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婉瑩妹!」雪琳擔心起來:「婉瑩妹已有身孕,這次前往,恐怕會誤大事!」
「琳姐,你不要這般說了,其實,我沒什麼的。」徐婉瑩辯解道。
「哎!」雪琳歎了一聲,只得點點頭,道:「好吧!咱們就一起去找李哥吧!」
說完五人一起慢慢向雪山走來。
雪山,山高地險。
到處是荒谷,到處是深澗,到處是懸崖,到處是險潭。
李曉龍的五位心上人兒走在其間,心中不禁愕然。
「瑩妹,可要當心!」雪琳見徐婉瑩步履艱難,搖晃不定,大聲叫道:「你別急,我慢慢來接你。」
「琳姐,別管我了,你自個走吧!」徐婉瑩的嬌軀仍在雪風中搖曳。
「轟!」南高峰的雪堆崩裂了。
「當心——」雪琳老遠就大叫起來。
「徐婉瑩這下慌了,她忙抬頭展望,才見是一席雪堆,如塵灰漫天,石雨紛飛,地震天翻地向自己身側壓來。
糟啦,糟啦,徐婉瑩的心一下子沉了。
她想閃身但來不及了,她整個人兒被雪堆覆沒了。
「瑩妹!」四少女都哀叫起來,紛紛跑向那崩裂的雪堆。
但沒有回音。
四少女慌亂起來,她們用力地翻著雪。
過了半晌,才將徐婉瑩拉了起來。
此時的徐婉瑩,全身赤紅,牙關打顫。
「瑩妹,瑩妹……」四少女都焦慮起來。
她們各自脫下一件長裙,為她披上,裹上。
過了盞茶時分,徐婉瑩才甦醒過來。
「瑩妹,你醒了?」雪琳驚喜道。
「琳姐,」徐婉瑩用很低的聲音道;「你們去找李哥吧!我不想去了。」
「為什麼?」雪琳迷惑不解。
「因為我,我——」
「你怎麼了?」
「我……」徐婉瑩眉峰緊蹙,雙頰飛紅,道:「我已經,已經……」
「已經怎麼了?」雪琳緊問一聲。
「已經流產了……」這聲音很低,低得好像沒有說似的。
「這是真的嗎?」雪琳焦慮起來。
「嗯!」徐婉瑩點點頭。
「咳,這都怪我們姐妹沒有好好照顧你。」雪琳深表歉意。
不過頓了頓,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啦!你若見了李哥,看樣子他不會怪你的。」
「我並不是擔心他是否怪我,我只擔心,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李哥的心變了。」徐婉瑩壓低了聲音。
「你是說李哥又會搭上雪山派鄭義娘的那兩個女兒麼?」雪琳探問一聲。
徐婉瑩點點頭。
「這,這不可能——」雪琳不敢相信。
沉默半晌,道:「瑩妹,咱們既然來了,就得打探個虛實,看看李哥是否合你所言,假若他真的變心了,那咱們姐妹就一起與他拉倒,各自回各自的家,再也不理他了。」說完向眾少女道:「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四少女齊聲回答。
於是她們又向前進發了。
雪山,英風堡內宅洞房。
一男兩女坐在床上。
「李哥,這幾天來,你總是無精打采,若有所思的,看樣子你是不喜歡我啦!」韋蓉蓉秀目蘊淚。
「我喜歡!」李曉龍這會兒無依無靠,只得安慰她。
「既然喜歡,那你為什麼不……」韋蓉蓉欲言又止。
「李哥,咱們已結過婚,我們現在就是你的了。」陳鼕鼕道:「你為什麼不熱心。」
「因為我——」李曉龍止住了。
「你又在想你的那幾位心上人兒了?」韋蓉蓉道。
李曉龍只得點點頭。
「你——」韋蓉蓉有些嗔怒。
「韋姑娘,陳姑娘,」李曉龍解釋道:「我不能向你們那樣做,因為我——」
「別說了,李曉龍!」韋蓉蓉,陳鼕鼕齊聲道。
李曉龍無奈,只得止住聲。
李曉龍的確是一條龍,他廣大神通,武林中人紛紛這樣說。
李曉龍武功蓋世,天下無雙,堪稱絕代梟雄。他理應做歡樂英雄,然而現在,他並不快樂,這下,他顯得憂愁了。
因為他已成為一個受人控制,受人擺佈的木偶人了。
他失去了往日的資質,往日的瀟灑,往日的風流。
——他想從苦難中掙脫出來,重新恢復他往日的他。
於是,他努力了……
雪山,風聲颯颯,嘯聲鳴鳴。
採石磯上,李曉龍盤膝坐好,運氣一周,神凝紫府,氣聚丹田……
「哇呀!」李曉龍吐出一口血來,「撲通」一聲倒地昏了過去。
過了很久,他醒來,發現自己已不在石磯上,而是躺在一個山洞中。
他抬頭環視,見這洞很濕,很暗,也很深。
到處是朱果,到處是空青石乳。
李曉龍餓了,順手摘下朱果和空青石乳,塞入口中,大嚼起來。
「哈!」李曉龍覺得全身舒暢,隱隱感到許多天來一直壓抑的勁氣散了。於是他心頭微微一震,重新盤膝而坐,凝神靜氣,閉目冥心。
此時,他只覺得背後登讓攻入一道熱流,射至丹田,運到尾閭,升至腎關,從夾脊雙關升至天柱,玉枕,最後升到頂心「百匯穴」「黃庭氣穴」,再緩緩降至丹田。
「噓!」李曉龍吁了長長一口氣,頓感全身輕鬆起來。
他欲立起身,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好小子,別起來,繼續練!」
不過停了一會,道:「練時心要靜,身要沉,眼觀鼻,鼻觀心,氣納丹田,走洪門,踏中宮,煉形歸氣,煉氣歸神,煉神歸虛,再以虛馭物,方可到達五感輕元,三花聚頂,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天境合一之境界。」
李曉龍顧不上那人是誰,便認真的煉了起來……
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李曉龍的兩頰流出,李曉龍頓感全身熾熱,虎口發麻,但他仍用最大的定力定住,他的臉由青變白,由白變黃,又由黃變紅,再由紅變青,這樣反覆循環,李曉龍的頭頂直冒輕煙……
這樣一直過了盞茶時分,一個聲音才傳將過來:「好了,你可以試試武功了!」
李曉龍試著做了。
他輕輕將兩腳一點,身形一晃,彭地一聲,如一支離弦之箭,射出洞外,飛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