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依,你的話讓我有些感悟,我想起來小時候,姑姑帶著她來我們家那一次,我看見她就笑話她是土包子,說她是灰姑娘。更重要的是那一次姑姑是來和我們家借錢的,我媽卻沒有借給她,媽媽和爸爸結婚後和姑姑的關係處的不好,所以,在說借錢的時候,又讓我和徐倩倩給聽見了,我又拿這個笑話她。」
「在徐倩倩來的頭一天,我媽媽剛好給我買了一條裙子,就是那種白紗裙子,像現在的公主裙。我拿出來在她面前炫耀著,笑話她那一身難看的鄉下衣服。沒想到等她走後,在我的衣櫃裡看見了那條裙子,已經被她給用剪刀給剪得一條一條的,成了布條了。」
「現在想想,我那時候的確是傷害了她。等到大學畢業後她再來的時候,雖說我對她很不錯,可也是感覺到她和我之間有意無意保持著一點距離。我給她錢,給她買衣服,她總是不要,我想我那樣做無形中也給了她一種刺激,好像我是在施捨她,其實我不是,長大的我是真心的。妍依,我聽你的話,慢慢跟她修復關係,只是不知道還是否有用。」
「試試吧。我以後也要注意一點兒,剛才因為寶貝,我說的話很沖,冷靜下來想想,有些過分了,這樣更會激化矛盾的,對誰也不好。盼望著樸振宇能夠安撫住她,別再發生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了。」
妍依突然想起來趙麗萍,就又問了一句,「趙麗萍怎麼樣了?」
「一直沒有碰見她,她也沒有來找我。反正我對豐彥軍他爸爸已經算是報答過了,不欠他了,所以,現在不想過問她的事情了。」
又說了一些話後,倆人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蘇悅此時的心情很糟糕,只是她不想告訴妍依,不想讓她跟著操心。妍依哪裡會知道徐倩倩對蘇悅做了什麼。
那天,她醒過來後看見自己在家裡,就知道遭了徐倩倩的道了。她立刻給徐倩倩打電話,徐倩倩竟然毫不避諱自己做了什麼,如果蘇悅再敢輕視她,她就會把蘇悅的裸照貼到網上去,隨即發過來一張。
蘇悅嚇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徐倩倩竟會對她下這樣的黑手,細細想,自己不就是為了妍依打了她一記耳光嗎?至於這樣嗎?當時她還在電話裡把徐倩倩罵了個狗血碰頭,什麼話難聽說什麼話,而徐倩倩竟然一字不漏地聽她罵完,然後大笑著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不一會兒,蘇悅開始害怕了,她想她那樣罵她豈不是把自己送上了斷頭台了嗎?
說不定一會兒這個魔鬼就把自己貼到了網上。蘇悅越想越害怕,哆哆嗦嗦地打開電腦,等待著事情的發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徐倩倩沒有這樣做,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剛才,聽見徐倩倩說自己過的舒服,應該發生點什麼。想,終究怕是躲不過了,心裡於是恨著她,想著,若是她真的這樣做了,她就會和她一起死。
聽了妍依剛才的話,蘇悅才明白,徐倩倩這樣對她,不是因為妍依而是自己,是自己先傷害了她。
蘇悅拿起手機,打開信息,想了好久,給徐倩倩發了一條信息:【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了,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真誠地請你原諒。你如果不原諒我,那你想怎麼做就這麼做吧,我不會恨你的】
信息過去後,蘇悅看著昱浩,這個小傢伙太可愛了,自己那時候為什麼就不要孩子呢?如果要是要的話,也應該這麼大了,就是自己死了,至少還有一個人會想著自己的,自己也不會孤單了,或徐還會因為孩子不會離婚的,當初離婚豐彥軍是不願意的,是自己非要離不可,那麼決絕大概還是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
豐彥軍對自己那麼好,若是有了孩子,孩子也會快樂的。
還有一個也許,那就是,若是有了孩子,豐彥軍大概不會出去花心的,因為豐彥軍和樸振宇不一樣,豐彥軍對自己真的是很好,好到讓她一想起來失去他疼的就想去死。
信息過來了:【哈哈,你這樣一個清高的人也會給我道歉,今天心情不錯,看在你真誠道歉的分上,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放心睡你的覺吧】
蘇悅哭了。
舒雅拽著逸夫回到酒桌上的時候,馬軍已經和文俊夫妻倆坐在一起了,正在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見逸夫一過來,他立刻就閉了嘴,端起酒杯喝起來。
逸夫就說,「馬總,怎麼了,一見我就不說話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呀。」
