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吳連哄帶騙的把龍天輝弄走,葉凡猶豫一下,起身去付款,時間真的不早了,在這兒一直坐了將近五個小時,天,這個時候,不曉得林希晨還有沒有在等她,他最後一個電話是十點半打來的,距離現在也已經有一個小時,她走出小酒館,他們離開,人家也可以關門休息,老闆一直在打呵欠,就是不好意思讓他們離開。這會子,她剛一走出來,裡面就關了門,熄了燈,估計桌子也沒收拾就歇下了。
路上人很少,幾乎看不到,她攔了車,猶豫一下,才報出地址,這個時候,以林希晨的性格,他應該還在等她,他似乎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她想,自己應該過去說一聲才好,不曉得他吃沒吃東西?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畢竟已經一天了,他不可能一點東西不吃,是不是?就算是他吃了東西也是正常的,是不是?她自己不也是吃了一點東西嗎?想著,人有些恍惚,車窗外的景物快速的退向後面,秋天的溫度確實是冷了,車窗外的風吹起來,她覺得有些寒意不禁,關上車窗,收緊了雙肩。
她想打個電話,卻始終沒有勇氣撥通電話,怎麼了,她問自己,怎麼突然這樣想見到他卻又害怕見到他?
出租車例行的停在還有些距離的地方,時間已經很晚了,她下了車,立刻感到一股冷冷的風讓她很不舒服,她的衣服太單薄,根本禁不住這清冷的秋夜晚風,立刻收緊了雙肩。
「小凡——」
一個歡喜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葉凡一跳,她循聲望去,就在她下車的地方,有一個人正坐在路邊的石台上,此時剛剛站了起來,迎上前,一把把她攬進懷中,雖然是撲面的寒意,但是,葉凡立刻覺得撲面的寒風少了許多,接著是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裹住了她。
「冷嗎?幸虧我提前想到拿件外套出來,可惜沒開車,因為實在沒有把握你會不會過來。」林希晨一臉開心的笑容。
「你怎麼在這?」葉凡有些意外,抬起頭看著林希晨。
「我打電話你關機,心裡頭著急,在家裡呆不住,就一個人出來,想著如果你過來一定是打車過來,而出租車只能到這兒,就在這兒候著,心裡想著,萬一你過來,我可以早一點看到你。」林希晨的身體也有些微微的哆嗦,用力的摟著葉凡的身體,開心的說。
葉凡微微一愣,心中竟然有些收緊,眼睛也有些濕濕的,輕聲說:「若是我今晚不過來,你在這兒等,豈不是白等一晚?」
「想過,假如清晨了仍然不見你,我就慢慢走去你住的地方,我心中只想著見到你,沒有別的念頭,我真是中了你的毒,這一生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戒掉對你的著迷。」林希晨長長的歎了口氣,低下頭看著懷中的葉凡,很認真的說,「這一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好嗎?是一輩子,我們都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好嗎?」
葉凡靜靜的看著林希晨,微微點了點頭。
林希晨攬著葉凡一起往家的方向走,一心的滿足,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看著葉凡,忍不住的說:「小凡,我想親親你,可以嗎?」
葉凡一愣,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卻並沒有拒絕,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覺得林希晨的手輕輕托起她的臉,熱熱的唇落在她微涼的唇上,輾轉其間不肯離去,而另一隻手滑向腰間,緊緊的攬她入懷,似乎,承諾著什麼,這一生,再也不要分開。
回到林希晨住的地方,林希晨立刻讓葉凡先去泡個熱水澡,一路上他一直覺得葉凡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很冷,她的感冒剛好,這一路走來,雖然他拿了外套給她,並且一直攬著她,卻仍是擔心她會再次感冒。去廚房弄了薑糖水,讓洗過澡出來的葉凡喝下,再讓她立刻去休息,看她躺下,才感到一身的疲憊,還有些餓意,坐在沙發上,想要休息一會,竟然靠著沙發就那樣睡著了。
葉凡躺在床上後很快就睡著了,但是,似乎才睡下不久就被自己的電話吵醒,睡意有些惺忪的拿起電話,也沒看,含糊的問:「哪位?」
「小凡,小凡——」一個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竟然有著隱約的泣意,說不出的悲傷,嚇了葉凡一跳,立刻從床上坐起,拿著電話無聲聽著,「小凡,你在哪?我想見你,現在,我現在就想見你——」
葉凡的表情有些愕然,下意識的看著臥室的門,怕林希晨聽到這個電話的鈴聲,吵醒了他走進來,她輕聲對電話說:「好了,龍天輝,不要鬧了,已經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不,我想見你,我現在就想見你。」龍天輝的聲音中仍然有著濃重的醉意,「小凡,小凡,——」
聽著龍天輝一聲一聲的呼喚,葉凡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突然覺得胃有些不太舒服,拿著電話,沒有說話,坐在床上,隱約覺得有些寒意,把棉被裹在身上,一聲不吭的聽著電話裡龍天輝傷心絕望的聲音,他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就是因為他認為他愛她嗎?愛情是這樣嗎?三年了,她始終當他是可信賴的兄長,愛情,似乎與這些無關。
「小凡,你在嗎?有聽我說話嗎?」龍天輝拿著電話,臉上竟然是淚水不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覺得一心的悲哀無處訴說,只想聽她說話,感受她的溫度,想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他這樣絕望,她要嫁人了,卻不是他!
有一個小小身影輕輕的躲在陰影中,靜靜的聽他說話,客廳裡沒有亮燈,沒有人會注意到躲在這黑暗一角打電話的龍天輝,他的聲音壓抑而無助,彷彿受傷的孩童,再也沒有辦法自我療傷!
葉凡狠了狠心,掛死電話,並且迅速的關機,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龍天輝,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難過,三年裡,他們一直在一起共事,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他不是一個輕易落淚的男兒,他一直是個堅強的男人,她不希望他這樣,但是,她卻不知道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