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一輪明月闕在半空,照亮著這片給漆黑的世界!
今晚白滿沒有來,拾美心情欠佳也早早休息了,故鳳儀宮內顯得更為安靜。
「踏!踏!踏!」
宮內的巡邏的隊伍發出整齊的步伐聲,踩碎了夜的寧靜。這裡是大內深宮,白滿派了最頂尖的大內二大高手,輕風與輕塵守衛著鳳儀殿,哪怕是一隻飛蟲經過,都難不過他們的視線!
突然,一道黑影掠過,雖然速度很快,但還是沒能逃過他們敏銳的神精。
「是誰!」
輕風一聲大喝,身影也隨之追了過去!很快倆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後將對方夾在當中。
「閣下是誰?半夜三更想去哪裡?」
黑衣人並沒開口,直接拔出利劍,欲要硬衝出去。
那二人武功可不一般,身形就如他們的名字一般,直接將他擋了回去。
輕塵道:「閣下的劍術雖然高明,但還不是我倆兄弟的對手!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倆人見其並無降意,便舉劍來襲。
一招輕風無聲過,好似那無神之劍,卻暗藏內力,黑衣人雖然躲過一擊,但其劍所劃過之處,卻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再一招如塵飄搖劍,更是來去無影,變幻莫測!只打得那黑衣人無招架之力!
「輕風擺柳!」輕風說擺抽劍直刺了過來。
那黑衣人無處可躲,暗道:「完了!」
「住手!……啊∼!」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白蓮突然竄了出來,不顧一切的將身體直擋在黑衣人前面!輕風一看此景,連忙收手卻已來不及,只得往邊上一側,劍還是刺傷了她的左手臂!
「公主!」輕風與輕塵都嚇得一身冷汗!
白蓮忍著疼痛,對二人道:「今夜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皇上!記住了!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倆人面面相覷,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連聲道:「臣等明白!」
「走!」白蓮拉著黑衣人沒走二步,一個踉蹌差點暈厥過去。黑衣人連忙抱起她,飛快跑回了房間。
「你怎麼樣了?」黑衣人終於拉開了面具,他就是亦飛!
白蓮滿臉痛苦的表情,淚眼婆娑道:「沒事!只是有些痛!」
「我去叫人!」
亦飛說完剛要走,白蓮卻忙將他叫住:「不行!不能讓別人知道此事!否則皇兄一定會追查!你們……你們到時候一個也脫不了干係!呃……」
「那你別動!」亦飛想想她說的也對,一咬牙,來到其面前,道,「我先給你止血!」說著隨手撕開衣袖。卻見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還正時不時往外流著鮮血。暗暗吃驚:輕風的武功還真是了得,如此休手還能將其傷得這般嚴重,如果剛才那劍刺到自己,可能早已命不保矣!
「啊∼!唔∼!!!」當藥粉撒在白蓮傷口時,痛得她忍不住叫出聲,又怕別人聽到,只得咬住雙唇,以減輕痛苦。
「忍忍!」
亦飛小心翼翼地將傷藥撒在傷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在包紮的時候,白蓮痛得一身虛汗!她可是千金之軀,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更沒這般的疼痛過!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亦飛心裡也很不好受。
「公主!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白蓮靠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謝!這是我心甘情願這樣做的!」
「剛才太危險了!你不該這樣做!」
「不!剛才如果我不出來,輕風與輕塵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萬一你有何意外……」
見到亦飛臉上的愧疚的表情,白蓮笑了,緊握住他的手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了!……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你明白我的心意嗎?……只要你活著,至少我心裡還有希望……雖然你回絕了我……可是…可是我心裡永遠也不會忘記你!」
她將他的手貼在臉上,淚水順著眼角劃落,打濕了他的手心!亦飛心頭一顫,白蓮對自己情深意重,不顧生死冒死相救,自己怎麼可以無動於衷?只是眼前拾美的事還沒完成,自己怎麼顧得上兒女情長?
