身上的奇經八脈,這樣才能為他灌輸內力,用以補充他消散的精與神。
待他的經脈被打通,我把紮在他身上的金針都取下,用清水摻了千日醉蘭為他擦拭全身。千日醉蘭雖然有毒,但是只要用的適量,其效果百倍於麻沸散。因為我為他灌輸內力療傷時會伴有劇痛,如不麻醉他定吃不消。
又把夜軒扶起來,餵他服了一粒九花玉露丸。孫富海在一旁輕輕的說道「娘娘,皇上真的已經藥石不靈了。連少林寺送來的大還丹都吃了兩三粒了,一點都不見起效。」
我淡淡一笑,一邊用《易筋經》和《洗髓經》功法為夜軒治療臟器衰敗,一邊解釋道「常人又無法消化靈丹妙藥中的精髓,就算是常人服用了大還丹,如果不配合內功心法煉化,亦只能強身健體罷了。更別說皇上的臟器衰竭,怎麼可能還能吸收那些大補之物,真真暴殄天物。」
他們沒有用那些強補之物把夜軒補死,也實屬夜軒命大了,也許明明中注定要由我將夜軒治好吧。
讓孫富海去點了寧靜心神的檀香,慢慢為夜軒灌入內功,他的五臟六腑也在我的引導下漸漸活泛起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大功告成,我用力拍了一下夜軒的背脊。他眉心一皺,「哇」的一聲吐出一大攤污血,遂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孫富海一驚,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連忙取了絹子為夜軒淨面。我拍拍他的肩膀,接過絹子把夜軒臉上殘留的污血擦拭乾淨。地上的污血散發著腥臭,我輕輕皺眉揮了揮手,便結成一片黑紅色的冰片。孫富海連忙將冰片掃進簸箕,端了出去。
我守在夜軒旁邊,為他掖好被角,他昏沉中一把抓住我的手,喃喃道「霂凝,霂凝…」
我幾乎一時情動應承下來,終只是拂手打開窗戶。庭前落花簌簌,春光正好。我又輕聲吩咐孫富海早晨卯時過來叫夜軒起床上朝,他纏綿病榻多時,政多由丞相爹爹代為打理。
孫富海略有遲疑,我安慰他道「你放心,明日你來接皇上的時候,他必定已經痊癒精神大好。明日早膳你且準備一些清單的軟食,不要太過於油膩,也無需現在進補。」
孫富海點點頭,歡歡喜喜的退了下去。我坐在床邊守著夜軒,對我來說,又豈只是五年不見。他雖然剛剛病癒,但依然是英俊的,帶著隱隱的帝王之氣。
不知不覺就已經卯時,孫富海輕輕叩門。我應了一聲,他便帶著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入,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屋子。宮女太監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表現出對我這個已經入土多年的「霂妃」有絲毫好奇。
我輕輕搖了搖夜軒道「皇上,卯時了。該上早朝了。」
夜軒迷濛的睜開雙眼,見是我叫他起床,不由的眼角濕潤。霍然起身抱住我,低聲道「我以為是個夢,我還以為是個夢!」
我把他拉起來,孫富海連忙此後著他漱口淨面,為他穿上上朝的冕服冕冠。夜軒的眼神一直焦灼在我身上,纏綿一如當年初遇的時候。
突然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霂妃已經仙逝多年,皇上既然龍體不適,就更不應該來這空置了多年的凝裳宮。」
孫富海連忙退了出去,怕夜軒此刻被打擾之後立馬會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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