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一場槍戰,槍聲嚇人,不用路人報警,警察也聞風而動,警燈閃爍,警車呼嘯而來。
「老大,警察來了,咱們身上都有傷,逃不了,怎麼辦?要不,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胡士元不顧渾身傷痕,掀翻兩具屍體,爬起身來,急一瘸一拐地走到陳沖跟前。
「打電話給饒言陽,讓他來保釋我們。這場槍戰,我們罪責不大,因為我們是遭到襲擊在先,而且,我們本身沒有帶槍,還擊用的,全是阮朗林的槍。現在,阮朗林又死了,他手中還握著衝鋒鎗。咱們得指證他。不用怕,咱們是中國人,中國人在這裡很吃得開。沒有人敢隨便為難咱們。」陳沖從悲傷之中回過神來,抹抹淚水,略一沉吟,便作出幾點指示。
他仍坐在地上,背靠車身,懷抱阮朗茹的遺體,抱得緊緊的。他不想走,不想離開阮朗茹,他對她也是動了真情的。
「你的幾點意見,我剛才考慮過了。但是,你是阮家的女婿,你們的婚訊已經公告天下了,仰光警方肯定知道。就這一點不好弄。我怕警方不准保釋你。現在,咱們幾個人當中,就你沒有受傷,你快逃吧,其他的事情,我來辦。」胡士元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提出異議。
「不行。我不能走。朗茹不幸,我不能一走了之。她給了咱們500億美元,支票還放在你身上。只要一填密碼,那錢就是咱們的了。如果我一走了之,她在天之靈,也不會饒我的。你快打電話給饒言陽。記住,即使我被判處極刑,你與煙味也得撐下去。我的家人,已有1億美元在養家,我無後顧之憂了。那500億美元就交給你們。中途島,一定要掌握在咱們的手裡,我九泉之下,也含笑了。」陳沖搖了搖頭,抱著阮朗茹的遺體起身,語話沉重,堅決不逃。
他感覺如有可能,自己一定要親自送葬阮朗茹,否則,太對不起她了。
「唉……」胡士元知再勸無用,眼望不遠處陳桂枝抱著武惠蘋也是失聲大哭,想到送傷者去醫院要緊,便掏出手機,撥打饒言陽的電話。
「什麼?你丫的,一有事就找我,我是如來佛呀?我哪有這麼大的能量救你們?你知不知道?凌志聰和阮朗茹走到一起,還公告婚訊,那是我們祖國的恥辱。他不僅帶給我們恥辱,而且,他還幫助阮朗茹從東亞股市上捲走了500億美元。他簡直就是民族敗類。這樣的人,誰敢保他?」饒言陽確實還在仰光,接到胡士元的電話就火冒三丈,反而厲聲斥責他一通。
「不救就算了。大不了,我們多殺幾個警察,憑我與凌志聰、煙味三人的武功及槍法,每人拉幾個警察來墊底,我們還是有把握的。哼!我們死了也不吃虧。」胡士元一聽,也來火了,扔下一句狠話,蓋上手機,真的附身拾槍。
「鈴鈴鈴……喂!胡士元,你丫的別亂來,我馬上到現場去!」饒言陽雖然厲聲厲色斥責胡士元,但是,他的心是軟的,而且友情可貴,還是會救他們的,聞得胡士元衝動起來要與仰光警方拚命,想到如果真再打起來,仰光警方真會死很多人,那將會帶給祖國恥辱,便急急又打回電話來,勸說胡士元,並表態一定會保釋他們。
「好!謝謝了!」胡士元聞言,氣順了,便放下槍,收起手機,拱起手,讓奔剛過來的警察上手銬。
「我是中國人,我們是到這裡來投資的,遭到一幫劫匪的襲擊,這些槍,全是他們的。現在,我留下作人質,讓你們上手銬,請你們護送傷者去醫院治傷止血,否則,那位姑娘會因流血過多而慘死的。還有,請將我的夫人送往殯儀館。呆會,我國大使館工作人員會來找你們的。」陳沖仍是抱著阮朗茹,淚水不斷滴落在阮朗茹蒼白如雪的俏臉上,對握槍而來指向自己、並向自己張著手銬的警察說了一番話。
阮朗茹臉上的血漿,已被陳沖擦乾。
陳沖話語憂傷,心裡作了最壞的打算。
「好!這件案子,我們會認真查處的。來人,送傷者先去醫院,送死者去殯儀館。我們只扣留他。」為首的警官一聽陳沖是中國人,哪敢怠慢?話語客氣了許多。
而且,這情形,他也瞧得出來,陳沖等人屬於正當防衛,只不過防衛有些過當,殺人太多了些。
「老闆,到了警局,要給我們電話啊,免得我們擔心你。」陳桂枝因為武惠蘋受傷,且流血不止,很是無奈,只能接受陳沖這樣的安排。
幾名警察幫忙,抬起武惠蘋上了一輛警車,並讓胡士元與陳桂枝隨同前往醫院前往止血包紮。
其他警察則押著陳衝回警局裡去。
懾於陳沖是中國人,警方很認真查案,真的做到一絲不苟。不一會,法醫來了,攝影警察也來了,他們認真拍攝每一個血景,甚至走到塔頂,沿著腳印,一個個「景點」地拍。
經過現場取證,警局審問,饒言陽代表官方保釋,阮朗林買通的那兩名跳車的司機,雖然當時摔暈了,但是,沒有死,也押出來作證。
阮朗花聞訊之後,強忍著傷痛,也到警局來作證。
陳沖當晚便從警局出來了。
「言陽,謝謝你!陪我去看看士元、煙味吧。」陳沖走出破舊的警局大門,拱手向饒言陽道謝。
「謝我有什麼用?你應該謝謝祖國。沒有強大的祖國撐腰,你免不了牢獄之災。雖然,你屬於正當防衛,但你也殺死了阮朗林太多的人。好了,你和令夫人的姐姐聊會吧,呆會,我陪你去醫院,接煙味、士元一起出來吃晚飯。」饒言陽歎了口氣,便轉移話題,指了指不遠處的阮朗花。
阮朗花年約三十,丰韻少婦,相貌與阮朗茹差不多,氣質有差異,較像家庭主婦,較為和氣。