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輕巧的上了房頂,可是雙腳踩在琉璃瓦面上不禁打滑。還好雪卉及時上來扶了我一把,不然我就又摔下去了。心理還是有一點承受不了自己身懷絕技的現實,和雪卉坐在屋頂上又運了一會氣。心中不禁又有些奇怪,這武俠小說裡面的人不是都高來高去的麼?於是又問道「雪卉,我的武功到底怎麼樣?為什麼只能上個房頂,我聽人說那些大俠都是飛來飛去的。」
我見雪卉用手捂著嘴,臉漲得通紅。想來是因為已經是午夜了,一個貴嬪帶著宮女上房頂這樣怪異的行為還是低調的好。她過了半響才輕聲說「回小姐的話,小姐的武功雖然稱不上是登峰造極,可是修為還是極高的。除了師傅之外,能夠打過小姐的不會超過二十人。」說完就掩著臉低聲笑起來。唉,看來對雪卉而言失去記憶的「我」十分「可愛」啊。
等自己適應了高度,雪卉又要求我反覆練習了幾次上房頂,然後帶著我在凝裳宮的屋頂上急行起來。漸漸發現,這輕功跟飛行完全是兩回事。輕功是靠著內功借力打力,只要有可以借力的物體,就可以騰空一段時間。但是不能完全擺脫地心引力飛起來。不過能這樣「類飛行」我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從屋頂下來,我和雪卉回道屋裡開始複習一些心法和招數。不知不覺天已經濛濛亮了,雪卉收起了武功典籍,讓我運功調息一會再睡覺。我本來是擔心自己睡眠不夠第二天會很疲倦的,可是按照她說的方法做了之後。第二天起來卻格外的精神奕奕,我又明白一點,原來像我這樣「武功蓋世」的高手是不需要長時間睡眠的。
起床之後又沒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於是又和雪卉關在屋子裡面,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膳食也是在西暖閣裡隨意就用了,對武功這麼玄幻的東西我真是好奇心滿滿。恨不得能一天就把所有典籍看完。雪卉也陪著我研析,天快亮時才回屋休息。
第三天剛到辰時綠鄂帶著兩三個宮女進來服飾我起床。說是今天有比我品級低的嬪妃和小主前來請安。因為辰宮並沒有皇后,所以免去了各宮每日的晨省。而比我份位高的嬪妃昨日已經在慈寧宮見過了,安青說現在皇上並沒有寵幸過我,不必刻意再去拜會,省的讓人覺得趨炎附勢。
安青幫我梳頭,綠鄂在旁邊仔細觀摩著。五個小宮女端著擺放著首飾的托盤走了進來,我輕輕晃了一眼,瞬間感到亂花迷人眼。除開自己從家裡帶了一些喜歡的玉飾之外,全是皇上和太后等人賞賜的,五個小宮女每個人舉著大概有半平米大的托盤跪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各種首飾。我無力的讓安青選一些素雅又不失身份的,以後不要每天端這麼多首飾過來讓我選了。等到有需要盛裝打扮的場合再呈過來。
最終是選了三支玉蘭花竹節羊脂白玉簪,一支鎏金四蝶流蘇步搖,最後在髮髻後面戴了一把雕花象牙櫛。手上戴的羊脂白玉鐲子是我自己挑的,兩股白玉交纏環繞,戴在手上襯得手指和手臂都溫潤柔滑,似乎要與那鐲子融為一體。又選了一件似香檳色軟煙羅提花宮裝,裝扮妥當之後由安青引著去景洪殿。
景洪殿裡已經鶯鶯燕燕的坐了好些人,見我一來眾人神色一振,齊齊跪下請安。我見小小也跪在靠門口的位置,上去扶她起來引著她上座,在這眾目睽睽下她是不得不跪的,心裡隱隱難受,附耳對她說「以後這樣的場合你還是不來的好,看著你跪我心裡難受。」她拍了拍我的手,小聲說「這些是在所難免的,以後這樣的場合只在逢年過節罷了。不礙事。」
眾妃又按照品級一個一個的上來請安行禮,我盡量讓臉上的表情顯得溫柔可親一些,樹敵太多對人對己都無益。待她們一一請完安,我旁邊的桌子上已經堆了高高一摞禮物。我讓安青下去安排一些吃食上來,大家聊聊天。這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冒了出來「唉喲,昨日和皇上鬧到三更,起來的時候已是遲了。姐姐可別怪罪我。」
我抬眼一看,大殿門口進來一個穿暗紫色宮裝的女子,頭上一支盤珠臥鳳釵格外招搖。見我沒有搭她的話,只好不情不願的下跪請安。
記得安青今天早上才說過,這盤珠臥鳳釵有珠胎暗結的意思,最好避而不戴。轉過頭與小小對視一眼,小小癟了癟嘴,表示這種人屬於自己撞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