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替紫貂梳洗的丫鬟端著頭飾在房間裡面轉來轉去,一臉疑惑的找不到出口,一看就是中了別人擺下的陣法,迷失在裡面了。
「該死」!玄月低咒一聲,一拳砸到了房門上,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在大婚之時逃跑了。
玄月趕緊跨進房門,伸手散發出一團白霧瞬間將那個丫鬟籠罩起來,幾條紅色的經線在白霧中若隱若現,玄月另一隻手手指一動,瞬間飛出一道白光,白光觸及之處紅線立刻斷裂,漸漸的房間裡的白霧散去了,小丫鬟一見玄月進來嚇得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婢參見狼王。」
玄月走了進去,見房間裡的東西沒有動過的痕跡,就連昨天晚上他一掌擊碎的那些衣櫥碎片也都還擺在地上,凌亂的床鋪看起來今天早上就沒有理過了。
「紫貂呢?」
「回狼王,奴婢早上一進房間,突然眼前的事物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森林,裡面有很多的岔路,任憑奴婢怎麼走也走不出來。」
果然昨天晚上她就就有準備了,這個陣法看來是她為逃跑準備的了。他都答應了娶她了,那個女人還想要幹什麼?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騰起,難道她逃走是因為想至辰兒於死地?
玄月在紫貂的房間裡翻找著,希望她能留下一些關於『美人榻』的線索。玄冥宮的一行人在大殿裡等著准新人的到來,眼看吉時就要過了,玄月和紫貂還沒有趕來,性子急切的火狐狸有些安奈不住了,端著一杯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大長老,宮主和新夫人怎麼還沒來?」
「喝你的喜酒吧,宮主自由安排!」一旁的冰殿主北塘俞早就看不慣火狐狸沒大沒小不守規矩,今天逮著機會了,不免在眾人面前挖苦他一番,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火狐狸的身上。
「我這可是關心咱們宮主,這麼多年了,宮主早該給我們娶位宮主夫人回來了。」火狐狸怯怯的回了座位,可嘴裡還是不肯服軟,要不是看玄殘坐在正殿之上,他才不會買冰殿主的賬。
「別著急,大家先喝著!」玄殘開口招呼眾人,可語氣中卻含著強硬的氣勢,這場婚禮他本身不怎麼看好,如今新人遲遲不來,看來紫貂想要和玄月在一起還得再經歷一些磨難才行,倒是這些應邀而來的十八殿主,恐怕待會還得他來打發。
轉過身趁著大傢伙喝酒熱鬧的時候,玄殘壓低了聲音對著候在一旁的小丫鬟曉玲道:「去看看宮主怎麼還不來。」
堂下下正在喝酒盡興的各分殿主也都隱隱感覺到了氣氛有點不對勁,今天接到宮主成親的消息是那樣的匆忙,而宮主也沒有想像中的幸福,今天他們張羅婚宴的時候,宮主可是坐在寶座之上黑著臉一個上午,嚇得眾人就連上前向他道賀都不敢。
喧鬧的酒席上面慢慢冷淡了下來,在這裡喝酒吃肉幾個小時的大家好像已經找不到什麼話說了,吉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火狐狸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玄月他們來了沒有,卻見一個小丫鬟著急的跑了過來。
「大長老,不好啦!宮主和紫貂姑娘不見了!」
「什麼!?」火狐狸驚得大叫一聲,所有的視線都從曉玲那轉移到了他身上,他畏懼的看了玄殘一眼趕緊坐回了座位上。
「出了什麼事?」
「回大長老,紫鱗殿沒有宮主和紫貂姑娘的身影,房間裡亂翻翻的像是有歹人進來了一般。」小丫鬟深怕公主遇到什麼不測,著急的把自己剛剛看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成親之日新郎和新娘都不見了,玄冥殿裡眾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測,整個大殿沒人說話,只剩下緊張的呼吸聲,只有火狐狸憋著一肚子話,礙於玄殘的臉色越來月陰冷不敢說出來。
良久玄殘終於開口了:「年輕人肯定跑到哪裡去玩了,大家今天先自己喝著,待玄月回來了,我再讓他給大家補一個拜堂儀式。」
如此蹩腳的謊言讓大傢伙先是一愣,隨即火狐狸帶頭乾笑起來,舉起酒杯一口酒乾了下去,還直誇宮主的喜酒就是好喝,玄殘滿意的看著他的表現,微微點點頭。
「大家來,干!」
「干!」
十八殿的人也都舉起了酒杯,心知道玄月今天恐怕是回不來了,既然來都來了,就當是來蹭一頓酒席罷了。眾人中唯有玄殘一個人端著酒杯不發一語,雖然他心裡不想自己的義女就這樣草草的嫁給玄月,但是玄月就這樣消失不見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
