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妹,你在哪兒?」四少女大喊。
「婉瑩,婉瑩,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呀?」李曉龍放開喉嚨大聲地喊。
沒有回音。
李曉龍急了,他急得發瘋,發狂,為什麼?因為他是最愛她的,當然他是最關心她的了。
於是,他急施自己最拿手的輕功絕技「八步趕蟬」「飛龍在天」「龍形飛步」。
他的「八步趕蟬」使他躍上了樹林上空,他的「飛龍在天」使他飄在空中,他的「龍形飛步」使他在空中急速盤旋。
他俯視樹林,施用「千里眼」「聽風辨器」之術。
他的心在跳,他的身在顫動。
他絕不會放鬆樹林下面的每一物體,每一痕跡。
終於,在一個斜風坡旁的水草地上,他發現了她。
他興奮起來,高興起來,他急施「千斤墜」的重身法,如一塊巨石從高空砸下,「砰砰砰」三聲響,夾雜著一道風,他落地了。
他一把摟住她道:「婉瑩,你怎麼啦?」
「我,我——」徐婉瑩哽不出聲。
「婉瑩,我喜歡你。」李曉龍真情地對她說;「我絕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嗎?李哥!」徐婉瑩有些不相信。
「婉瑩,你太不相信我啦!你要知道,我是你什麼人,我們倆不是結過婚嗎?」李曉龍深情地望著他。
不過頓了頓,道:「婉瑩,別犯傻了,不要離開我啦!你要曉得咱們的孩子還在你身上啊!」
「李哥!」徐婉瑩撲倒他懷裡,柔聲道:「我也離不開你啦!我的身子早就是你的。」
「婉瑩,你真好!」李曉龍把她樓得更緊了。
玉兔西墜,紅日東昇。
候潮門的金梁橋,一男五女在觀賞江上風景,江上,白浪滔滔,舟兒漂漂,蘆葉瀟瀟,鳥兒鳴叫,呵!好一派迷人景致。
「李哥,」田香兒倚著橋上的白玉欄杆,左手指著江上的一葉扁舟,興奮地道:「你看江中的那隻船兒,風定即住,風起即走,人坐在上面,蕩悠悠的,真是好玩極了。」
「嗯,」李曉龍接過話茬道:「這話不錯,那船兒清閒極了,悠蕩極了,若在上面,定會減去七分感傷,七分惆悵。」
「照你這麼說,那就會增添幾分神往,幾分豪放嘍!」田香兒添著說。
不過頓了頓,道;「李哥,你說我的話對麼?」
「嗯。」李曉龍會心地點點頭。
「李哥,」田香兒高興起來,她道:「那咱們就上船試試吧!」說完扯著李曉龍的衣角,作出欲走的樣子。
「香兒,」李曉龍發話道:「這樣下去好是好,不過……」
「不過怎樣?」田香兒順水推舟。
「不過——」李曉龍看了看身旁的徐婉瑩,道:「不過,婉瑩妹的身子可不太好,因為她很早就得了破傷風,」說完就向徐婉瑩拋了三個眼色。
徐婉瑩會意了,於是向田香兒點點頭。
說到這裡,你道李曉龍的用意如何?其實,不用你問就知道,這用意乃是考慮到她已有好幾個月的身孕,若下船去,唯恐對她肚中的孩子不利。
田香兒怔住了。
「香姐,」徐婉瑩發話了,她道:「你們四人呵李哥一起上船吧!我獨個在橋上看著,也是自在。」
田香兒一聽笑了,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她於是挽著李曉龍的手,偕同陳玉蘭,沈曉霞,雪琳向橋下走來。
他們雇了一隻船,各自坐了。
江上水波動盪,舟上人兒搖晃。
「李哥,」雪琳一掠飄麗的髮絲,道:「你以前說過,陪我們整日裡遊山玩水,這會可真算實現了。」
「琳兒,」李曉龍發話了:「我雖是這樣想的,但是——」李曉龍吁了長長的一口氣,眼睛凝視著遠方。
「怎麼啦?你?」雪琳感到莫名其妙。
「我,我恐怕現在還不能如願以償。」李曉龍悠悠道。
「那為什麼?」雪琳迷惑不解。
「因為武林中的事還有很多,我不能對此不屑一顧,置之不理啦!」李曉龍說得很慢,也很低沉。
「哼,」雪琳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沒好氣的道;「李哥,你反悔了?」說完扭過頭,轉過背,裝作很受委屈的樣子。
「琳兒,」李曉龍一把挽住雪琳的那雙皎如白雪的素手,解釋道:「你不要這樣裝蒜啦!其實,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雪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撅著嘴道:「堂堂一個大英雄,大劍客,大少俠,竟會說這番話來唬弄我?」
「琳兒,我是你什麼人?我又對你怎樣?」李曉龍只得把話暫時繞開,退中求進。
「你是個癡子,呆子,十足的笨蛋,當然對我淡了。」雪琳嘟噥著嘴。
「那你真的不相信我啦!」李曉龍詫異道。
「當然不相信啦!」雪琳裝作很爽快的樣子。
不過頓了頓,道:「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有什麼好的?」說完作出愛理不理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咱們也沒什麼可談的。」李曉龍倏忽間撤去了挽雪琳的雙手。
「你——」雪琳這下焦慮起來,道:「你真的不要我啦!」
「真的。」李曉龍語音中帶著堅定。
「李曉龍,你變心啦!」雪琳語音中帶著淒婉,須臾間兩滴清淚順腮滑下,落到木板上。
這下她真的發起愁來。
「琳兒,」李曉龍見雪琳可憐的樣子,忙安慰她道:「我的好琳兒,你別把這話當真,其實,我是喜歡你的。」
「李哥,這是真的嗎?」雪琳疑問一聲。
「嗯!」李曉龍點點頭。
「那你就跟我回去。」雪琳有些乞求。
「為什麼?」李曉龍不解其意。
「因為我跟你這麼久了,我很想我爹!」雪琳解釋道。
不過停了一會,道:「李哥,你願意跟我回去麼?」語音中有些低沉。
「傻瓜,」李曉龍一把挽住她的那雙素手,責聲道:「我當然答應啦!」
「你真好!」雪琳高興起來。
說完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李曉龍也專注地看著她。
頓時,兩束眼光揉合在一起,共同支配兩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