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愛成殤:蝶戀花 侯門似海 搭救?
    孤北臣小心翼翼問父王,道:「我娘心中那個人是不是叫殷野宜?東鎮教司空瀚海座下四大護法之一。」父王不知道他拜了殷野宜為師,孤北臣自然也不敢告訴他這件事。他本以為娘親嫁給父王之後才認識殷野宜,誰知她早認識他了。

    齊王冷哼了一聲,「那個狗賊!」此刻父王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個好鬥的小伙子,為了心愛的姑娘要跟情敵決鬥一場:「北臣,那把藍離劍定然是他送給你的吧。你給我把它丟了!」

    「是,父王!」孤北臣的確想將那劍丟掉,然而卻總丟不掉。

    齊王孤光啟突然笑起來,瘋狂極了:「殷野宜的兒子死了,而我的兒子還活著,是不是我勝利了?」話還沒說完,握著孤北臣的手痙攣地扭曲,面色慘白,眼神也模糊起來,他拉著孤北臣的手,依舊笑道:「哈哈,我死也瞑目了。未英,你等著我,我一定找到你,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孤北臣知道父王又開始神智模糊,便喊道:「快叫郎中!」

    呼啦啦進來一大群人,郎中給齊王把了脈,搖搖頭,對孤北臣道:「老王爺恐怕是中風了!」

    孤北臣這幾日必須守在父王身邊,看來木蘭山莊是回不去了。吩咐恩銘道:「去木蘭山莊將王妃接回來。」……

    木蘭山莊。

    外面吵吵嚷嚷,人聲喧嘩,鎧甲錚錚的聲音傳來,是木蘭山莊的侍衛。有侍衛嗷嗷地叫著:「王爺有令,誰抓到了苻離這賊子,賞金五千。」

    苻離輕蔑一笑:「沒想到我的命才值五千……你說的孤北臣最愛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等侍衛搜過歲華苑,往別處去了,雪丫領著苻離,小心地穿過走廊,一轉就到了王妃的寢室。室內撲出的空氣溫熱煦暖,想是主人怕冷,生著好幾個爐子。

    「諾,在那裡!」

    苻離往裡看去,透過紗帳,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女人面朝裡躺在裡間的床上,白玉般的胳膊和光裸的脊背露出被外,如瀑的黑亮長髮鋪在床鋪上,纏繞在脖頸上,更顯肌膚白膩。

    真是驚心動魄的美。

    苻離下意識地側過身子,閉了會兒眼睛,又慢慢睜開,只覺得自己心驚肉跳。常年的殺手訓練和壓在心底的仇恨讓他很少近女色。他從來不知道女人可以是這麼美的,尤其在毫無防備地睡覺的時候。

    雪丫嗤笑,小聲蠱惑道:「你想怎麼對待她來報復孤北臣?要知道,讓敵人最痛苦的莫過於毀了他最愛的東西……」

    苻離倒是驚訝了,眼中都是冷酷鄙夷,就像是鄙夷自己,面上卻冷冷淡淡:「這個女人對你不好?所以你這般恨她?」

    「不,她對我沒什麼不好的!沒有一個主子能夠像她那般體恤下人……」雪丫手指緊緊地按著門框,按得指節發白,眼中滿是哀傷,口中卻淡淡道:「不過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下人。我爹爹與世無爭,只埋頭於書籍,我娘也是個溫柔的女人,他們也都是無辜的,而孤北臣因為恨我的爺爺與他作對,而將他們也殺害了。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恨一個人,就要恨他的一切,不要心存仁慈!」說到最後,眼睛冷徹如冰。

    「仁慈?」苻離又輕蔑地一笑,悠悠道:「齊王府對我何曾仁慈過!」

    「所以,你何必對她仁慈?」雪丫指著白紫蘇,一字一字說道。

    苻離哼了一聲,並不說話,只是視線又移到了白紫蘇的身上。

    踏進門去,毀了她!

    心底有個邪惡陰毒的聲音在蠱惑他。

    他踏進門,向床上的女子走去,他要如何毀了她呢。長劍霍霍,殺了她!

    可是,這麼個美麗的女子,殺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躺在床上的樣子聖潔而柔弱,卻能勾起人人性中的邪惡和慾望。

    苻離突然想到,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如果他搶了他的女人,他會不會發瘋?

    想起孤北臣發瘋的樣子,苻離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兒殘酷的微笑。他越痛苦,他是不是就應該越高興?

    「如果沒有東鎮教,我跟孤北臣依舊是宿敵,因為齊王府欠我太多……孤光啟要死,孤北臣也要死……那就從她開始吧!」

    雪丫沒聽懂苻離在說什麼。但是她聽懂了他話裡的恨意。

    「北臣……」女人肩頭動了動,看來是沒有睡實,很快就會醒過來了。苻離上前一步,手指在她白玉的脖頸下一點。她便真的不動了。他點了她的昏睡穴。

    苻離的手指還在她的肌膚上停留,方才輕輕的觸碰,指尖觸到的儘是女人肌膚特有的柔滑軟膩,他聽到自己心臟發出一種嗡嗡的顫動,這種顫動讓他感覺莫名恐慌,但是胸中突然灼熱地燃燒起來,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心底裡叫囂著的慾望噴薄而出,那麼渴望再次地觸摸……終究是遲疑著伸出手,再次撫摸上了那白皙純潔的肌膚,輕輕地在她脖頸劃過,劃到肩頭,撩開覆蓋在脊背上的黑髮……

    雪丫將寢室的門關上,癱坐在門邊,偷眼向裡面望去,看到苻離將自己上衣脫掉,脊背露了出來。

    雪丫捂緊了嘴巴,沒有叫出來,他的背上有一道從脖頸橫到腰背的褐痕,皮肉翻捲成深色的傷疤,看起來如一條蜿蜒的蛇在緩慢爬行。肩上一塊兒皮膚似乎被火燒過,紅,褶皺,觸目驚心。

    像是跳過火爐子。

    雪丫知道他要幹什麼,佔有她,佔有她就是毀了她。

    雪丫心臟不住地跳動,牙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外面下著雪,天寒地凍,她絲毫不覺的寒冷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在這一刻,變質,變硬,比數九寒冬還要嚴寒。

    她已經不再是她!

    苻離,原來我跟你才是一樣的人!雪丫輕輕地呢喃,雙眼射出怨毒的光,還有一絲絲落寞和哀愁。

    大雪在紛紛揚揚的下,火爐裡的火不斷突出猩紅的苗子,如毒蛇的信子,忽明忽滅。

    這場大雪,下得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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