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那夜你喝醉,被人下藥,帶你回來的人不是冷雲飛,而是我。」
以為她會吃驚,會傷心,誰知她只是垂下頭,低聲道:「我知道。」
「你不恨我?」他很認真地問道。
「我不恨你,你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又不是故意的。」她柔聲道。
「那冷雲飛呢?」他沙啞著聲音道。
「雲飛他……他開始很憤怒,不過後來他說他不介意,他還要和我結婚。」
「你想和他結婚?」霧島龍一鬆開她的手,痛苦地垂下頭。
「是的。」她雙眸溫柔如水:「在清兒心目中,你們是一樣的。」
「不,我們不一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做他的替身,相信他也有同樣的感受。」 霧島龍一聲音越發的嘶啞:「清兒,告訴我,你究竟愛的是冷雲飛,還是我?」
「我……?」她遲疑著,不知要怎麼說才好。過了一會,她終於下定決心,勇敢地面對著他炙熱而痛楚的目光,道:
「我愛他,也愛你!」
是的,她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情:她以前一直把霧島龍一當成冷雲飛,就是因為他們太像了,他們氣質驚人的相似。
至於他與他的長相相同還是次要的,說句真心話:她今天才真正在燈光下看到霧島龍一的廬山真面目,以前他在她面前都是帶面具的,那兩次近距離接觸都是在漆黑的夜裡,她僅僅是憑著揣測與手感得知霧島龍一和冷雲飛長得一模一樣。
也許她一直都喜歡這類氣質的男人:有點孤獨,有點憂鬱,外表冷漠,內心火熱。讓她從心裡想要疼他。
霧島龍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嘎聲道:「清兒,你不覺得你這話很殘忍嗎?你太貪心了!你想讓我們都留在你身邊?讓他當你的丈夫,我做你的情夫?」
「不,涵星,你不要這麼想,清兒不是貪心,清兒心裡一直都只有一個男人」
「你既然心裡只有一個男人,為何還不能夠選擇?你要我,還是要他?」他絕望地嘶吼。
「涵星,我希望你能留下來,我……不想看到你頭疼得滿身都是汗,我希望你能健康快樂!」她不敢再回答他的話,避左右而言其它。
「你是為了治我的頭痛症,才留我在這裡的,是嗎?」
「是的。」
霧島龍一臉色倏變,他後退一步,聲音嘶啞著道:「我不需要你治病,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他要她全心全意地愛著他,而不是因為同情而憐憫收留他。
說罷轉身而去。
「你別走。」沈梅清猛地撲到他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他道:「別走,你的病再不治,你會死的。你死了,他也……」她抹了抹眼淚,不敢說出下面的話:
你死了,他也活不了。
「涵星,我求你,不要走。讓我治好你的病,再走好不好?」
「清兒,你很善良,也很殘忍。」霧島龍一淒然道:「你不愛我,就讓我遠遠地走開,為何還要留我呢?就為了你那懸壺濟世的理想嗎?」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頭疼,看到你這麼痛,我的心也好痛,好痛!」沈梅清顫著嘴唇脫口而出,眼淚一滴滴地流下來。
霧島龍一像雕塑一樣定定地站著,沒有說話。
「別走,別走好不好?」她哀求道。
「好,我不走。」霧島龍一沙啞著聲音道:「小妖精,誰叫我這麼愛你呢。明知道你心裡有兩個男人,我還是離不開你。我知道,我不配擁有你這麼好的女子,我不配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只能當你的地下情人。」
「不,你不是我的地下情人,我心裡真的只有一個男人。涵星,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清兒說的全都是真的。」
她痛苦地想,看來霧島龍一把她當成水性揚花的女人。
「清兒,別說了。我愛你!」霧島龍一猛地抱住她,炙熱的唇吻向她。也許是因為內心深處的痛苦需要發洩吧,他吻得狂野而粗暴。
他把她抱上床,迅速地解開她的衣服。
已經有幾夜沒有親清兒了,壓抑太久的情感如同的決堤洪水,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很快脫光衣服,幾乎沒有多少前戲,就毫不猶豫地挺入她的體內,直奔主題。
暴風雨的夜晚,兩個交纏翻滾的身軀比外面的暴風雨更加猛烈。
他比佔有她的第一夜還要瘋狂,一次次地放任著生命的原始激情四處洋溢,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終於停下來,摟著她的光滑溫暖的身體,他卻流淚了。
他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愛,因為中間有個冷雲飛,他最愛的女人一心兩用,和他坦言說她愛他,也愛冷雲飛。
他想要離開她,可當她柔軟的身體緊緊抱住他說她愛他時,他喪失了力量。
喪失了力量,意味著他要與冷雲飛共享她。
什麼時候,驕傲的他竟變得這麼沒有自尊?
難道他真的能忍受他的清兒與他在床上翻滾之後,又與冷雲飛在床上做著那種事?
不能,他深深地知道,他不能。
他以前和很多很多的女人上床,他知道那些女人都不只有他一個男人,但他無所謂,因為他不愛她們。
可是清兒不同,清兒是他的最愛,今生的最愛,正因為最愛,他才不可能與別的男人共享清兒的愛情,她的身體,絕無可能。
他不可能為了愛他,而矮化自己,委屈自己,淪為她的地下情夫,和冷雲飛共享她的人,她的心。
這樣做的話,他會喪失自尊,他會看不起他自己。
對於他而言,男人的自尊,有時真的比生命比愛情還要重要!
這麼多年來,他活得這麼辛苦,這麼痛苦,可依然還活著,就為了他心裡還存在著男人的驕傲與男人的尊嚴。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所以一個女人,你若是真正地愛你的男人,千萬不要傷他的尊嚴。
他為了尊嚴,離開清兒,但他依然愛著清兒,真的好愛她。
如果他的雙手沒有沾滿鮮鮮血,如果他沒有得了那個讓他痛得幾乎不想活下去的頑疾,他會與冷雲飛爭奪她,不管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