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不愛他卻愛上同樣殺人如麻的江涵星,為什麼她對他的性愛如此冷漠?他已經憤怒得近乎瘋狂!
他唯有盡情地發洩。
“放開清兒!”忽然一個聲音從北宮傷的體內怒吼。
北宮傷臉色劇變,面孔扭曲,他好像看到什麼似的,身體迅速向外滾開。
月懸中天,舟行海心。
江涵星張開迷朦的雙眸,發現自己在小舟中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他為何會睡得那麼熟,人事不醒。
不管睡著還是醒著,都無妨礙了。
他已決定離去。
他拿起一把鑿子,准備鑿沉小舟,自沉大海。
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似從茫茫水霧中穿起,直刺他的耳膜,讓他全身都在戰栗,他聽到有人在淒慘地喊道:“救命,救命,涵星,救救我,救救我!”
這是清兒的聲音,清兒的聲音!
清兒的聲音為何會入他的夢境?
除非她出了天大的事情,讓他產生心靈感應,否則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
清兒出事了!誰在傷害她!誰?
為什麼冷雲飛不在她的身邊,為什麼他又不能保護她?
江涵星霍然站起,將鑿子扔入大海,劃著小舟,發瘋一樣往回駛去。
心急如焚,舟行如箭。
靠岸,疾奔,奔往神農架,一日行千裡。
江涵星知道他在夢中,也只有在夢中,他才能做到短時間內飛越萬水千山。
終於來到了神農架。
那個倒在地上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不就是冷雲飛嗎?
冷雲飛死了!他竟然死了!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殺死他?
此時此刻,高山之巔傳來一陣奇怪的嘶叫聲,是男女交pei時的那種聲音。
江涵星對這種聲音並不陌生,他全身戰栗,他循聲奔去,眼前的一幕讓他睚眥欲裂。
月光下的高山之巔,他最愛的清兒,竟被一個長發男人強暴了。
月光下,他沒有見到長發男人的相貌,只看到一絲不掛的男人騎在清兒的身上,正在做著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激烈運動。
“放開清兒。”江涵星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憤怒得就像失去伴侶的草原惡狼。
他沖過去,朝長發男人擊了一掌。
沒等他擊中,長發男人好像有感應一樣,迅速地滾開了。
好像夢幻一樣,長發男人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
江涵星奔到沈梅清面前,沈梅清臉色蒼白無比,身上幾無片縷,他心如刀割,想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衣披在她身上,卻意外地發現他身上根本沒有一件衣服,
冷月無聲,寒風呼嘯,江涵星驚駭萬分地看到:他竟然一絲不掛地站在高山之巔。
這是怎麼回事?他竟不知他幾時脫光衣服?
剎那間,一股寒氣直撲上來。江涵星機靈靈地打個寒顫。
不是因為北風凜冽,而是他內心深處對這種無法解釋的現實的恐懼。
他最愛的清兒就躺在他的身邊,她身無寸褸,蒼白的臉上布滿晶瑩的淚珠,烏黑的凌亂的長發沾著幾根小草,雪白的身子在寒風中顫栗,肌膚布滿青紅,有吻痕,有咬痕,還有高山碎石刮過的痕跡,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悲傷,眼睛直直地望著天上那輪明月,那雙原本澄澈如水的雙眸就像木雕一樣,讓他的心縮成一團……
“清兒……”他走過去想要扶她,沈梅清居然雙手護在胸前,雙眸狠狠地盯著他,聲音完全沙啞:“別碰我,你這個惡魔。”
江涵星全身劇烈顫抖:為什麼清兒會用這種眼光看著他,為什麼她會稱他為惡魔?為什麼他會一絲有掛地站在同樣一絲不掛的她的面前。
他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難道是他強暴了清兒?
不,他不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或者,他還在做夢?
如果是夢,那個強暴清兒的男人是不是真實存在呢?