玄月在紫貂的房間裡找了半天一無所獲,不由得讓他大失所望,七七四十九種毒蟲,就算他將能配製『美人榻』的毒蟲全部捉到,也很難配對正確的分類,為今之計只有快點找到紫貂才行。
依紫貂的性格喜歡反其道而行,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玄月猜測她一定是往軒轅城去了,於是他馬不停蹄的追了過去。
果真十八年的相處不是一朝一夕,紫貂和紫褐兩個人連夜趕到了軒轅城之中。
「小姐,這裡可是軒轅城,我們就這樣住在繁雜的地方恐怕沒多久宮主就找來了。」
紫褐彆扭的看著過往的人們,他很不習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未徹底修煉成型的他渾身長滿了黑色的毛髮,平時他都用黑布將自己蒙起來,如今路過的人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他,讓他很想殺人。
「你知道什麼?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紫貂興致勃勃的看著軒轅城繁華的大街,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每一個小攤面前她都要前去湊湊熱鬧,買的東西紫褐都有點拿不動了。以前她總是偷偷的來這裡,如今她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來玩了。
「你看糖葫蘆,我們去看看。」
紫貂說完不待紫褐反應就朝著那個賣糖葫蘆的奔了過去「老闆,糖葫蘆多少錢一隻?」
「兩文錢,姑娘。」
「給我來兩串。」紫貂袖口裡的手一挽,一隻白色的錢袋就到了她手中,她緩緩的打開,哇,好多銀子啊,夠她花一陣子了。
「來給你!」
紫貂伸手將錢遞給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正要去拿那透著山楂香味的糖葫蘆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前面,秋風襲來,她只覺得一陣寒冷,可是面前的那位仁兄卻還拿著扇子故作風流的扇風。
「姑娘從哪裡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軒轅城裡那麼多人你都見過?」紫貂白了來人一眼,長的醜就不說了,還偏要跑出來嚇人,救他這樣也有姑娘喜歡,那恐怕她真是瞎眼了。
「全部的人本公子是沒見過,可若是有姑娘這等絕色的姑娘,在下又怎麼會不記得呢?」
這位擋在紫貂前面的就是軒轅城中有名的無賴風少奇,仗著自己的爹是禮部尚書,成天在軒轅城中吃喝玩樂調戲長相標緻的姑娘,惹得大家是敢怒而不敢言。長得稍有姿色的人在城中若是遇見了他都遠遠的就躲開了,紫貂剛從外面進城,沒想到就給她遇上了。
「多謝公子誇獎。」紫貂臉上害羞一笑,心裡卻早已經盤算著該如何整治這個無賴惡少,居然敢調戲到她的頭上,簡直就是找死。
「城中有處煙花樓乃是在下的產業,不知道姑娘可否賞臉前去喝杯小酒?」一見紫貂沒有反抗,風少奇心中一樂,趕緊邀請美人前去他在城中的產業處,打算吃干抹盡之後就把她留在煙花樓接客。
「不行!」
紫褐正好趕過來看見眼前的這一幕,那個男人猥瑣極致,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怎麼可能讓小姐和他一起離開。
「紫褐退下!」
「小姐……」
「退下!」
紫褐無奈,治好乖乖退到了紫貂的身後,不過黑布下面的利爪任然保持著戒備狀態,只要那個男人敢對小姐不軌,他一定會上前去將他撕成碎片。
還帶著一個隨從?風少奇將視線移到了紫褐身上,只見他渾身裹著一層厚厚的黑布,下至手指,上至面部都被包裹了起來,只留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面,凌烈的視線正看著他。不由得讓他心下一驚,真是個怪人。
見風少奇有點打退堂鼓的樣子,紫貂趕緊將身子湊上前去,想跑?那得問問本姑娘同意不同意。
「公子在這繁華之都還有產業啊!我們剛剛從外地來的,正巧找不到地方吃飯呢?」紫貂一臉的興奮,似乎下一秒就想要前去吃飯一樣。
紫褐聞言身形一怔,真不知道他是該笑還是該哭,小姐的這副神情以前也在他身上用過,不過接下來他的下場可是被虐的很慘,所以以後他一見到小姐這個樣子都會躲得遠遠的。
可是毫不知情的風少奇心底卻是一陣狂歡,眼看著美人上鉤了,趕緊慇勤的為美人帶路,一旁軒轅城中的百姓眼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多好的一個女子啊,怎麼就傻到被那個無賴惡少給騙了去,可惜,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