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們說:「是啊,我也有過那樣的感覺。我想這就是『戈壁園』給我們的東西,就是針對我們的意志。那個時候,我們的意志都不夠堅定,就會產生絕望的感覺。其實一切都是障眼法,受折磨的是我們的心智,只有我們堅定了信心,這些東西都不會再起作用了。有點像雪菲的思想陷阱。但是不同的是,這些黑沙是有魔力的。」
雪菲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裡真是步步危機,不可一點疏忽阿!」
我點點頭:「是啊,對了,雪菲,秋珠你們倆中的毒怎麼樣了?」
秋珠跳了跳:「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已經好得多了。」
雪菲也說:「我也沒什麼事了。」
我們這才打量我們所在的地方,這個地方很漂亮。除了暗一些以外,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園林。
我們腳下是石頭鋪成的小路,走在上面很舒服,可是我們的神經一點也不敢放鬆,確實就像雪菲說的那樣,這裡步步危機,我們小心的走著。
轉過一個樹叢,我們看到了一個小水潭。水潭很淺,而且清澈見底。涓涓的水流,蜿蜒的流成一個小溪,遠處的小石頭山上,有一個小小的亭子。
一陣悅耳的琴聲從亭子上面傳過來,是古琴的聲音,彈奏的是古曲「高山流水」那聲音清澈柔美,真的像是有流水在我們的而中流過,真是餘韻繞樑三日,有伯牙操琴之功。
我讚歎之餘,很想看看是什麼人在撫琴。
我們繞過小水潭,來到亭子的後面。一個人背對著我們在撫琴。他頭上梳著高聳的髮髻,穿著寬大的青色袍子。
腳撐著臀部跪在那裡。兩肩下斜微微的抖動著。我看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
徐念雷在我身後輕輕地拍了幾下手。那琴聲戛然而止。
徐念雷向前走了兩步,說道:「好一個『流水』曲,志在乎流水,言智者流水之意。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清澈婉約,靈動鮮活。那高山又如何?」
背對著我們的人的兩肩又一陣抖動,輕身又傳來。可是已經不是靈動鮮活的流水,而是激昂,沉穩的高山。
曲調沉穩而不失奔放,就好像是激流穿越高山,兩邊是高聳的山崖,而中間是奔騰的河流,人如在其中,我不禁暗讚。
徐念雷又是一拍手:「好,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
琴聲又停止了,一個陰柔的聲音傳來:「知音難覓阿,既是知音,可否聽聽我這一曲。」
徐念雷點點頭:「願聞其詳!」
琴聲又再響起,這個曲子我沒有聽過,可是曲調一響起,即充滿了肅殺之氣,我好像置身於一個戰場,目睹著慘烈的戰鬥,無數的戰士相互拚殺,無數的戰士倒在地上,地上血流成河,一片生靈塗炭。
我正感到觸目驚心,曲調突然一轉,我們又好像置身於,高山之巔,兩個持劍的武士,雖然沒有什麼招式,可是那種決鬥的氣氛已經及其濃重,不管是誰只要稍動,就會引發一個生死決鬥。
我正悲歎就要發生這樣的決鬥,突然琴聲又停制了,既讓人感到不用再看那些血腥的場面的安慰,又有那種很想看到結果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