馬軍就笑起來,「你小子說話總是這樣掏心剜肺的,你什麼時候見我馬軍做過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逸夫點了一支煙,就笑著說,「倒也是,除了追求點小女娃娃外,好像還真沒做過什麼。那麼,剛才怎麼了,眉飛色舞的,別說你什麼也沒說啊。」
馬軍哈哈大笑起來,舒雅趕緊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馬軍住了聲,但還是笑著,「你小子,好,那就不瞞你了,我馬軍離婚了。而且,剛才,就在這裡,向我愛的人求了婚。」
所有人都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似乎不相信。
丹丹就說,「你剛才只是說你在向你愛的人求婚,沒說你離婚呀。」
馬軍指指丹丹,「你瞅瞅你的智商,不離婚,能求婚嗎?」
舒雅淡淡地說,「馬總,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你的妻子?」
馬軍沉吟了一下,沉沉地說,「說起來,我和她之間本來就是以經濟為條件的,在感情上談不上責任與否,只要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這麼多年來,我在外面風花雪月,其實,那都是表面上的,無非逢場作戲而已,靈魂上清清白白,肉體上更沒有和哪一個女人上過床。」
「可不管有沒有感情,結婚就是一種承諾,一種責任,把她扔在半路上,還是有點對不住她。細說起來,真正對不住是另一個女人。十九年前,也就是馬偉健結婚那年,我心情不好,就跑回我爺爺那裡住了一個多月,一次喝醉酒,就和鄰居家的一個女孩兒上了床,沒過幾天我就回來了。沒想到,半年前,一個女孩兒找到我說是我的女兒,我這才知道鄰居家的女孩子就在那一次,唯一的一次懷孕了,還把這孩子生了下來,直到現在也沒有結婚,一直在等我。」
「按理說我該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可是不能,我不愛她,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人的一生中能有幾次碰到自己真正愛的人。所以,我給了她娘倆五百萬,和女兒說,在以後洛陽所有的地方她可以記賬,我去買單。和妻子離婚時候我也給了她五百萬,還把那套別墅和車給了她。我馬軍不喜歡做那樣的事情,一邊和妻子上著床,一邊又和其他女人上床,那樣做才真正是對不起妻子,也對不起我愛的那個人。所以,我離婚了。」
逸夫聽了馬軍的話,心頭一震,沒想到一直不被自己看好的馬軍卻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原以為他是一顆花心大菜,卻沒想到是一個情聖。
可自己呢?自己還是個男人嗎?
一邊和妻子在一起,另一邊又和妍依說著愛情。
我該怎麼辦?是不是也該和妻子離婚,和妍依結婚呢?
他扭轉臉看著舒雅,舒雅也正好看向他。見他看她,臉上立刻綻放出甜甜地微笑,手就又挽住了他的胳膊。逸夫的心立刻抽縮了一下。
「逸夫,怎麼不說話,我的這篇宏論沒有嚇到你吧。換句話說,若是你,你能做到嗎?」
逸夫愣怔了。
文俊趕緊說,「那是你馬總的宏論,我們的逸夫和舒雅正經還愛著呢,絕不會出現你所說的這些宏論。對吧,逸夫?」
逸夫明白文俊的話,就輕笑了一聲,「不過,你的這篇宏論還的確應該是我們這樣的男人,好好研究一下的。」
丹丹猛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後說,「但就宏論來說,馬總的確夠得上是一個好男人,堅守愛情,這本是女人的事,想不到馬總卻做到了。不過,結過婚的男人再去談論愛情,還是個錯誤,因為這個時候你已經沒有資格談論愛情了,你只能談論你的家庭,還有你在家庭中的責任和義務。」
舒雅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挽著逸夫的胳膊,親暱地依偎著逸夫。
「來,大家喝酒,暫時不討論這個宏論了。」文俊舉起杯倡議著。
馬軍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顯示屏,說,「我得走了。以後再聊。」說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伸出手在文俊和逸夫肩頭上拍了一下,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接電話。
看著離去的馬軍,丹丹說,「這傢伙還真讓人刮目相看。」
文俊接過話頭說,「怎麼,你也想刮目相看我嗎?」
丹丹搗了文俊一拳,恨恨地說,「你敢,你若是想被刮目相看,我就敢閹了你。」
舒雅沒接這個話題,她看著逸夫說,「我明天想去看看姨媽,你有時間嗎?」
沒等逸夫說話,文俊就說,「沒有也要有的,我批准了。」
舒雅笑著說,「那就謝謝文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