「公主,我……」亦飛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亦飛,我知道你們的事……你不必隱瞞我,其實皇兄也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只不過他太喜歡拾美了……不想將這張紙捅破而已!」
「什麼?!皇上都知道些什麼?」亦飛顯得很吃驚。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拾全……你是黎庭鎂……而拾美……她是寶月國的皇后……你們……」白蓮血流得太多了,身子也很虛弱,越說越輕。
「公主,你先別說了!」亦飛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抱她到床上,「你好好休息!我給你熬些吃的去!」
「不要……」白蓮拉住他的手,張著干白的嘴唇,輕聲道,「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走!那你好好休息!」
亦飛靜靜地坐在其床邊,其心中卻是久久難以平靜!白滿竟然知道拾美的身份!他為何不放她出宮?真的喜歡她?還是別有用意?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複雜!看來自己想帶拾美離宮,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那還得從長計憶!
又是一天開始了!拾美吃過早飯,在金珍的摻扶下,到後園散步。
從黑暗走向光明是欣喜,但從光明走向黑暗卻是痛苦的深淵!在這春天的季節裡,拾美只能在黑暗的世界中想像著光明的世界!她想過死亡,但她的內心更渴望生存!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能絕望!不能放棄!
「嘰嘰喳喳……」耳邊傳來小鳥歡呼雀躍聲!
春天到了!鳥兒們也開始盡情歡唱!
拾美的心緒飛揚,慢慢地伸出雙手,用心來感受春的氣息!
溫暖的陽光靜靜地普照著大地,輕柔的春風輕輕地撫摸著生靈;大地醒了,草兒們探出了腦袋,樹兒們吐出了綠芽!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香氣,那定是迎春花!它們一定開滿了枝頭,裝扮著大地!
春風在吻過她的臉,從她的手指尖輕輕劃過;春日溫暖她的心,從她的氣息裡傳送!拾美看到了!她笑了!生命是多麼美好啊!
金珍站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從拾美的表情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快樂!看到了過去的影子!不知怎麼的,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湧出了眼眶!不敢哭出聲,只得暗暗抹眼淚。
過了許久,拾美才放下雙手,收起笑容,表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金珍,你等一會兒去看看白蓮公主吧!」
「白蓮公主……」金珍顯得有些詫異,「您都知道了?」
拾美輕輕點了下頭道:「昨夜亦飛與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唉……他真不該這樣冒險!」
金珍解釋道:「其實我也勸過亦飛,可是他不聽!他真的很擔心你!」
「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大家!」
「老大,你別這樣說!亦飛是你的好兄弟,我們又是好姐妹,怎麼能說是連累呢?那你也太見外了!」金珍拉起她的手,誠懇道,「你知道嗎,你在我們心目中有多麼重要!聽到你失明的消息,我們整天坐立不安;當看到你失落絕望的樣子時,我們的心有多麼的痛啊!如果能替代,我真願意失明的人是我!……現在我們只有一個希望,希望讓你快樂!盡一切辦法來醫治你的眼睛!我們希望看到從前那個活潑、開朗,有朝氣的拾美!」
聽到這些感動的話語,拾美眼睛濕潤了。強忍著淚水,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謝謝!……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金珍,你放心!我會重新站起來!」
緊握著對方的手,傳遞著彼此的信念與勇氣!擦乾眼淚,迎著陽光,臉上流露出了希望!
為了打發時間,金珍便請拾美教她唱歌。
一個認真教,一個努力學,配合得到也愉快。
金珍剛學完,就有宮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拾美姑娘,皇上讓您準備一下!有神醫接皇榜了,皇上正讓人請他入宮為您診治!」
「有人接榜了?」金珍連忙問道,「公公!那您可知那神醫是何方人氏?」
「這就不知道了!奴才只不過是奉皇上口諭請姑娘準備一下!皇上說了,他隨後就到!」
「有勞公公了!」
見那宮人走後,金珍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高興道:「老大!我相信一定是和神醫他們來了!一定是他們!」
拾美心裡雖高興,但也有些緊張。輕輕地點了下頭道:「但願是吧!」
「肯定是!走吧!我替您好好梳理一下,說不定皇上會扮成書僮一起來呢!」
「我一個瞎子,有什麼好打扮的!就這樣了!」
「哎呀!老大!走吧!這回您就聽我的吧!」金珍說著硬是將她拉了起來,直接往房間走去。
話說白滿得知有人接皇榜時,心情也很是激動!心想著拾美的眼睛有救了,連忙命人將那人請來詢問。要知道後宮禁地,非一般人能進入!但白滿為了拾美,特許招見!