就在此時,江涵星驀地聽到一個聲音在怒吼:“江涵星,我要殺了你。”
月光下,一個長發少年如同瘋虎般向他撲來。
北宮傷確實憤怒,他正在沈梅清的身體盡情發洩生命的欲望,正在興奮若狂之時,江涵星忽然奔過來打他,若不是他武功高強反應機靈閃得快,只怕會被他打死,就算沒被打死,也有可能成為陽萎。
江涵星定睛一看: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古代少年,穿著一件和他一模一樣的黑衣。清秀的臉略顯蒼白,雙眸布滿憤怒的血絲,眉宇之間有顆血一樣的紅痣。
血痣少年,他居然看到血痣少年。
江涵星悚然心驚,為何當少年披好衣服之時,他消失的衣服,又忽然穿在身上了。
不過當看到血痣少年撲過來時,江涵星已不再考慮任何問題,沖天的憤怒迅速壓倒他剛才的疑惑。
這個血痣少年就是剛才強暴清兒的男人。
既然是血痣少年奸污清兒,那就不是他玷污清兒了。
血痣少年竟然強暴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絕不會放過他。
“我要殺了你!”江涵星也在怒吼,像匹惡狼一樣朝血痣少年撲去。
他與他都憤怒若狂,勢如瘋虎,扭結在一起,在高山之巔就像野獸一樣搏斗著
他與他手中都沒有武器,只能憑雙手雙足進行搏殺。
江涵星在孤島中曾經有過最嚴格的培訓,對近身格斗十分熟悉。他的格斗能力已達到世界最高水平。
北宮傷從來沒有培訓過,但他因緣際巧,在千年前便學會最精深的武功,根本就無懼江涵星的任何格斗技巧。
突然間江涵星肩頭上中了重重的一拳,他角下一個踉蹌,向後便倒,但他在倒下時右足一勾,北宮傷也倒下了。兩人一同躍起身來,兩對眼睛互相凝視,身子左右盤旋,找尋對方的破綻,誰也不敢先出手。
他們現在是棋逢對手,誰也無法壓倒對方。
就在這短時間的平靜中,江涵星與血痣少年雙眸碰出火花。
冰冷的月光下,少年眉宇間的血痣發出幽幽的邪光,就像是一滴鮮紅的血印在他蒼白清秀的臉上。
江涵星身子微抖,父親生前曾和他說過,他剛出生時曾被來自古代的血魔入侵,血魔就是一個眉宇間有顆血痣的少年。
難道今夜血魔復活?
“你是誰?” 江涵星忍不住問道。
“我是誰?”血痣少年愣住,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我是血魔北宮傷。不過確切來說,我的真實身份是你的另一個自我。”
“你就是我?!”江涵星臉色大變。
強暴清兒的魔鬼竟然是另一個他!
他最仇恨的男人居然是另一個他!
“沒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北宮傷哈哈狂笑:“我是你身上分裂出來的人格,是由你的身上的仇恨之火與暴戾之氣集合而成靈魂,江涵星,你想象不到吧,另一個你把你最愛的女人給強暴了。”
江涵星呆若木雞。
北宮傷依然微笑,雙眸卻冷冷看著他,就像兩把鋒利的刀,他一字一頓地道:
“江涵星,是你把清兒強暴的。清兒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你!”
月光下,北宮傷的臉色異樣的蒼白,嘴角的那抹微笑更加邪惡。
“是我強暴了清兒!”江涵星喃喃自語,臉色慘白如雪,剎那間,腦中似有一把刀在撕裂著他的神經,他抱住頭,身子搖搖欲墜。
他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分裂出冷雲飛這個善良人格,還分裂出北宮傷這個邪惡人格。
原來他的靈魂深處,不單存在著善良的一面,也一直藏著一個可怕的魔鬼,今天,這個魔鬼終於現出原形。
他痛苦地抱著頭,他在思考一個問題:今晚,究竟是誰強暴清兒?
一個聲音在喊:是我江涵星,就是我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就是我!
見江涵星抱住頭部,雙眉緊蹙,北宮傷知道他又頭痛了,這種機會極其難得,他絕不能錯過。
北宮傷身形一展,輕捷如飛鳥,剽悍如虎豹,又一次朝江涵星撲了過來。
一拳出擊,招式毒辣之極。
江涵星出於本能,飛身躍過,但他頭依然痛如刀割。
他知道他今夜如果不將這件事考慮清楚,他必死無疑。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他的靈魂:“涵星,我沒有恨你,我知道不是你傷害我,傷害我的人是北宮傷這個魔鬼。”
是清兒的聲音。
江涵星朝沈梅清望去。
月光下,沈梅清已經披上那件被北宮傷撕裂的衣服,那衣服一條條地被風吹著,她的雪肌隱約可見,她的單薄身子在寒風中發抖,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讓人憐惜,但她的目光如此溫柔,聲音如此堅定。
江涵星激動的眼淚幾乎湧出。
他從來沒有這麼愛著沈梅清:這個纖弱的女孩,雖然武功遠遠不如他,卻一次次拯救他於心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