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塊雖然不多,但這是天明第一次通過自己的勞動獲得報酬,一時間感慨良多。手裡攥著四百塊錢,再看看手掌心隱約磨出的血泡,天明差點淚流滿面,我容易麼我!
「東方神兵,這名字很酷。」天明小小拍了一個馬屁,然後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東方神兵,你手中這把刀已經磨了多久?」
東方神兵緩緩道:「九年,我已經磨了它九年。」
天明猛吃了一驚,心說這個東方神兵八成真是瘋子!這麼一把刀愣磨了九年,還是用這種半死不活,慢騰騰的磨刀方法。
天明忍不住道:「如果是我,我會用沙輪打磨,那可比磨刀石好用多了。」
東方神兵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你不懂。」
天明翻翻白眼,心裡更加肯定東方神兵精神有問題。
「那你繼續磨刀,我走了。」和精神病人沒什麼好聊的,天明說走就走,片刻出了房間。
天明剛走,一名和尚緩緩走入車間,是紫雲山頂喝了天明半瓶酒的那名和尚。
「阿彌陀佛,東方施主,你看我這徒兒資質如何?」和尚微笑著問。
東方神兵一副思索的表情:「資質極好,能夠剎那忘我,很對你們禪宗的脾性。」一頓,「天一禪師,我知你精通望氣之術,你認為這少年真能凝練刀意?」
天一禪師微微一笑:「我這徒兒極具慧根,億萬人中也未必能夠找到這種苗子。只要讓他通曉神兵決,三年之內,刀意可成。」天一禪師的語氣十分篤定。
東方神兵不由心動,暗忖:「我神兵家族從曾祖開始,再也未曾出現過一件神兵,這都是因為歷代後人無法煉出刀意。父親去世時,讓我發誓一定鑄出神兵,如今三十年過去了,我卻一事無成。難道真的要靠這少年嗎?」東方神兵的內心還有幾分掙扎。
「東方施主,我禪宗的心劍威力比神兵訣只高不低。只是我這徒兒未來磨難頗多,非神兵訣不能救他。東方施主若傳授絕技,我這徒兒也可助你練成刀意,讓東土數百年後再出神兵。」天一和尚繼續道。
東方神兵歎息一聲:「也罷!我三十年來一事無成,如再不抓住這次機會,死後也無顏見列祖列宗。」
天一和尚微笑著雙掌合十:「大善!」
天明離開後先奔餐館填飽了肚子,然後直接回學校。
一去一回的時間,再加上耗去了兩個小時的打鐵,還有四十多分鐘就到下午課時間,天明必須盡快趕回。
葉天明的第一隻腳邁入教室,眼睛就看到一名男生坐在方真真旁邊,臉上帶著很可惡的笑容,低聲對方真真說著什麼,而方真真則靜靜地聽。天明心中剎那間充滿了憤怒,小樣,你哪裡冒出來的!
男生名叫李哲學,平常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很文秀,學習成績極好。全校所有學生中,他是學習成績最接近方真真的學生。
方真真的成績總是全校第一,李哲學的成績總是全校第二。
「李哲學,班主任叫你。」葉天明閃念間想出一個壞主意,突然朝李哲學叫道。
李哲學一怔,點點頭,起身往辦公室走去。他的成績很好,班主任也經常找他談心,所以絲毫沒懷疑葉天明在騙他。
葉天明偷樂,大踏步回了自個兒座位。
幾分鐘後,李哲學神色如常地返回教室,他表情平淡地看了葉天明一眼,一言不發地回了座位。
天明心頭一沉,他感覺這個人和大黑狗一樣,越是不叫,越是會咬人,這個李哲學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