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旁邊就是一家KTV,大家一起走了進去,包了一個大房間,要了些吃的喝的,在沙發上坐下,葉凡立刻選了一個最偏的角落坐下,拿了瓶冰鎮的純淨水打開來喝,悠閒的看著眾人唱歌。
沒想到林希晨的嗓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幾個人輪流唱著,葉凡也沒能倖免,好在,有經常和江雨墨一起唱歌的底子,她的歌聲還是相當拿得出門,應付完立刻放下麥克風坐回原處,看著大伙笑著,喝著啤酒,吃著零食,有說有笑的唱歌。大家起哄讓林希晨和肖媛一起喝情歌,葉凡把自己完全的藏進黑暗中,慢悠悠的吃著爆米花,喝著純淨水,消磨時間。
李先生興致很好,邀請肖媛跳舞,肖媛很客氣但並沒有拒絕,葉凡立刻把自己再往黑暗裡藏了藏,惟恐他們發現自己,她可不想和男人跳舞,不是不會跳,大學的時候有學過,那是必修的禮儀課,而是她不喜歡!魯瑞笑著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串葡萄。
「希晨!——」他喊了一聲林希晨,林希晨偏頭看了他一眼,示意聽不清楚他說什麼,魯瑞示意他過來些,然後他自己也往他那邊挪了挪,笑嘻嘻的說,「什麼時候找了新女朋友了,瞞得挺緊呀!」
因為裡面有音樂,魯瑞不得不盡量的把聲音提高些,這樣,就讓坐在一旁的葉凡無意中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白。
「女朋友?你說的是肖媛吧。」林希晨遞了一瓶啤酒給魯瑞,看了一下正和李先生跳舞的肖媛,不以為然的說,「她是我媽所在部門新分來的助手,是我們家一位世交的女兒,剛從國外讀書回來,我媽挺喜歡她,就把她調到她分管的部門。」
音樂的聲音很大,燈光亂晃,那邊的一男一女正在合唱情歌,聽著他們投入而走調的聲音,葉凡忍不住一笑,這就是所謂的自我陶醉吧,不過,只要他們自己覺得開心,到容不得別人多說少道。
「別在那遮掩了,你什麼時候參加這種場合帶女伴?呵呵,連我們打電話也不接,你真是太不給葉警官面子了,竟然來個不方便接聽!」魯瑞笑著說,擺明了調侃。
林希晨似乎是愣了一下,想了想,「我不記得有電話過來,不過,難得葉警官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那語氣聽來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不是她是我。我手機沒電了,用她的手機打給你的,不過,你也太不給面子了,難怪她把你的號碼拉到了黑名單裡,呵呵。」魯瑞沒心沒肺的說,「要是讓人家男朋友知道了,說不定收拾你的!」
林希晨突然臉色一變,看了一眼坐在魯瑞那邊藏在黑暗中的葉凡,眼神中有一種相當受傷的表情,縱然是在黑暗中,葉凡還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立刻明白,林希晨誤會了,他一定以為她是故意逃避他才這樣做的,是啊,不喜歡直接刪除號碼就是了,何必弄到什麼黑名單裡,這大概是林希晨第一次讓人這樣嘲諷。
不過,好像,她當時確實是故意的,她想,下意識的低下頭。
接下來的時間,林希晨一直坐得離葉凡遠遠的,彷彿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這讓葉凡真是不知如何解釋才好,想了半天,算了,反正也不打算和他來往,他誤會就誤會吧。只是心裡頭實在是不舒服,彆扭極了。
大家一直鬧到很久,喝了很多酒,喝了很多歌,葉凡已經開始覺得頭疼,有些倦意難抵,差不多要靠在沙發裡睡著的時候,他們的活動終於結束了。大家都有些疲憊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外走。
走出房間,到了外面大廳,各自去開車,林希晨和魯瑞道了聲再見,然後帶著肖媛離開,完全沒有理會葉凡,就把葉凡當空氣一樣對待,葉凡覺得外面有些冷,下意識的收緊雙肩,突然發現,也許真的從現在開始,她和林希晨就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葉凡發現自己感冒了,昨天晚上一出包間就覺得冷,然後回來洗過澡休息時就已經覺得頭不舒服,早上醒來時,鼻音就已經很重,人也昏昏沉沉的,而且頭重腳輕。
到了辦公室,喝了一大包感冒藥,弄得自己整個早上一直犯困,連魯瑞進來和她說話,她也反應遲鈍,暈乎乎的看著魯瑞。
「天,你感冒的還挺厲害。」魯瑞關心的說,「吃藥了嗎?」
葉凡有些茫然的點點頭,她覺得好睏,那些感冒藥裡永遠都會放催眠類的藥物,看著魯瑞走出去,細心的替她關好門,她立刻趴在桌子上睡得一塌糊塗,一直睡到下午快下班,才突然想起來魯瑞進來找她是什麼事了,那個時候是中午,他是叫她去吃飯的。
早上她是打車過來的,龍天輝沒去接她,也沒打個電話說一聲,估計是於志堅的事情還沒處理妥當。下午她得自己搭公交車回去,不過,睡了一天,又是加大劑量吃的藥,感覺上似乎好了些。
出了警署的門,看到有輛車在她面前慢慢停穩,車窗放下,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有些不太清醒的說:「您還有事?」
羅心潔看著葉凡,面頰微紅,眼神迷離,看樣子是感冒了,到是蠻守約,聽肖媛說起昨天的事情,她還是蠻滿意的,最起碼,兒子和葉凡已經基本上接近陌路,既然如此,她也要兌現自己的承諾,有關要兒子向葉彬說清楚情況的條件。
她在電話裡說得很婉轉,「希晨,現在你和葉凡已經不再來往,不錯,媽媽確實去找過她,讓她仔細考慮一下你們來往的事,她既然可以這樣輕易的答應我並且這樣快的和你劃清界線,也說明了她確實不想和你繼續下去,不如,你把你和她的事情和葉彬說清楚,免得耽誤葉凡,聽魯瑞說,她和一位姓龍的警官關係不錯,如果這件事解釋不清,對葉凡也不公平,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媽媽覺得還是解釋清楚的好些。」
電話那頭的林希晨似乎是停頓了一下,才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