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剛要走,我看見水裡飄著什麼東西。
我指給老姑看:「老姑你看,那水裡飄的是什麼?」
老姑也往那個方向看去:「問天啊,好像是個人啊。」
「是嗎?」我也只細看了一下。
老姑一抖手,鎖鏈飛了出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套住了那個東西,一拉,那東西離開水飛向岸邊。
落在岸上,我倆仔細一看,可不是個人嗎。
下半身已經被什麼東西吃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幾隻小東西死死的咬著他的肉,我用樹枝巴拉了一下。
這小東西有一支煙那麼長,前面有兩隻小腿,拖著個長長的尾巴,活像一隻大蝌蚪,可是卻長著尖利的牙齒。
瞪著兩個大眼睛死死的咬著屍體的肉。
我一把啦,一個小東西一下子跳了起來,想我咬來。
我一揮手裡的樹只把它打下湖裡。
老姑把另外幾個長著牙齒的大蝌蚪都踩死了。
我看著這個屍體,張著大嘴,好像臨死前受了什麼驚嚇,舌頭沒有了,可能是被這些小東西吃掉了。
我正看著,老姑拍了拍我:「問天啊,水裡好像有好幾個屍體呢!」
我也像水裡看看是隱隱約約的有好幾個:「都拽上來。」
老姑一點頭,不一會兒拽上來十四具屍體,加上已開始的那具屍體一共是十五具。
我們看著這些屍體,這些屍體都不同程度的被那些張著牙齒的大蝌蚪吃掉了很多。
不過從衣服上還是能看出來,他們是一個團體。
應該和剛才我們看見的那個屍體是一起的有的還背著背包。
和剛才那個人一樣的背包,背包裡的東西都進水了,面部表情都是那麼的扭曲,好像在死前都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背包,從裡面跳出來幾個大蝌蚪,我厭惡的把他們打到水裡。
再翻動背包,一本用塑料袋包著的工作日記吸引了我,我打開塑料袋,大致的翻看了一下日記。
日記的主人叫林丹,他們是中科院組織的地質考察隊。
在他們進到黑竹溝不久,所有的測定儀器都不好用了,包括指南針,不過他們還是根據野外考察的經驗來判斷著方向,但是最後他們還是迷路了。
在他們宿營的時候一個叫王來的隊員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中了毒,可是他們沒有辦法給他解毒,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這個王來不見了,直到後來也沒找到。
我想那個上吊的應該就是他說的王來。
後來他們來到這個湖邊,他們管這個湖叫海子。
日記就寫到這裡,到底他們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這裡也沒有。
我把這日記揣在包裡。
我和老姑說著這些,老姑認真地聽著突然說:「這裡的動物都是很怪異的,應該是經過惡靈熏陶的,普通人根本就搞不明白,被嚇死也很正常,我們小心點應該沒什麼事。」
我點點頭:「老姑,你的鎖鏈在那裡藏著的,我怎麼看不見,用的時候又那麼長。」
老姑笑了:「我是茅山道派的護法,還能沒點寶貝?
這個鎖鏈叫「晶柔水鏈」。
是我們茅山道派的至寶。
雖不如你的劍厲害,可是配合我的「水澤功」可謂是天衣無縫。」
我點點頭,看來我們茅山道派的寶貝還不少啊:「老姑,我們繞過這個小湖吧?」
老姑點點頭,默默地跟著我。
我們沿著湖邊小心的走著,不時有幾個長著牙的大蝌蚪跳上岸邊偷襲我們,結果不是被弄死,就是被打下水裡。
突然水面上起了一陣大風,接著在小湖的中間旋起了一個大漩渦,我和老姑都愣愣的看著這個變化,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只見漩渦越來越大,一個黑色的水柱沖天而起,好像一條黑色的巨龍。
巨龍越來越高,直頂到「鍋蓋」底下,遠遠的看著這巨龍裡面全是大蝌蚪,在巨龍的身上旋轉著,閃著黑色的光。
突然巨龍向我們剛才休息的岸邊倒去,無數的大蝌蚪被傾瀉在岸邊。
我們剛才休息的地方一下在被大蝌蚪覆蓋了,我心裡一陣後怕,要是我們還在那裡,還哪有命在阿。
趕緊催促老姑,快走。
我們快速的繞過了小湖。
一直相北,往黑霧的中心奔去。
又是一片樹林,這裡的樹木比剛才的林子高大得多,地上是厚厚的樹葉。
依舊透著詭異的氣息。
忽然有呼呼的聲音在林子裡飄過「有東西。」老姑低聲對我說。
她拿出牛眼淚擦在眼睛上。
我不用擦也能看見,一個個魂魄毫無目的的在林子裡晃動。
東飛一下,西飛一下。
不知道要做什麼,對我們也好像熟視無睹。
我拿出「化魂符」想把他們化了。
老姑攔住了我:「等一下,他們都沒頭沒腦的,看看再說。」
我收起了「化魂符」沒頭沒腦的冤魂越來越多。
服飾也不一樣,有古代的,也有現帶的。
忽然,眼前一亮。
雖然在黑霧裡還是很亮,接著傳來了鑼鼓傢伙的聲音,胡琴聲和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也跟著傳來了。
整個場景一下子變了,好像一個戲園子。
在戲台前擺滿了八仙桌和太師椅,幾個穿著清朝服飾的人坐在前面搖頭晃腦的聽著戲。
不時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上一口,喊上幾聲好。
我和老姑茫然的走了進去,所有的人都沒有理我們,我們索性坐在太師椅上。
聽著戲。突然,我發現唱戲的人是林雪菲,我呆住了,雪菲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雪菲站在台上輕甩著水袖。
略施淡彩的臉上,一雙美目不時地看著我。