「皇上!接榜人帶到!」
聽聞人已接來,連忙道:「快有請神醫!」
不一會兒,便見一位年輕人信步走了進來。
「草民和無心叩見皇上!」
和無心可是很有名氣的神醫哪!白滿自然也聽說過,只不過怎麼想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年輕呀!
「你就是天下第一神醫?」白滿還是有些不信,又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輕人:面容清秀,身材消瘦;一身藍衫,一雙黑布靴;神情自若,氣度不凡!
「第一神醫不敢當!不過在下確實是和無心!」和神醫見其對自己有所懷疑,笑道,「皇上若有所懷疑,可以讓草民一試便知真假!」
和神醫的自信倒是讓白滿刮目相看,想必沒有真本事,也不會有這等勇氣敢來接榜!
「好!那就請和神醫為拾美診治!如若你欺騙朕,那你應該知道後果!」
「皇上放心!草民縱使有一百個膽也不敢誆瞞您哪!」
「那就請神醫隨朕一同前往鳳儀宮!」
白滿說完起身,帶著和無心等一起前往鳳儀宮!
路上,白滿見和神醫邊帶著一位男子,一臉英氣、氣宇不凡!他不是別人,正是祖燁。當然白滿是絕對想不到他會來此,只是感覺有些好奇。
「和神醫,你身邊這位是何人?」
「回皇上,他是我的徒弟!叫燁祖!」
「你的徒弟?」白滿又朝那年輕人看了一眼,見其低頭含首,有些羞澀的樣子,讚許道,「你這徒弟真是好相貌啊!」
「謝皇上誇獎!我這徒弟一向內斂,不太喜歡說話!失禮之處,還請皇上見諒!」
和神醫說話不急不躁,一副坦然自然的樣子,給白滿增添了幾分好感。
「朕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只要和神醫能治好拾美的眼睛,朕定重賞!」
「草民一定盡力而為!」
雖只是幾句閒語,但還是看得出白滿對拾美很是在意!祖燁聽在耳裡,心裡是喜憂參一半!喜得是至少他們知道拾美過得還不錯,她沒有受到委屈,而且她還很安全!憂得只是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如何,見到自己會作何反應?
很快馬車停在鳳儀殿前,侍衛一見白滿駕到,連忙打開大門迎接!
眾人穿過庭院,走過一個長廊,來到一座建築雄偉的大廳內。裡面寬敞明亮、裝修精美、陳設富麗,幾扇朱紅色的落地長窗,更顯得氣派非常。
白滿道:「來人!快將拾美姑娘請出來!」
祖燁一直盯著門外,雖然來之前和無心給他服過靜心丸,但是此時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好想她!終於可以看到她了!她心裡是否還有自己?她能原諒自己嗎?
不一會兒,拾美在金珍的摻扶下慢慢地走了進來。
白滿忙上前扶過她道:「拾美!朕給你請來了天下第一的和神醫!相信他一定能治好的眼睛!」
一身白色襲地衣裙,一頭烏絲傾之腰間。面色沉靜如水,神態自若如塵。只為消瘦了不少,臉上多了份清秀與冷漠。一時間竟難以找到當初活躍、開朗與霸氣!定眼一看,竟有了陌生感!心中暗暗吃驚:她這是怎麼了?為何會這樣?
祖燁看到她這般樣子,心裡好痛!好想上前抱抱她,好想好好關心她!臉色不由變得煞白!和神醫一看情況不對,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示意他不能用情!
拾美坐下後道:「是和神醫嗎?」
「是在下!」和神醫回道。
聽了聲音後拾美輕輕地朝其微微一點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看得見呢!其實她全憑聽聲音判斷人的方位。
「皇上,那就請和神醫給我看看吧!」
「好!和神醫請吧!」
得到白滿的允許,和神醫才上前檢查拾美的眼睛。
祖燁一直靜靜地站在邊上默默地注視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恨著自己,當初自己不意氣用事,她也不會氣跑而受傷!倆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好不叫人難受!
