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離開希晨。」羅心潔盯著葉凡,完全沒有商量的說。
葉凡安靜的搖了搖頭,努力用平靜而溫和的語氣慢慢的說:「不,我答應過他,永遠不會離開,我們之間,不僅僅是我許了一生給他,他也是許了一生給我,在我沒讓他感受幸福之前,我不能離開。」
羅心潔一皺眉頭,冷漠的說:「那你要做好被我懲罰的準備。」
「您是長輩,您是希晨的母親,不論您願意不願意,您在以後的歲月中,也將是我的母親,所以,您做為長輩,做為希晨和我共同的母親,您想要如何,都可以,但是,我不會離開希晨,永遠不會。」葉凡依然平靜溫和的說,雖然心中起伏的想要落下淚來。
「哪怕他最後放棄你!」羅心潔不屑的說,「你不要以為他現在說愛你,說要娶你,就會是一生一世,也許明天他就會厭倦你,就會放棄你,你到時候不要尋死覓活的再弄一場鬧劇出來。」
「若他明天放棄我,那麼放棄我的他必然不再是我深愛的希晨,所以,我只在意深愛我的希晨,若他離開,深愛我的希晨仍然在我心中不曾離開,我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尋死覓活,也不會再犯年少時的錯誤,生命是珍貴的,不是可以隨意放棄的。」葉凡平靜的說,努力平復著有些起伏的氣息。
沒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林希晨,他的臉上有疲憊,卻因著葉凡的話一臉的幸福和安慰,他慶幸這個時候他出現了,否則,哪裡可能聽到如此甜蜜的承諾,這些話勝過在牧師面前的宣誓,這些話是葉凡發自內心的承諾,她不會離開,她永遠不會離開,不論出現怎樣的情形,哪怕他背叛了她,可是,他會背叛她嗎?他寧願背叛自己也不會背叛她,永遠不會,如果有來生來世,他也不會。
他說讓她不要再出面,卻沒想到肖媛會電話通知剛剛到達國外的自己的父母,他忙著羅菲兒這邊的事情,把肖東的案子給忘掉了,肖媛打來電話,他說他在醫院,並無意中說出了醫院的名字,因為他說他就在肖東住處附近的醫院,處理完這邊事情會聯繫肖東,沒想到肖媛會打聽到醫院裡發生的事,並且立刻電話通知了自己的父母,當他送葉凡回來再返回醫院時,父母已經在醫院裡。幸好葉彬已經離開,否則,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情形。
他以為自己的父母已經離開回家休息,沒想到在醫院熬了一夜的父母竟然直接趕到了他的住所,並且言詞刻薄的羞辱葉凡。
他欣慰的是,葉凡始終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反而一直溫和的承受著所有的不堪,雖然不是她的錯,她卻並不申辯,她是為他才這樣。
「葉凡,你,你,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女人!」羅心潔有些氣極敗壞的說,「你竟然這樣不覺羞恥的纏著希晨,一個沒有過門的女孩子,就這樣住在男人家裡,你,你——」
「媽,您說什麼呢,她是我的合法妻子,她為什麼住不得,我們在法律上已經是夫妻, 她是這兒的女主人,她不住在這兒反到奇怪了。」林希晨強壓怒火的說,面前憤怒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他可以在私下裡和自己的母親說重話,但是,當著外人的面他還是要保持一些起碼的禮貌,尤其是葉凡在場,他說什麼,母親最後不會和他計較,她會把所有的錯全部算在葉凡身上,他不想這樣,寧願父母責罵他,也不要聽父母對葉凡說一句重話。
「合法夫妻?!」羅心潔沒有聽明白,「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不是時間還不到嗎?」
「那只是一種形式,我們在意的是我們彼此的承諾而不是所謂的形式,那些形式是給大家看的,而且您和爸並不打算參加,既然您們不參加,我和小凡就不必要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我們公示並且辦理了結婚登記的手續,現在在法律上我們是合法的受法律保護的夫妻。」林希晨故意公事公辦的態度說。
羅心潔倒吸口涼氣,公示,他們竟然採取公示,他們把她放在什麼位置上,他們有沒有想過她要如何面對同事們的詢問和祝賀,那些詞一定可以讓她恨不得鑽進地洞裡。
林峰猶豫一下,輕聲說:「我在飛機上看過報紙,他們的照片拍得很漂亮,選了一張看起來溫馨而浪漫的全影,沒有人會說什麼,我想,見過的人一定會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兒子和兒媳。」
羅心潔苦笑一下,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聽得出來丈夫言語間的意思,他好像並不反感葉凡嫁進林家,他對這件事似乎表現的更為隨意些,而且,他似乎還蠻欣賞這個叫葉凡的臭丫頭。
「她大哥傷害了菲兒,你竟然還娶了她,你要如何向你的舅舅舅媽交待?」羅心潔捂著胸口,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看過當時的錄像,這起車禍的主要責任人是菲兒,雖然我很心疼她,可是,在法律上,菲兒是這起車禍的主要原因。」林希晨的語氣仍然是公事公辦,很有條理,他不希望言語間引起母親的憤怒,他知道母親是個很有條理的女人,他知道從條理上解釋更容易讓母親接受些,「當時肇事的車輛正以正常的速度,在城市範圍裡完全合法的速度行駛,菲兒突然間衝向車輛行駛的道路,迎面撞上車輛,對方雖然立刻踩了剎車,地面上的剎車痕可以解釋當時他的反應有多麼及時,但仍然是沒能避免意外的發生。當然,葉彬有一定的責任,他已經答應承擔所有的費用,雖然這些費用對我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卻足可見他的誠心,而且保險公司的賠償也會及時到位。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和專家商談過,他們今早定出了計劃,對於保全菲兒的骨盆還是有一定把握,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不可挽回。」
羅心潔聽著,腦子裡還是有些餘怒和煩躁。
「爸,您先帶媽回家休息,菲兒的事情我會和舅舅舅媽商量,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林希晨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