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峰跳下牆頭,看到洪斌的身影南邊走去。
段雪峰趕緊加快了步伐,向南邊跟去。
洪斌越走越快,段雪峰不跑已經跟不上了。
一直到了,第二醫院的門口,洪斌匆匆地走了進去。
段雪峰也跟著走了進去。
醫院急診室的門口掛著一盞發著慘白光芒的燈。
在微風中,左右搖晃著。
洪斌沒有停留,急匆匆地穿過了急診室的走廊。
段雪峰看著那慘白的燈光,有點害怕,心中直打鼓:要不要跟進去?
可是後來還是一咬牙,跟了進去。
段雪峰這一耽擱,跟進去的時候,就沒有看見洪斌。
段雪峰穿過了急診室的走廊,向醫院的大院裡面走去。
這是一家很大的醫院。
裡面有兩座二十幾層高的大樓。
在大樓的左面有一個兩層高的小樓。
段雪峰一下子懵住了。
暗怪自己沒用,跟個人也能跟丟。
段雪峰正在生自己氣的時候,那原本黑漆漆沒有光亮的兩層小樓突然閃過一道光亮。
段雪峰心念一動,慢慢的向那兩層小樓走去。
段雪峰不知道這小樓是做什麼用的。
當他走近了,接著昏暗的路燈燈光,才看清楚上面的牌子“殯儀館”。
段雪峰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是還是鼓起勇氣,去碰了碰那扇門。
門是虛掩著的,被段雪峰輕輕的一捧,竟自開了。
現在段雪峰連最後一個不進去的理由都沒有了。
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一進去是一個樓梯,兩邊是兩個門,段雪峰記得那道光是在二樓閃過的。
段雪峰小心地走上樓梯。
這裡面沒有燈,段雪峰也沒有可以照明的東西。
只能摸索著前行。
大理石的台階,木頭的扶手,段雪峰用心感受著。
突然,他感覺在樓梯的扶手上有黏黏滑滑的東西。
段雪峰用手抿了抿,湊到了鼻子下面聞了聞。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沖鼻而來。
段雪峰筋了筋鼻子,腳有點發軟,他不敢想象樓上是什麼樣的。
段雪峰正在進退維谷的時候,上面又有聲音傳來。
段雪峰咬了咬牙,又繼續走了上去。
上了樓梯,段雪峰仔細的辨別了一下,聲音是從右面的門裡傳來的。
那是一個很大的拉門,已經被來開了一道縫,正好可以進去一個人。
段雪峰趴在門前,向裡面看去。
一陣冷風從裡面吹了出來,段雪峰知道裡面是冷庫。
每隔幾米都會有一個昏黃的夜明燈。
伴著繚繞的冷霧。
裡面更是瘆人。
段雪峰趴在門口看了看,剛想走進去。
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嘩啦一聲。
段雪峰停住了腳步,隱住了身體。
向裡面張望。
這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段雪峰的視野裡。
可是那只是一個背影。
那個背影正拉開一個承裝屍體的抽屜。
抽屜被來開了,裡面的冷光燈也跟著亮起來。
那個身影俯下身體,看著抽屜裡面的屍體,臉和裡面的屍體幾乎是臉對著臉。
借著那冷冷的白光,段雪峰清楚地看到了洪斌那蒼白的臉。
盡管段雪峰是跟著洪斌來到這裡的,可是真的看到了洪斌,段雪峰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洪斌摸著裡面死者的腦袋,好像在上面尋找什麼。
突然揚起左手的食指,那食指上面的指甲有尖又亮,好像是一個金屬的制品。
段雪峰的耳邊只聽得噗的一聲,洪斌的手指竟然插進了死者的腦袋裡。
死者暗紅的血液湧了出來。
可是沒有出來多少。
洪斌轉動手指,在死者的腦袋上面,畫了一個圈。
那人的頭蓋骨竟然被洪斌取了下來。
裡面的大腦竟然露了出來。
白白的大腦,流淌著乳黃的腦漿。
段雪峰看得一陣惡心,差點吐了出來。
趕緊伸出手,死死的堵在自己的嘴上。
洪斌用兩只手捧起那死者的大腦,放到了嘴邊。
難道他要吃這個?
段雪峰的胃裡更加湧動起來。
洪斌伸出了舌頭,在那個死者的大腦上面舔了一下,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段雪峰再也忍不住了,哇得一口吐了出來。
他的胃不斷的加速蠕動,把胃裡面的不斷地往外輸送。
段雪峰吐了個一塌糊塗。
終於,段雪峰止住了嘔吐。
當他再抬起頭看向洪斌的時候,洪斌拿著那個大腦在對著他笑。
兩只眼睛紅得像兩個紅燈泡。
那笑容更可怕,詭異無比。
洪斌的嘴邊還淌著乳黃的腦漿。
段雪峰嚇呆了,洪斌好像並不介意段雪峰這個人,好像很喜歡有人看著他的表演。
洪斌在那個大腦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段雪峰清楚地聽到洪斌咬上那大腦的聲音,和在嘴裡面咀嚼的聲音。
段雪峰再也受不了了。
大叫了一聲,跑了出去。
段雪峰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只想逃離這裡,只想不再看見這麼惡心恐怖的事情。
突然,腳下一滑,從樓梯上算了下去。
幾個翻滾以後,失去了知覺。
一道陽光射進了寢室裡,段雪峰慢慢得睜開了眼睛。
緩緩地向四周看了看。
這是哪裡?
段雪峰有點迷茫。
耳邊有說話聲,那是小毛的聲音:“老大,我不去上課了,點名你幫我答應一聲吧?”
接著是老大的聲音:“哦,你可真懶,老是不上上午的課。”
小毛懶洋洋地說道:“我還年輕,需要睡眠。
老大你要理解。
對了,雪峰還沒起來,我看他也不想去上課了。
也幫他答應一聲吧。”
段雪峰聽得很清楚,他想對老大說:“不要,我要去上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說不出來。
聽著老大關門走出去的聲音。
段雪峰放棄了這個想法。
陽光已經照到了段雪峰的臉上,熱熱的,癢癢的。
很舒服。
段雪峰想起來昨晚的事情。
洪斌,可怕的洪斌。
吃人大腦的洪斌。
那雙眼睛,和瘆人的笑容。
那一切都是真的嗎?還是一個惡夢。
段雪峰記得自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躺在寢室裡。
難道真的是個夢?
可是命名身上疼得要命,應該是摔的。
可是如果是真的,又怎麼會躺在這裡?
洪斌沒有把我的腦子也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