「燁祖,把針包給我!」
那是暗號!祖燁連忙從藥箱裡取出一個針包,遞上道:「師傅,用什麼針?」
「拾美姑娘是頭部受傷,還有淤血殘留。想要治癒那還得有些時日!」
拾美聽到祖燁的聲音,心頭一緊!雖然有千萬種相遇的情景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可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大膽,堂而皇之來了!如果讓白滿知道,結果真不敢想像!
「和神醫,你的意思是拾美的眼睛還能復明?」
「當然!」
聽到這個答案,白滿異常興奮,拉住拾美的手激動道:「拾美!你聽到了嗎?你的眼睛還能復明!」
拾美表情有些不自然,抽出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一揚道:「謝謝皇上!讓您費心了!」
「只要你高興,朕做什麼都願意!」
祖燁見到倆人關係這般親近,好不懊惱!拾美!她怎麼可以跟別的男人關係如此曖昧?!
「皇上!草民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給拾美姑娘施針!如果受到外界的打擾,只怕會影響施針的效果!」
白滿想了想道:「那就到後房吧!」
「草民需要燁祖做下手!還望皇上允許!」
白滿思量了一下道:「……那好吧!就讓金珍一起進去陪著吧!」
「是!」金珍手心一直捏著汗呢,正在為祖燁擔心哪!萬一被發現,後果不甚設想。
得到了白滿的允許,四人一起來到後房。
「拾美!」門剛一關上,祖燁再也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上前緊緊抱住拾美。輕聲道:「你還好嗎?…朕真的好想你!一直擔心你的安全!」
和神醫見其神色不對,連忙上前勸道,「皇上,你不可以動情呀!否則會毒性大發!」
拾美也感覺到他身體有些異樣,問道:「你怎麼了?」
「娘娘,皇上中毒了!此事說來話長!」和神醫道,「白滿還在門外等著,不可讓人疑心,讓我先幫你施針吧!」
拾美欲開口再問,祖燁鬆開手道:「放心!朕沒事!」
就這短短幾分鐘,祖燁又感覺到拾美對自己的關心,雖然她並沒多說,但從她的表情裡不難看出她心裡還有自己,暗自高興,心情也很快平和下來。
門外的白滿卻是心事重重,拾美一直想離宮,只怕她眼睛一好就要飛離自己而去。可是如果不治好她的眼睛,那她永遠也不會快樂!左右為難,好不擔憂!但為了讓她高興,他願意賭一把!
在拾美的要求下,和無心與祖燁都留在了宮裡!雖然不能住在鳳儀殿,但至少倆人每天都能相見了!祖燁暗中早已有計劃,只等拾美一句話,他立馬就帶她離宮!
白滿對拾美的寵愛令祖燁非常嫉妒!恨自己當初太衝動,更恨白滿橫刀奪愛!事實上在憐香惜玉方面,祖燁也確實自愧不如!倒是從對方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
同時還有一人更是恨拾美!那就是晴妃!她已不一是般的恨,而是恨之入骨!因為拾美讓她不再成為白滿的唯一!因為拾美讓白滿對自己越來越冷淡!她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敗北了,她不能讓別的女人搶走屬於自己的一切!她在暗中盤算著如何除去拾美這個眼中釘!她要讓白滿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和神醫不愧為神醫,拾美施了幾天針後,眼睛裡慢慢有了白光,令她好不高興。可是心事也越來越重。
夜深人靜,拾美聽到金珍輕微的鼾聲,知道她近來照顧自己也累壞了。自己摸索著來到門前,打開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雖已入春,但夜風還是很涼,拾美包裹著自己單薄的外套,抖縮著依靠在石階上。看不到日月璀璨,卻能更沉的感受到大地的氣息!滿腔的心事在此時也可以輕輕地搬出來,好好地理理!
讓風吹去那灰色的頁面,讓淡淡地花香絢染生命中最為蒼白的窮盡!
