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北莫臉上一絲訝色一閃而過,臉上都是苦笑不得,又間雜著一絲落寞:「白紫蘇,這種事情你也能幹的出來?!難道你是想嫁給三弟的?」
孤北莫很快嘴角勾起一絲渾不在意的笑來:「宏成,把宜蘭帶回去!秘密看著!呵呵,白紫蘇,我就不信你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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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那公子雖然救了自己,但是說不定是道貌岸然的歹人呢,如果宜蘭落在歹人手裡怎麼辦,她可是個大美人誒,恐怕是個男人都會對她垂涎三尺。紫蘇想到這裡,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轉身,往回跑。
可是,到了原地,宜蘭和那群人全都不見了,只餘清冷的街道,在月色中向城外延伸。
紫蘇怔怔地站在原地。
「小姐小姐!」卻聽采月在大聲喊她。紫蘇扭過頭,恰看到采月領著一群鐵衛,向她奔來。那是四皇子帶來潭州,護送她的禁衛軍。
「小姐,四爺派人來尋我們了,說是齊王府迎親的人到了城門外,咱們快些回去!」
「那孤北臣也來了?」紫蘇怯怯地問道。
染月笑道:「小姐傻了,他是新郎官,怎能不來迎接小姐。四爺叮囑,說讓咱們偷偷地回營地區,莫要讓齊王府的人發現了。」
白紫蘇失魂落魄地任由染月攙著偷偷地回到送婚隊伍的營帳。一路上都在擔憂,自己把未來夫君的心上人弄丟了,他,他如果知道了,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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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深宅大院,一深似海,種種規矩也是極多。
回到營帳之後,染月仔細地給白紫蘇打扮了一番,披紗大袖明衣,髮梳「高牆」髻,飾花釵、步搖,柳眉盛妝,身穿敞領對襟,大袖紅色明衣,下穿紅色長裙,佩大綬,束軟帶,結小結,足著高履。
白紫蘇對著銅鏡,看著自己雖然盛裝打扮,但是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宜蘭,你莫要怪我。這是你的命啊。」
「妹。你在說誰呢,宜蘭?」驀地,一個清朗斯文的男聲從賬外傳來。話畢,只見一個頎長身影踏了進來,那人劍眉斜飛入鬢,一襲煙色長袍,內著白色底衫,更顯得他體格俊朗飄逸,氣質風華俊麗,只是眉間有著淡淡的落寞悵惘,全沒了往日意態瀟灑的模樣。
白紫蘇臉上一喜,口中卻嗔道:「四哥,你偷聽人家說話!壞人!」
四皇子李孝玨卻嚴肅著一張臉,道「聽說孤北臣的寵妾丟了,這對妹妹豈不是天大的好事?」眼睛一瞇,緊接著咬牙道:「采月什麼都給我說了,你還不老實交代,說,是不是你幹的?」
「四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四哥你要幫我!」紫蘇拉住四皇子的衣袖,撒嬌耍賴。采月這個死丫頭,這個叛徒。
四皇子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見沒有人在外面,才皺眉鄭重說道:「這件事情不要洩露出去,四哥會派人搜尋那女人,如若尋不到,對妹妹也未嘗不好。在王府不比京城,沒有親人在身邊,你萬事莫要任性妄為,對你夫君要懂得忍讓,知道麼?」
四皇子見紫蘇答應了,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紅黃雙彩翡翠盒,遞給紫蘇道:「這翡翠盒裡裝著的是西戎國寶瀚海碧沙,上次四哥隨王大將軍攻打西戎時繳獲。四哥一直覺得妹妹會喜歡,也一直想找機會送予妹妹,沒想到竟然是要送你做嫁妝了。快伸出手來。」
紫蘇伸出手來,四皇子打開盒子,取出一隻流光溢彩的水晶手鐲來。水晶上鑲滿了藍色寶石,水晶淨白的幽光和藍寶石幽藍的光柔和地雜在一起,清透明亮,照亮了紫蘇眼前的一片空氣,透著醉人的溫柔。
「四哥,這手鐲,好漂亮!」在清透的光線下,紫蘇的眼睛映襯得分外明亮,小臉紅撲撲的,櫻桃小嘴也一張一張的分外誘人。
四皇子一時看癡了,他自幼便喜歡這個妹妹。可是這個妹妹卻要嫁給別人了。一想起紫蘇被父皇嫁給孤北臣,他卻無能為力,李孝玨心裡就如千刀萬剮。不禁慘然一笑:「妹,四哥但凡有什麼好東西,恨不得全都送予妹妹。這瀚海碧沙又算得了什麼?!」
四皇子拉住紫蘇的手,將手鐲戴在她手上。可是,一旦握住了這盈盈皓腕,卻捨不得鬆開了。紫蘇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四哥握得緊緊的,只以為四哥在想宜蘭被她弄丟的事,叫道:「四哥?」
四皇子這才如夢初醒,可是手依舊不鬆開,反而加了力,握得更緊了些,口中只喃喃道:「妹,讓四哥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聲音中滿是蕭瑟和落寞。
「四哥哥。你對我真好!我會想你的。」
四皇子臉上一片驚喜,喃喃道:「妹,你真的會惦著我,想著我麼?」
「會啊,你永遠都是我的四哥!」
四哥!兄長。
這一聲驚醒了四皇子,四皇子咳嗽了一聲,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