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龍見這情景,心裡十分震驚,因為他原本想滅一下他的威風,沒想到他的手下的太重,致使對方造成重傷。
「沈姑娘」那陸炳忍著劇痛向那綠衣少女道:「我不奉陪了,咱們後會有期了。」說完便劍把一收,就地一蹬,一個「燕子穿雲」「騰」地一聲飛向肆外,倏忽不見。
那綠衣少女對此並不理會,她抽身向李曉龍走來,眼中射出感激的目光,柔聲道:「真太感激你了。」
「這沒什麼!」李曉龍在幫助他人的時候總這樣說。
綠衣少女正要搭話,突然一聲痛苦的呻吟傳入耳際,她轉身才見是老蒼頭,正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著。
綠衣少女一陣悲慟,她蹲下來扶住老蒼頭的上半身,啜泣一聲道:「爹,您,您,您怎麼啦?」
「我,我,我不行了。」一絲微弱的聲音。
「爹,爹……」綠衣少女泣不成聲。
李曉龍心裡一顫,一股傷感襲上心頭。
他湊近老蒼頭,蹲下來對綠衣少女道:「讓我來吧!」
「你能行嗎?」
「我能行。」
李曉龍抬起老蒼頭的右手,把了把脈息,頓覺他細弱游絲,一長一短,飄忽不定,混亂無度,凶象畢露。
綠衣少女見李曉龍凝神的樣子,便禁不住探問道:「我爹,我爹怎樣了?」
「你爹……」李曉龍吁口氣說「他的傷很重,很重……」
少女眉尖緊蹙,陰雲罩上額頭,「我爹,我爹他受的是什麼傷?」
「內傷……」
少女一聽,一陣悲慟湧上心頭,顫聲道:「那還有救嗎?」
「不知道……」李曉龍沉默了。
「哇」那少女倒在老蒼頭身上,呼天搶地哭出聲來。
「姑娘,姑娘」李曉龍從沉默中驚醒過來,安慰她道「你不要過分傷心——你爹的病,讓我試試看!」
經他這麼一說,那綠衣少女便止住哭聲,彷彿是從無邊的黑暗走向蔚藍的晴天,驚詫道「你有什麼法子?」
「沒什麼好法子?」李曉龍鎮定道:「只能用我的內功試試再說!」
「嗯?內功?」
「不錯,是內功!「
「那你內功行嗎?」
「也許行!」李曉龍坦然地回答。
說話有間,李曉龍已將老蒼頭盤坐在地上,自己蹲下來,雙掌抵住老蒼頭後背,氣納丹田,屏息凝神,運氣沖關,推血過宮……
老蒼頭頭頂直冒青煙,身子顫抖的厲害。
李曉龍的雙掌不斷地在老蒼頭的後背游動。
約過盞茶時分。
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李曉龍的兩頰流出,李曉龍頓感全身難受,虎口發熱。
綠衣少女在一旁焦慮萬分,她有幾次想問話,但終因怕李曉龍走神而使事情辦得更糟。
這樣約過盞茶時分,忽聽李曉龍「啊呀」一聲慘叫,栽倒在地。
綠衣少女見情況危急,忙欠身扶起李曉龍,驚恐道:「你,你怎麼啦?」
「別管我!」李曉龍吃力地說:「快去看看你爹怎樣了?」說完便又昏迷過去了。
那綠衣少女心裡很是惶恐,忙走向老蒼頭這邊來。
老蒼頭仍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石像一般。
「爹,爹……」綠衣少女用力地搖動著老蒼頭的身子。
老蒼頭漸漸從昏迷中醒來,他微微睜開雙眼,定了定神,驚詫道:「霞兒,你為什麼來到這兒?我不是受了重傷,快要死麼?現在為什麼又活過來了?」
「爹,」那綠衣少女轉過身,用手指了指昏迷中的李曉龍,淒淒道:「是他,是他救了你的。」
「哦!」老蒼頭完全驚醒過來:「霞兒,他怎麼了?」
「爹,他剛才幫你推血過宮,真氣想必耗盡,現在是昏迷不醒了。」
「那有危險嗎?」老蒼頭緊問一聲。
「不知道。」綠衣少女語音中帶著淒婉。
「讓我看看!」老蒼頭站起身,走到李曉龍面前,把了把脈息,突然大叫一聲:「霞兒,不好,他的氣脈快要停滯了,想必已有危險。」
「這,這……這怎麼辦?」綠衣少女焦慮萬分。
「咱們還是趕快回家吧!」老蒼頭道:「也許用我們家祖傳的培天固魂丹可以治好。」
說完老蒼頭便背起李曉龍,偕同綠衣少女向自己家裡奔去。
老蒼頭的家位於揚州城東南十五里的桃花山莊。這山莊地處偏僻,枕山際水,莊中花木蔥蘢,鳥聲啾啾。
好一個安靜的出處。
清早,山中有霧。
李曉龍從沉迷中醒來,他微微睜開雙眼,才見自己正躺在軟綿綿的檀香床上。
他環視四周,見屋內陳設整齊,紅漆圓形的桌子擺在中央,旁邊是四把雕花石凳,石椅,兩側的櫥櫃高矮相稱,上面放置著幾隻石雕大花瓶。那瓶裡插的儘是桃花,這桃花開的正濃,不斷地送出沁人的芳香,瀰漫整個房間。
李曉龍聞到了桃花香,頓覺心中暖流一蕩。
正神往間,忽聽屋子裡的木棉門被推開,一位波俏女子走進屋來,不用問,這女子便是那綠衣女子。
她雙手捧著一隻玉碗,姍姍走到床前,驚喜道:「你,你醒了!」
李曉龍從床上撐起身來,爽朗道:「醒了!」
「太好了」那綠衣女子欣喜起來,說:「沒想到我家祖傳的培天固魂丹就是靈。」
「嗯?」李曉龍驚道:「姑娘,你說什麼?培天固魂丹?」
「嗯,就是這個。」那少女點點頭。
「我,我這傷就用那個治好的?」
「不錯,」少女說:「昨天你給我爹療傷,真力耗盡,栽倒地上,昏迷不醒,我和我爹急壞了,不得以只好把你弄到我家來,用祖傳的培天固魂丹服與你吃了,沒想到,今天早上就顯靈了,真是太好了,你要知道,我和我爹真替你擔心呢?」「你爹現在怎樣了?」
「全好了」少女興奮地答道。
「噓」李曉龍吁了口氣,他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嗨」那少女柔髮一甩,秀目一揚,指著端著的玉碗,自嗔自怨道:「我光和你說話,竟把這個都忘了」說完便捧起玉碗,雙手呈上,柔聲說:「喝吧!再不喝可就全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