不對阿,不應該是雪菲,是不是一個像她的女子。
正想著台上的女子說話了:「笑郎,雪菲在此侯你多時了,今天奴家給你唱一出西廂記,笑郎你要好好聽啊。」
我不禁陶醉起來。
雪菲的聲音真好聽,身段也好,真沒想到他還會唱戲。
我單手托著腮,陶醉的看著台上的雪菲。
雪菲唱了幾句又看著我說:「笑郎。你可知道奴家的心。」
是啊,我真想知道雪菲的心。
我不禁點點頭,台上的雪菲,嫵媚的笑著,突然,把手伸到胸口,整個手一下子插到身體裡面。
一下子把一個跳動的心拿在了手裡,那個心還在淌著血,我腦袋「嗡」的一下。
差點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
前面那幾個穿著清朝服飾的人齊聲喊著好。
台上的雪菲依然對著我嫵媚的笑著,慢慢的臉上的肉一塊一塊得掉了下來。
接著身上的肉也掉了下來。
不一會,就剩下一付骨架,依然拿著那個流著血的心。
骷髏的下頜骨一動一動的:「笑郎,你看我美嗎?」
我嚇的心都要出來了。
大喊:「雪菲,雪菲,你不要啊!」
突然,腦中想起「璫」的雲鑼的聲音,我一下子清醒起來。
不會是雪菲,腦中的聲音又響起:「當然不是了,都是障眼法。」
我不禁暗恨自己,沒用。
趕緊掏出「金太極」咬破中指,鮮血一下子流到「金太極」上面「金太極」金光大盛,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一看,老姑坐在我旁邊,淚水淋淋,顯然老姑也著了他們的道,不過我就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老姑終於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我對老姑說:「這的鬼魂還挺厲害。」
老姑點點頭:「是不是這些考察隊員就是看見這些,所以嚇死了。」
「也許吧,可是他們又怎麼到湖裡的。」我問。
老姑則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多想無用,我掏出一沓「開路符」口中念道:「開路符出,冤魂厲鬼都讓路。」
用中指和食指夾著開路符向前一甩,那些沒頭沒腦的冤魂被打得都閃到一邊去,開出一條道路。
我和老姑快速的跑道路的盡頭,我又掏出一沓「開路符」剛要甩出去。
腳不知道被什麼纏上了,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向地下拖去,我一下把「開路符」都掉在地上。
我趕緊一反手「碧桃木劍」已經抄在手,往地下一扎,拖著我的力量沒了。
我看了看腳,是一段樹根,老姑剛要問,地下又傳來聲音。
我趕緊喊了一聲「注意!」騰空而起,老姑的腳卻被樹根纏上了,一個很粗的樹根跟著我騰空而起。
老姑的鎖鏈已經出手,纏上了一個大樹的頂上,和地下纏上她的樹根在較勁,看來一時不會有事。
我一點跟上來的樹根,又升起來一段,閃目觀看著樹根的來源。
在我們西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顆巨大的槐樹,就是它。
我看了一眼老姑,還在和樹根較勁。
我一展「鯤鵬飛騰術」快速的飛到那個大槐樹的旁邊。
一劍刺在大樹上,可是樹皮很硬,根本就刺不進去。
怎麼辦?
對了,火能克木,我一運功力「三味真火」出,大槐樹一下子燒了起來。
只聽老姑那邊嘩啦一聲,纏著老姑的樹根一下子縮了回去,老姑用力過猛摔在地上。
地上的老姑不敢耽擱,飛跑到我跟前,看著大槐樹。
火越燒越大,大槐樹開始痛苦的呻吟,終於忍受不住:「大師,你放過我吧,我修煉了幾千年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冷冷一哼:「老樹妖,這裡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槐樹妖痛苦的說:「大師我沒害你們啊,我只是阻止你們過去啊,你們要是過去我會被他們毀了的。」
我把「三味真火」熄了繼續問:「他們是誰?」
槐樹妖痛苦減輕了舒了一口氣:「謝謝大師,他們是一個叫魏扒皮的惡魂,還有他的主子。是誰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法力高強。
他們要在三個天煞位,擺三個至陰五行大陣,要壓住另一個功力高強對手魂魄。
已經擺了兩個了這是其中一個。」
我繼續問槐樹妖:「什麼叫至陰五行陣?」
槐樹妖想了想說:「就是在天煞位上,在對應的金,木,水,火,土的位置上,每個位置上都擺上相同命屬的七七四十九個人的屍身,便可成至陰五行陣。」
我一驚:「也就是說,在金位上要四十九個金命的人,木位上要四十九個木命的人,以此類推,不是要殺二百四十五個人?」
老姑嘀咕了一聲:「真夠狠的。」
槐樹妖道:「是啊,不僅如此,還要再陣中的位置擺上一個靈物的屍身,方可成陣。」
我心中暗想,這可知道靈兒的肉身埋在什麼地方了。
槐樹妖繼續說:「這黑死溝是黑天煞位,所以黑霧湧動,黑霧的源頭就是他們擺的至陰五行陣這些沒頭沒腦的冤魂就是被埋在五行位上的和死在溝裡的冤魂。
這裡陰氣太盛進來的人基本都出不去,而且死在這裡的人的魂都會迷失方向永遠的在這裡轉悠。」
我拍了一下大樹:「你知道怎麼破這至陰五行陣嗎?」
槐樹妖回答:「我哪知道阿,大案師要破這五行陣可要自己琢磨了,還有個白天煞位,陣也擺成了,就差個紅天煞位了。」
我點了點頭:「槐樹妖,你已得道,就應該好好修正道。
不可再助紂為虐。
如果我在聽說你有什麼惡行,我會再來燒了你的,你好自為之吧。」
槐樹妖趕緊稱是:「我再也不敢了,謝大師饒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