人生若有愛,不枉有此生!只是感情太複雜,想要理順,還需要花費一點心思!拾美靜靜地想著、思量著……
「誰?……亦飛?是你嗎?」拾美想得太入神,不想有人給自己披上了一件衣裳。
「是我!」亦飛也隨即坐下,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拾美回道:「因為你是我哥哥!」
「……」亦飛愣了愣,輕輕歎息一聲道:「如果真是就好了,我也不會……不過只要看到你快樂,我就心滿意足了!」
見拾美朝自己伸手,他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她緊拉過手道:「亦飛,謝謝你!在我心裡你如同拾全一樣重要!真的!」
亦飛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也一樣!除了我娘之外,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永遠也是最愛的一個……」
拾美不由輕笑出了聲,靠在亦飛身上高興道:「你還真記住我說的話啦?呵呵……」
「當然!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忘記!」
「那就再聽我一句好嗎?」
亦飛問道:「只要你說的我一定聽!」
「那你就娶白蓮公主吧!」拾美說得很坦然,很真誠,「雖然她有時很霸道,會有這樣那樣的公主脾氣,但跟我比起來還算好吧。最主要的是她是真心愛你呀!這回若不是她,你我也不可能在一起說話了。況且公主心地善良,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安靜!過了好一會兒,亦飛才歎息一聲道:「好吧!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這樣就好,有空多陪陪公主!相信你們的共同語言會越來越多的!」
亦飛不願意拾美再糾纏在自己的問題上,打開話題道:「別說我了!你呢?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拾美嘟起嘴,無奈地的搖搖頭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心裡也很矛盾呀!……白滿是個優秀的好男人,他為我做了太多,用情也不淺。雖然他說過等我眼睛好後,如果真要走他也會同意……可是……可是他越這樣我越難受!而祖燁為了來找我回去,如今還身中情花毒!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觀?唉……只歎老天捉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現在什麼也別多想了,先把眼睛治好了再說!我聽和神醫說……說……」
「他說什麼了?」亦飛欲言又止,令拾美很是著急。
「他說皇上的情花毒已在慢慢擴散……如果再傷情,又沒解藥的話,只怕會……」
亦飛沒有把話完,但拾美聽得明白。每次看到白滿對自己百般呵護、萬般寵愛的時候,祖燁自然心中醋意濃濃,他那麼高傲的一個男人,怎麼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讓別人關愛呢?和神醫曾勸其離開,可是他又死活不願意,只為能夠看到自己。
「唉!真是作孽啊!」拾美苦笑著自嘲道,「真沒想到自己都成瞎子了還會這般吃香!看來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比天上嫦娥還拽了!」
亦飛看著她,近來難得見她高興過,聽到她又有了活氣,心裡倒是安穩了不少。見夜已深,便道:「拾美,夜很深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嗯!我是有些累了!」拾美站起了身,推開亦飛的手道:「我自己能走進去!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你行嗎?」亦飛不無擔心道。
拾美微微點下頭道:「我行!」說完便又慢慢地摸索著往裡房間裡走去。
亦飛看著她在黑暗中孤寂的樣子,真想帶著她遠走高飛,讓她遠離傷心與苦惱!拾美變了,這讓他很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拾美的眼睛已有了明顯的改變,視線從一片白茫茫到有了影子,雖然不清楚,但她能夠分辨方向與物體了!這好不教人興奮啊!
拾美高興,大家自然也全都高興!為此白滿還答應陪她出宮散心呢!
其實拾美是聽金珍說小貝欣病了,心中一直放心不下。雖然和神醫說並無大礙,可是拾美還是非常擔心。況且粉蝶一個人照顧也不放心,只怕她又急又累,把自己的身體也累跨了。
那日陽光明媚,白滿帶著拾美一行出了宮門,準備帶她去林園郊遊。正當快要出城門時,拾美突然道:「停!」
「拾美,怎麼了?」白滿不解道。
「皇上,這裡是不是有家迎來客棧?」
白滿朝車窗外望了望,驚訝道:「是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拾美沒有直接回答,只道:「我想進去看看,行嗎?」
「看誰?」白滿微微一皺眉,心裡猜測著這裡面呆著什麼人,會讓她這麼牽念。
「一位好朋友!我想去看看她!」拾美見他似有顧慮,便道:「皇上,您放心吧!有亦飛他們在,我不會有事的!」
「不行!朕還是不放心!那朕陪你一起進去吧!」
拾美聽他這話不由笑了起來,那感覺很有酸味呀。笑道:「皇上如果願意隨同也無防!」
倆人說定後便一同下了馬車,來到了迎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